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讓姜芫張不已。

偏偏周觀塵還問：“什麼藥？你生病了？”

醫生笑道：“你不知道嗎？怎麼做人丈夫的？你太太……”

看向周觀塵的臉，有些恍惚。

他不是那天跟姜芫在一起的男人。

記得很清楚，那人也很帥，但是沒眼前男人的冷傲囂張，戴著眼鏡很儒雅。

當時值班的小護士都迷得不行，說好男人都是有主兒的。

眼前這位也不差，甚至在容貌和氣勢上更勝一籌，他還抱著個孩子。

難道這位才是姜芫的老公，那個是……人？

醫生也是個人，立刻改了口，“你太太有點貧，還營養不良，可別因為減把減垮了。”

原來是這樣。

周觀塵的臉，“聽到了嗎？以后要多吃飯，不許挑食。”

姜芫尷尬的笑笑，快步離開。

等他們上了車，周觀塵在外面點了一煙，小聲對對呂宋說：“去查查剛才的醫生，看姜芫到底怎麼了。”

呂宋有些驚訝，他發現老板比以前更加關注太太了。

姜芫等他上車后問：“呂宋干嘛去了？”

“有點事。”

見呂宋不是回醫院，姜芫也就放了心。

車子行到半路，周觀塵接了個電話，是季如冰打的。

因為距離近，姜芫能聽到旁邊有白抒的哭聲。

周觀塵讓司機靠邊停。

他沒遮掩，“剛才如冰打電話說抒緒很不好，我過去看看。”

姜芫乖巧點頭，“好的。”

見他還不下車，姜芫不由看向了駿駿，“帶著孩子吧，可是最心疼孩子的媽媽，想必看到后會很開心。”

周觀還是不說話，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深的像海。

還不高興？

那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去給白抒打一頓出氣吧。

姜芫低頭看手機，卻給男人勾住了下，高大的遮擋著孩子的視線，低頭親下來。

一偏頭，薄落在腮幫上，帶著點瓣的干燥，熱熱的。

他在臉上用力掐了一下，“不準躲。”

直到砰的關車門聲傳來，姜芫才回神，一偏頭，發現駿駿正看著。

這小孩兒人前倒是裝乖，在急診收獲了一兜糖。

主要他打針合都沒哭，別人就覺得他是個好孩子。

可姜芫卻知道，他今天是在狗。

也不知道白抒怎麼教的這麼暴戾。

這時，孩子忽然開口，“你還沒謝我。”

“謝？”姜芫莫名其妙。

他拽拽的模樣跟周觀塵很像，“我救了你。”

“救我？”難道他拿著棒球桿打狗不是為了單純的打？

姜芫不信，“你不是一直在打它嗎？”

他哼了一聲，似乎在嘲諷愚蠢，但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解釋，“小狗在籠子里一直，用頭撞，我以為它要回家就放了它，可你踢它，我只能救你。”

姜芫徹底無語了。

不過想想也明白了。

大概那狗子藥發作，駿駿就把它放出來，剛好給姜芫撞上。

姜芫對教育他沒興趣，反正他也是他媽計劃的一環，就敷衍地說了聲謝謝。

小孩兒聽了后腰背直，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姜芫不由失笑，小孩兒也是復雜的生，也不知道的孩子以后什麼樣。

但一定比他乖。

……

周觀塵到的時候，白抒還在哭。

季如冰顯然已經招架不了，看到周觀塵就像猴兒一樣蹦起來。

腦門兒上的汗，他吐出一口氣，“老周，你終于來了，”

他淡淡點頭，“辛苦了。”

“都是朋友，客氣什麼。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抒著眼淚，“如冰，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季如冰咧了咧，笑意并沒有到達眼底。

通過這件事，他對白抒有了別的認識。

也對姜芫有了改觀。

當然，并不是說他不信任白抒，只是他覺得姜芫不像他們說的那麼目不識丁、唯利是圖。

最起碼，講理。

還潑辣。

還有些發紅的臉，他快步離開了這里。

等別墅里只剩下倆個人，白抒就坐在周觀塵邊。

若無骨的軀，往他上倚靠，暖馥的香氣，直往他鼻子里鉆。

“阿塵，謝謝你今天維護我。”

周觀塵一把抓住的手，把人推開，那雙冰冷的眸子散發著讓人不敢靠近的煞氣。

白抒心里一抖，眼淚又要落下來，“阿塵，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你是不是忘記我跟你說過什麼？”

白抒眼眸一閃，“我當然記得，我……。”

“記得就行，如果忘了，就出去散散心。”

說完，他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阿塵！”白抒大喊著追出去，男人卻始終沒有回頭。

撲倒在地上，這次是真的大哭。

他這是在警告嗎？再惹是生非就要送走？

阿塵，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一抹狠厲之在眼里閃過。

姜芫，都是因為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

姜芫正在收拾老爺子住的房間，狠狠打了個噴嚏。

鼻子，把一個掐琺瑯香爐擺好。

回來后，雖然很疲憊，卻一直在忙碌，也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磨去的戾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的事不不想再提，主要是提了也沒用，只是一番無端爭吵罷了。

這段為期不算長的婚姻，兜兜轉轉，糅雜了太多的算計利益，走到今天，已經是一盤散沙。

哪怕民政局沒走出那一步，其實跟離了又能有多大區別？

白抒母子是在他們婚姻里的一釘子，會慢慢地潰爛化膿，最后蔓延全部。

能做到的是盡早，不讓自己也潰爛。

“收拾完了嗎？”

姜芫一回頭，看到周觀塵站在門口。

這麼快就回來了，以為他會留在白抒那里。

他走進來，打量著已經大變模樣的房間，“這都是你干的？”

姜芫點頭，“是呀，你再看看，還需要什麼？”

“很好，清雅簡潔，是爺爺喜歡的樣子，怪不得他說你學什麼都快。”

姜芫翹起角，算是對他夸獎的回應。

周觀塵沒話找話，“那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姜芫這里還真有一件事，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