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撒謊 “做嗎？”

祝從唯屏住呼吸。

慌忙褪去後只覺得自己不應該接通, 扯過被子，關掉玩，小聲地回他。

“……沒做什麽。”努力讓聲音聽起來穩住、正常, “剛上樓, 有點累。”

或許自己聽著沒什麽, 但在溫呈禮耳裏, 輕飄飄的，猶如雲朵似的勾人。

即便聽著是撒謊，但追問大概沒有結果，所以他只是說：“下次可以坐電梯。”

祝從唯嗯了聲。

今晚真是一次刺激又糟糕的驗，進被窩裏, 輕聲問：“你怎麽突然打電話給我？”

“猜你這時候可能要休息了。”

溫呈禮對的作息時間把握得很準。

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了許多，但他揮之不去那時的。

祝從唯哦了聲，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 “待會就睡了……你現在哪裏？”

“德國。”

此時，是德國時間下午兩點。

溫呈禮剛剛結束一頓與別人的午餐邀約, 準備午休，恰好也是國的休息時間。

因為剛才突然的沉默，導致這場通話氛圍變化。

祝從唯只好沒話找話：“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溫呈禮聽到細碎的聲音，他能分辨出是在床上到被子發出的沙沙聲。

剛才才上樓，這會兒就躺下了？

他垂下眼眸，磁沉的聲線過電流傳過去，“後天，你早點休息, 回來我會給你帶禮。”

“還有禮收嗎？”這麽好的。

“當然有。”

“是什麽禮？”

“回來你就知道了。”

他不肯說，祝從唯聽他說了晚安，也跟著道了聲晚安, 臨掛斷電話前，聽他笑了一聲。

後知後覺，他那裏不是晚上。

祝從唯發了會呆，起來收拾玩和說明書，清洗過後裝了起來，放進梳妝臺下的屜裏。

梳妝臺是專門給用的，他不會用到。

做完後，才舒了口氣，重新關燈躺回床上，還是有一點點快樂的，只是戛然而止，暫時沒了心。

拿他和玩對比好像太過分，幸好他不知道。

-

翌日七點半，祝從唯睡到自然醒。

這好像是結婚後第一次不和溫呈禮一起睡，驟然還有一點點不習慣。

Loki被溫呈禮的姐姐溫呈淑接走好幾天，今天早上送了回來，正在院子裏撒歡。

祝從唯一路走到餐廳，被它絆了好幾次，差點摔倒，忍不住蹲下拍它腦袋，“再鬧，讓你主人回來把你訓一頓。”

也不知道這小狗為什麽會怕溫呈禮，他看起來不像會兇人的樣子，起碼沒見過。

這也是祝從唯第一次見溫呈禮的姐姐。

看起來和謝韶很像，只是年輕了許多歲，溫優雅，對也笑盈盈的。

溫呈淑取出一個手鐲，送給，“家裏最近事多，所以沒回來。”

祝從唯沒拒絕，“謝謝姐姐。”

“呈禮昨天是不是出差了。”溫呈淑也知道這件事，“下次假期，讓呈禮帶你出去逛逛。”

“我出國的話，要和單位申請一下。”祝從唯實話實說。

從小到大其實沒怎麽出去旅游，當然也并不討厭，如果能看看外面，還是喜歡的。

“旅游而已，應該很容易同意。”溫呈淑笑道。

祝從唯有點奇怪，他們家真的好平靜地接了自己作為夏珺的小輩，和溫呈禮結了婚。

殊不知溫呈淑早就淡定了。

的孫子被一姑娘主退了婚，兒子沈經年迎難而上，前兩天都已經和人家領證了。

溫呈禮這做小舅的，和外甥做的事沒什麽區別，甚至做小舅的，行力更快一些。

祝從唯沒在家裏待多久，要去上班。

範竹看上去心不錯，“師姐，那香真管用啊，覺好助眠，就是太貴了。”

祝從唯想起來溫呈禮做的中獎幕，微微一笑：“萬一下次又是你中獎呢？”

“第二次能遇到這麽好的事，我不如買彩票吧。”

“買彩票不一定中。”

但如意齋的香，可能會一直中。

除非溫呈禮的禮是一次的，但按照祝從唯對他的認知，他很大方，在這方面從不吝嗇。

範竹和理解的不一樣，但最終結果差不多：“好像也是，都說彩票買了中獎號碼就不會你買的那個，但品牌店還是會真獎的。”

祝從唯不置可否。

今天工作，上午忙完，下午提前下班。

祝從唯徑直去了醫院。

何淑華心一般，連戲都沒怎麽聽，看見來，嘆氣：“你媽上午來過了，說以前不是故意的。”

