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別胡說了！宋醫生和沈副總之前明明就是男朋友，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嗎！怎麼可以胡扭曲真相？”

最后一句話的聲音很悉，很焦急，很拼命地在替辯解，是許靜。

宋瑾心里莫名發暖，沒想到在這種時刻，還有人愿意站出來替說話。

“是又怎麼樣？你沒看見今天沈亦行董盯著宋瑾的眼神嗎？那不就看獵的目，這不更是說明了，宋瑾水楊花？”

“閉吧你！宋醫生再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當初宋醫生也是在漢城大學以專業第一的名次進的青連醫院，怎麼樣都比你強！”

“你說什麼？！我看你這麼為說話，該不會跟一樣，找男人找上癮了……”

門被推開，爭執得熱火朝天的眾人看見宋瑾面無表地走進來，臉上不免都有些尷尬。

說人壞話這種事背后爽爽也就算了，真被當事人聽見，又沒幾個敢吭聲的。

更何況他們雖然背地里面猜得天花墜，心里都清楚得很，宋瑾是沈亦行親自指定的主任，跟作對不就等同于跟沈亦行作對麼！

于是一時之間也沒什麼人說話，唯獨副主任羅興依舊兇神惡煞地瞪著宋瑾。

羅興上次被沈亦言和宋瑾當著醫院那麼多人的面辱，本來就記恨在心，現在沈亦言降職了副總，他還幸災樂禍著，沒想到宋瑾竟然直接騎到他頭上了！

“這世界就是有這麼多不公平的事，我們這種寒門學子苦讀二十載才得到的機會，有的人張開就能信手拈來！”

羅興的話實在太難聽了，哪怕是剛才跟他一起說閑話的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有人拉住他小聲勸阻：“羅副主任，這還是在醫院，被人聽見實在是有辱風化，再說病人還等著你查房呢。”

羅欣本來就不服宋瑾，聽見副主任三個字更不服了。

他甩開那人的手，趾高氣昂地說：“我行的正坐得端，不靠見不得人的手段上位，有什麼不能被聽見的！有辱風化的人是誰，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其他人見羅興和宋瑾不對付，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主任和副主任關系不好，可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

宋瑾聽著羅興的話，臉上卻是一點表都沒有。向來都是這樣，不在乎的人說什麼都無于衷。

相比起以前只需要給病人治療，為主任要做的事多了不，各種會議，科室績效，都落在了宋瑾上。

天黑下來，換班的醫生護士已經來了，看見宋瑾還在辦公室埋頭忙碌，提醒道：“宋主任，下班時間到了，快去吃飯吧！”

宋瑾抬頭淡淡笑了笑，“我把今天的病歷寫完。”

“好，那您多注意休息。”

這世界上從來不會缺謾罵嘲諷，可同樣的，微小但溫暖的關心也無不在。

宋瑾準備下班時天已經很暗了，只是青連醫院一向病人很多，醫院還忙忙碌碌。

宋瑾從電梯出來，和剛做完手的明森迎面對上。

明森微微一愣，隨即眉頭微皺，張想說什麼，宋瑾已經避開他的視線離開了。明森見狀，連忙大步追了上去。

“宋瑾！”

他長腳快，沒兩步就趕上。

“你跑什麼？”

宋瑾心說當然得跑。

明森是沈亦言的好哥們，以前就不待見，現在還和沈亦行沆瀣一氣，可不得被明森嫌棄到天邊去。

但明森對的態度卻出人意料的平和，他看了看周圍，說：“你等我五分鐘，我換個服下來。”

宋瑾點頭應著，明森看一副敷衍的樣子，離開前又補了句：“別想著跑。”

“……”

宋瑾和明森在醫院附近的小餐館找了個座位，宋瑾忙了一天，的，也不怎麼顧及形象，直接盛碗飯開刨。

“你倒是胃口還好。”

明森坐在對面，抱看著。

宋瑾頓了頓，放下碗，“找我什麼事？”

“從滬城回來都多天了，就沒想過到樓上來看看悠悠？”

明森這次沒有連名帶姓地金悠悠，可見兩人關系定是有進展的。

“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宋瑾垂眸，眼睛被睫遮住。

“現在有你照顧，我很放心。”

“打120急救電話的人是你吧？到底是誰傷的悠悠？”

明森眉頭越皺越，宋瑾卻是一愣，“沒告訴你嗎？”

明森搖頭。

“白野來問過了，悠悠什麼都不肯說，我猜應該是擔心說出來后對方又會打擊報復你。”

聽到這，宋瑾不鼻頭泛酸，眼睛也紅起來。

宋子矜，金悠悠，沈亦言……生命中為數不多真正在乎的人，這段時間都或多或的到了傷害，心里實在是愧疚得不行。

金悠悠的家世背景雖然沒有沈亦言明森這些來得深厚，但再怎麼說也是富養大的千金小姐，哪里過這麼大的折磨。

宋瑾不去看金悠悠，不是不想，而是怕再連累了對方。

“替我跟悠悠問好，我就不去看了。”

一時間宋瑾也沒了胃口，割舍掉一段段重要的關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下一次決心，都仿佛是在心上割。

明森眼里閃過錯愕，大概是沒想到宋瑾會如此絕，他想起早上的全院大會，想起沈亦行看向宋瑾意味不明的眼神，突然神一凜：“你和亦言分手了？”

宋瑾苦笑著沒有否認，“你們是好兄弟，他沒告訴你嗎？”

“自從亦言和你在一起后，他很跟我和文清聯系。”

明森淡淡說道。

“他似乎一直在計劃著什麼事，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你出現之后，他的計劃便加快了。”

明森口中的計劃，宋瑾大概能猜出一二。

沈亦言去滬城之前的那段日子，便忙得不可開，晚上常常是睡著了他還沒回來，而醒來時，他又已經離開了。

如果不是做好的早餐，宋瑾甚至都不知道沈亦言回來過。

知道他是想帶離開漢城，這個地方毀掉了寧姝，是他們兩個人的噩夢。

只是宋瑾從未真正開口問過沈亦言。

有時候甚至也會想，如果自己多問幾句，多關心一下沈亦言，他們是不是可以攜手進退，會不會事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可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