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陪姜芫到8點,催回家。
苗苗收拾了東西,“那我明天再來看你,想吃什麼?”
姜芫搖搖頭,“醫院里什麼都有,你別讓秀姨忙活了。”
“你不讓我媽做還不開心。”
想了想,“那就紅豆粥吧,涼拌一個萵苣。”
苗苗開心地翹起角,“這個簡單,我也會做,再蒸上一鍋油的醬包,安逸。”
姜芫了腦門兒一下,“你呀,就想到吃。”
“我不僅會吃,我還會畫畫,鐺鐺鐺,看我得獎了。”
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個燙金證書,展開。
姜芫念出來,“飛天杯國畫大賽一等獎,苗苗,你好厲害!”
何苗有些赧,“一等獎有好多,不止我一個。”
“那也厲害呀,全國多學畫畫的生呀,我的苗苗卻能拿一等獎。”說著,姜芫眼睛潤了,“你好好學習,考研究生,把我沒上的大學一起讀了。”
何苗抱住,“沒有你哪有我的今天?當初我爺非要把我嫁給腦癱換10萬的彩禮,還把阻止的媽媽打傷關在牛棚里,是你報了警。后來供我上學,就連我媽生病都是你拿錢給換腎。姐姐,他們都說你搶走了我媽媽,但在我看來,你就是我們娘倆的救星,沒有你,我們早死在何家了。”
姜芫也回抱住,“苗苗,我不是你的救星,你和秀姨才是我的希,如果沒有你們,我才是活不下去的那個。”
苗苗怕哭壞了,忙自己止住哭聲,眼淚說:“我是姐姐最最可的小尾,現在尾請求不要再憶苦思甜了,再哭下去就我媽了。”
姜芫破涕為笑,“不準蛐蛐秀姨,我可要告狀的。”
苗苗扮了個鬼臉,“我不怕,以后我為大畫家大設計師,我媽現在得討好我。”
“趕走吧大畫家,再不回家發不了面了。你別坐公車呀,打個車。”
“我知道了。”苗苗親了一下,咯咯笑著離開了。
姜芫臉上的笑好久才散去,心里暖洋洋的。
這是苗苗給帶來的幸福的覺,這一晚,是在對紅豆粥和油醬包的憧憬中睡去的。
可第二天,何苗并沒有來,早飯是護工去醫院餐廳買的。
姜芫還以為何苗有什麼事,就給發微信讓好好學習,不要來醫院了。
何苗沒有回微信,甚至給秀姨打電話,都沒有接。
姜芫覺察到不對頭,就給陳默知打電話問他知道不知道苗苗的下落。
陳默知支支吾吾。
姜芫一下覺到了問題的嚴重,“默知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要告訴我。”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在病房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姜芫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后努力讓自己平靜,可幾次去端杯子都把水撒出來。
陳默知沒有10分鐘就過來了,姜芫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瞳了,聲音也有些發抖,“到底怎麼了?”
他握住的胳膊,“芫芫,你要答應我別激。”
姜芫深幾乎要哭出來,“你快說呀。”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算了,你跟我來吧。”
他把姜芫帶到了另一區的病房,“昨天,何苗遇到了在醫院里遇到了襲警逃竄的文販子張進,被他推下樓,右手手腕碎骨折。”
姜芫整個人都要碎裂開了!
昨天們是看到了警察送張進來醫院,可轉眼間何苗就遭殃了,這不公平!
可是個畫畫的,靠右手畫畫!
這讓以后怎麼辦?
看著通紅的眼睛和發的軀,陳默知忙握住的肩膀讓冷靜,“芫芫,你冷靜,這是個意外,張進已經被擊斃。”
“他死了?”
“他還傷了一名刑警,在逃跑的時候被擊斃。”
“可他為什麼要來醫院?既然要死為什麼不能死在牢里?何苗那麼善良單純的一個孩子,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
姜芫忽然皺起眉頭,猛然抓住陳默知的手。
“何苗是從哪段樓梯摔下去的?”
陳默知一臉的黯然,“就是你病房外面的安全通道,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有人去世推進了電梯,害怕不敢坐電梯,就選擇了從安全通道走樓梯,恰好遇上了……”
“張進為什麼要上來?他不是來治病嗎?他是沖我來的,何苗替我擋災。”
“姜芫,你冷靜點!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把所有錯誤都攬在自己上,這只是個意外!”
見姜芫不聽,陳默知只好說:“你自己想想,張進為什麼要冒險來殺你,他又是怎麼知道你在這里?”
是的,說不通,好像只能用巧合來解釋。
可姜芫就是覺得事不會這樣,怪,都怪,要是不住院,何苗也不會來醫院更不會發生這種事。
進了病房,就看到秀姨在抹眼淚兒,何苗躺在床上,小臉兒慘白,右手固定著板夾。
沒哭,反而安秀姨,“媽,您別哭了,我就是骨折又不是缺胳膊兒。以后就算不能畫畫了,可以干別的,一樣養活你和我自己。”
不能畫畫?姜芫不由看向陳默知。
他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搖頭。
姜芫的心一下落到谷底。
師父都說過,苗苗畫畫有天賦,又肯吃苦,以后一定有大就。
可現在如果真的不能畫,那就等于宣布了十幾年的辛苦都白費了,研究生也不能考了。
不,不能這樣,這對苗苗不公平。
姜芫不敢再進一步,甚至呼吸都放得很輕很輕。
這時候,苗苗看到了。
“姐姐,你怎麼來了?趕坐下。”
好姑娘,都這個時候只擔心,這讓姜芫更愧疚不已。
低頭,看著苗苗的手,眼淚滴在紗布上,“疼嗎?”
苗苗剛要回答,忽然想起一件事,就用左手拉住姜芫,“姐姐,你先別管我疼不疼,趕幫我找找手機。”
秀姨有些無奈,“都這樣了還離不開手機。”
何苗有些焦急,“不是的,我手機錄下了那個壞人跟人打電話,他想要殺的人是姐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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