祝從唯蹙眉，“是不是又和您說，給我介紹優質男生？”

“是有提到，但我沒理會。”何淑華說：“我一聲哎呦起來，醫生和護士就來了，可不敢當著那麽多人面再和我吵，又不好當著那麽多人面再說，只能回去了。”

祝從唯能想象那個畫面，忍俊不：“您可別裝的次數多了，我怕發生狼來了的事，到時候醫生他們沒注意到。”

何淑華笑瞇瞇，“不會的，我心裏有數的，就這麽一次。”

又關心：“你和小溫最近怎麽樣啊？”

祝從唯彎：“您放心吧，他對我好著呢，昨天跟我說出差回來給我帶禮。”

雖然聽起來只是很普通的事，但何淑華聽著很舒心，對溫呈禮更滿意。

“小溫家裏，有沒有催你要孩子？”很擔心這個問題。

“沒呢。”祝從唯神鎮定，“他們家有好幾個小孩了，暫時不缺小孩。”

何淑華搖頭：“現在就算不催，早晚也要的，小溫年紀也不小了，但你還小著呢，你不急。”

祝從唯面古怪，想著溫呈禮要是聽到說他年紀不小了，會是什麽反應。

會生氣嗎？還沒見過他生氣呢。

隨口說：“以後再說。”

何淑華一面想在還活著的時候看孫婚後生活滿，有自己的孩子，和孫婿恩，一面又擔心孫懷孕生育的痛苦和危險。

-

從醫院出來已是傍晚七點。

祝從唯回到溫園，莊叔正好從外面回來，和說了一聲：“宋先生送的東西放在起居室了。”

“宋懷序嗎？”

“是的。”

祝從唯本來還不知道是什麽，半路想起溫呈禮曾說找宋懷序要珠子的事。

以為只有幾顆，最多不超過幾十，等上了樓，看到那一個巨大的箱子時，驚在原地。

祝從唯繞著箱子拍了個視頻發給溫呈禮。

彼時，溫呈禮正坐于一場講座臺下，臺上相的金融界大拿Philson教授剛剛結束最後一句話。

臺下掌聲雷。

溫呈禮隨之鼓掌後，打開視頻，沒看到祝從唯的人，卻能聽到的清靈嗓音。

“怎麽這麽大的箱子啊，裏面真的是珠子嗎？那得有多。”

很主給他發消息，除非是問問題，就像今天。

周圍的人已經上去和Philson教授詢問與合影，唯獨溫呈禮坐在臺下，沒有遮掩地和妻子發消息。

【真的。】

【上千顆吧。】

溫呈禮沒問過宋懷序，僅靠視頻猜測，如果錯了，就再找他要一些。

祝從唯：【太多了吧。】

溫呈禮：【多比好。】

祝從唯：【那等你回來拆了？】

宋言咳嗽一聲：“老板，教授過來了。”

“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溫呈禮息屏，利落地起，與頭發花白卻神矍鑠的Philson教授握手。

今天這場講座的觀衆無不都是其他種族，他是唯一一個收到邀請并且站到臺上的黑發中國人。

自從溫呈禮新婚後，還沒有接過國際的采訪，這是他婚後第一次主出現在國際場合，場面一度人聲鼎沸。

Philson教授也問起：“怎麽沒有見到你的妻子？”

溫呈禮很淡地笑了笑：“工作忙。”

他說德語很流利，并不需要翻譯，如同一塊古董鐘表，刻時細分、準走時。

冷，理，又克制。

“哦，溫，看來喜歡工作多過喜歡你。”Philson教授幸災樂禍，“下次我去中國，我想見見。”

溫呈禮沒直接答應：“我需要詢問的意見。”

教授樂呵呵：“你變了。”

溫呈禮神從容淡定，沒覺得自己有什麽變化，并未解釋，只是一笑而過。

他矜持有禮地問：“Philson教授，我想給我太太帶份禮，您有什麽推薦嗎？”

Philson想了想：“如果你太太喜歡吃巧克力，你可以買Lindt，我覺得是德國最好的巧克力，很好吃。”

他記起來一件事：“我正好有兩張展覽的票，無法去現場，送給你和你太太。”

溫呈禮沒有拒絕，向他道謝。

至于巧克力，他還不知道祝從唯吃不吃。

結束和Philson教授的午餐，已經臨近兩點。

教授的助教將他放在家裏的展覽門票送來，溫呈禮看了眼，是在慕尼黑一所教堂舉辦的紙鳶展覽。

一個很特殊的主題，不知道不興趣。

回到酒店，宋言看到大堂裏悉的影，開口：“老板，是江小姐。”

江悅終于等到他，“溫先生。”

