“好好想想吧!”
沈亦行又恢復到那種隨意懶散的狀態。
“趁亦言對你還沒失之前,給他留個好印象再離開,不也好。”
宋瑾不想再看沈亦行一眼,甚至都沒有答復他,就目不斜視地沖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沈亦行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宋瑾那小小的人影離開醫院,直到看消失在人海里,角才浮起一抹悠長的笑。
瑾兒,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不過你那位好姐妹,可就不一定了。
宋瑾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渾疲憊得不行,可意識卻無比清醒。
那份錄音又重復聽了好幾遍,每個字幾乎都能背下來,宋瑾試圖靠著過去的聲音來喚醒記憶,可是除了痛苦和難以置信,腦子依舊沒有什麼其他變化。
宋瑾突然想起上次看見的戒指,那雙屬于沈亦言和寧姝的對戒。
鬼使神差地把戒指翻找出來,拿出刻著N字母的款,緩緩穿過自己的無名指。
因為是雙胞胎,所以適合寧姝大小的戒指,同樣也適合宋瑾,看著剛好合適地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眼淚不控制地流出來。
那種令心痛的失去再度襲來,比以往遭過的任何痛苦都要深刻,宋瑾甚至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直到再次把戒指取下來,宋瑾才覺得好了些,小小的戒指躺在手心里,猶豫了一下,沒有將它放回原位,而是自己收了起來。
如果這枚戒指代表寧姝的話,那把它帶在邊,是不是也一種補償寧姝的方式呢。
宋瑾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傻,可人在被支配的時候往往都會作出不像自己的舉,更何況現在心里對寧姝有愧,只想盡可能地彌補寧姝。
第二天從漢城一中下班后,宋瑾按前一天和沈亦言約好的時間,準備去沈氏看一眼對方。
沈亦言明天就要去滬城,這次去的時間足足一個月,雖然國飛來飛去不遠,但宋瑾有工作,總不可能為了談天天請假。
更何況,雖然沒有告訴,但宋瑾得出來,沈亦言一定是在忙一件很重要的大事,而且很可能對沈氏影響極大,從來沒見過沈亦言如此沒日沒夜的工作。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打擾到他。
【您的朋友正在路上。】
宋瑾給沈亦言發了條消息,正要打車,手機卻突然來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按下接聽,那頭一下傳來人凄慘的哭聲。
“悠悠!”
宋瑾幾乎是瞬間就聽出來金悠悠的聲音,不等說話,又是一個男聲響起:“宋瑾,若是不想給你好姐妹收尸,就乖乖聽話,跟著我的指示走!”
“朱函星!”
宋瑾就是化灰都記得朱函星的聲音,那段錄音里的男聲,昨天聽了幾乎上百遍,哪怕就是一個簡單的音節都能辨別出來。
“喲,還記得我呢!”
朱函星吹了個口哨,下一秒聲音就沉下來。
“別想著報警,也別想著給白野通風報信,我的刀可比警車快多了!”
朱函星上次在警局就發現宋瑾和白野走得近的,不是沒可能讓白野一手,便直接斷了宋瑾找人幫忙的念頭。
宋瑾也知道朱函星這個人是不怕進局子的,便按朱函星的指示鉆進了學校旁邊的巷子,走到一半時,突然有人用麻布蒙住了腦袋,宋瑾就覺自己被人拖上了車,等到麻袋被取下時,人已經在郊外了。
旁邊一百米的遠的地方有個破舊的倉庫,宋瑾被帶到倉庫里,朱函星坐在一張破破爛爛的椅子上,而金悠悠被吊在半空中,上打過、燙過、勒過的痕跡都有。
宋瑾眼眶一紅,沖上去大喊道:“朱函星,你把悠悠放下來!”
比朱函星回答更快的手機鈴響,宋瑾拿出兜里振的手機,朱函星瞄了一眼,在接電話之前警告道:“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宋瑾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來緒后,才接起手機。
“怎麼還沒到?是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
沈亦言聲音有些焦急,宋瑾克制住涌出來的淚意,彎了彎笑說:“抱歉了,我這邊臨時來了個學生做心理輔導,今天來不了了,你好好工作,不用擔心我。”
那頭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我可以把今晚的安排推了,等你下班。”
“不用了。”宋瑾放輕聲音,努力不讓自己變調的呼吸被對方察覺,“你最近在做很重要的事吧!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我想一定關系到我們的以后,既然以后的日子還長,也不差這一天!”
沈亦言的確忙得幾乎不開。
換做是以前,他大可以直接安排張宇來接送宋瑾,可是現在他既要躲過沈重青的耳目,還要不聲地設局,張宇是他最信得過的心腹,很多計劃都不了張宇這一環。
“那明天機場見。”
沈亦言聲音里的不舍太明顯了,語氣又溫得讓人心都要化開。饒是在旁邊聽熱鬧的朱函星都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掃過宋瑾手上的手機,仿佛說話的另有其人。
宋瑾卻是沒心思在意朱函星的反應,看著吊在半空中奄奄一息的金悠悠,整顆心都在滴。
“好,明天見。”
和他明天還能見到嗎?宋瑾不知道,只知道如果這通電話再不結束,會再一次失去最好的姐妹。
金悠悠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直地懸吊在空中,任憑宋瑾怎麼呼喊都沒有反應。
宋瑾朝朱函星吼道:“把悠悠放下來!”
朱函星勾了勾笑,“宋瑾,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讓我放下來,你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你到底想要什麼?!要我的命嗎?我現在人就在這里,盡管拿去就是!”
“呵,你的命有人想留著,我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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