溫呈禮微微頜首，“江小姐。”

他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對待所有人都是如此，但連問為什麽在這裏都沒有問。

“我從新聞上看到你最近在這裏。”江悅主開口：“所以今天過來等你。”

溫呈禮面不變，“有什麽事嗎？”

江悅問：“沒有帶你太太一起來？”

宋書出聲：“老板娘有自己的工作。”

江悅哦了一聲，目在溫呈禮手上的婚戒上掃過，依稀覺得有點眼，但不記得在那裏見過。

抿道：“有時間喝杯下午茶嗎？我想和你聊聊。”

溫呈禮：“抱歉，我沒有空餘時間。”

江悅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麽徹底，“好吧，我就在這裏問吧，只有一個問題，到現在也沒有見過你太太本人，實在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從頭到尾糾結的都是這件事。

江悅給自己的後續人生定下的目標是，就算要結婚，也要和能接到最好的男人結婚。

費盡心思認識了溫夫人，卻沒能功進行到下一步，唯一原因是溫呈禮從來沒有讓走近過。

這讓江悅很挫敗，也不是那麽差勁吧，以至于在德國得知溫呈禮也在，就循著新聞上的消息過來等。

結果也沒出乎的預料，照舊是什麽信息也沒得到，又或許，溫太太真是個比優秀很多倍的人。

以後不用再為之前的目標努力了。

因為目標沒了。

“不論是什麽樣的，都是我太太。”溫呈禮目沉靜，“如果有機會，你們會見到的。”

“你們是有的嗎？”

“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告訴外人。”

溫呈禮瞥了眼宋言，宋書十分上道，主上前一步，“江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

祝從唯記著溫呈禮說過後天回來，但沒想過，他的後天指的是淩晨時間。

整個溫園都于靜謐之中。

溫呈禮沒打算驚醒家裏人，披著夜一路獨自回到自己的院落。

他在次臥洗漱，進主臥時沒有開燈，僅憑窗格進來的皎潔微黯的月視。

房間裏溫度有些高。

祝從唯占據了一些他原本的位置，現在睡在床的正中央，細白胳膊搭在被子外，睡的肩帶落在手臂上，以至于前的風半。

他不在，被窩裏不暖和，所以有開房間裏的制熱系統。

原來他不在時，是這麽睡的。

溫呈禮挪開目，又將溫度調低，從善如流地躺下，床不小，但他一睡下，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近在咫尺。

祝從唯半夢半醒間聽到一點靜，手了，到他立的五廓，“溫呈禮？”

“嗯。”

居然會夢到溫呈禮欸，真奇怪。

祝從唯以為自己在做夢，手指在他臉上來去，像在無意識地探索什麽。

溫呈禮沒什麽睡意。

一是因為時差，二是因為手腳。

他捉住作怪的手，又隨手將的肩帶勾上去，不想趁還沒清醒時占便宜。

覺到沒深眠，他問：“你那天晚上在做什麽？”

祝從唯有點昏頭昏腦，喃喃：“什麽啊？”

“第一次電話那晚。”

“我在用玩。”悄悄告訴他。

細細綿長的氣息從裏呼出，灑在他的耳側以及周圍，溫呈禮目隨著的回答而沉。

他和通話時，在用玩。

活生香的言語好似一瞬間將溫呈禮帶回到兩天前，膽大妄為、肆無忌憚到明晃晃的勾引。

“什麽樣的玩？”他聲線低喑下去。

“放進去的呀……”

旖旎浮浪的念頭因這句話而起，愈演愈烈，溫呈禮忽地翻過，將在下，捧住的臉掰向他，吻了下去。

祝從唯細長的小陷他的間，因為他突如其來的作，不安地蹭了蹭。

本來就沒真醒，又被強勢地親了半天，目眩神迷，整個人暈乎乎的。

祝從唯原本就不抗拒親吻，只是一直沒學會怎麽回應，接他過分灼熱的舌侵。

久到響起曖昧水聲。

縱然此刻看不清，溫呈禮也能覺臉上很熱，恐怕也通紅，也許是因為呼吸不過來，也許是被他親的。

什麽紳士都被丟到床底下。

他微微托起的臉，沿著的廓，落到秀巧的下，過燙的溫度讓祝從唯哼了聲。

屋子裏的助眠香仿佛催生出迷的味道。

溫呈禮放開，呼吸中含著的熱息，拇指按在的角，問：“可以嗎？”

祝從唯被他蹭得臉發，在他這聲詢問下清醒幾分，發現自己好像不是在做夢。

什麽可以？

直到溫呈禮又問了一遍。

“做嗎？”他音沉啞，“試試真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