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眼看到一向堅韌如鋼鐵般的老板突然間就站立不穩搖搖墜,他頓覺苗頭不對,趕快步沖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砰”
江遲年倒在住院大樓門口,嚇得徐承差點心臟病發作,慌手慌腳地喊來醫務人員,安置好江遲年,徐承第一個電話便打給了溫喬,“太太,江總暈倒了!”
溫喬趕到醫院時,江遲年已經醒了,正在輸,他靠在枕頭上,穿病號服,整個人看上去虛弱極了。
江母站在床邊,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你這個混小子,都來醫院了為什麼不去看爺爺一眼?這是賭的哪門子氣呀!”
一旁的徐承忍不住做和事佬,“夫人誤會了,江總是想給老爺子一個驚喜,所以才沒提前通知。”
江母一記犀利的眼神瞪過來,“你還敢替他打馬虎眼!要不是剛才醫生來檢查我都不知道我兒子出了趟國居然差點……”江母怒斥,“你這個助理是怎麼當的!”
溫喬認識江母這麼多年,嫁給江遲年近三年,還從未見江母如此發火過,哪怕當初不贊同溫喬嫁給江遲年也只是面稍有慍,而不發,江母給人的覺格外優雅高貴,不屑與人爭執。
而此刻,江母的臉幾近扭曲,氣急,“徐承,你跟著遲年四年,江家如何待你?遲年如何待你?你分不清輕重緩急是非對錯嗎?什麼事能瞞什麼事不能瞞也分不清嗎?公司算什麼,事業算什麼,沒什麼比我兒子的更重要!”
徐承愧疚地低著頭,差點沒‘撲通’一聲跪倒,“對不起夫人,是我的錯。”
溫喬在門口聽得心驚跳,如果江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事卻沒告訴……
媽呀,不敢想!
花了幾年時間才好不容易贏得了江母的喜歡,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了!
“是我讓他不要說,你要怪就怪我。”江遲年的聲音冷而淡,“還有,這事我不希爺爺知道,除了增添他的擔心沒任何益,國那邊的項目已經正式推行,現在撤資是不可能的,我不希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因為某些婦人之仁而白白浪費。”
‘婦人之仁’四個字顯然重重傷了江母的心,的臉變了幾變,“遲年,媽是真的擔心你。”
江遲年,“我累了,你出去吧。”
聽到此,溫喬趕推門而,“媽。”
江母抹了抹眼角,“喬喬來了。”
溫喬撲到江遲年床邊,“老公怎麼了?我聽到徐助理的通知就立刻趕過來了。”
江遲年冷睇了徐承一眼,他了眉心,并不看溫喬,卻也沒有當眾佛了的面子,“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瞧瞧你的臉……”溫喬邊說著眼眶已經紅了,“對不起老公,都是我沒照顧好你。”
江遲年這時候才抬眉瞥了溫喬一眼,扮演賢妻良母真是手到擒來呀。
溫喬與江遲年的目相,在他犀利的瞥視下,溫喬有些艱難地吞了吞口水,“老公,你不?我去給你買飯。”
江遲年依然盯著,就是不說話。
溫喬被他的目盯得渾不自在,忍不住轉移力,向徐承,“徐助理,醫生怎麼說?”
徐承,“醫生說,江總是失過多導致的力不支,等掛完這瓶水就可以回家了,但是要休息也要補充營養,而且傷口因為出汗而導致了輕微的染,需要小心護理。”
江母轉頭看向溫喬,“對了,喬喬你知道遲年傷的事嗎?”
溫喬心里‘咯噔’一聲,若說知道肯定會因為瞞不報而被罵得很慘,若說不知道又顯得他們夫妻沒有外人所見的那麼好。
“我……”
江遲年打斷,“不知道,我回來之后沒住家里。”
江母臉大變,“你不住家里住哪兒?”
“最近有個并購案到了收尾期,我加了點班。”
“你——”江母氣得渾抖,“你要氣死我嗎?傷了還沒日沒夜地加班!你不要命了嗎?”
溫喬沒想到江遲年會為自己解圍,說實話,還有點小小的回不過神。
江遲年倔強地抿著不說話。
“喬喬,你看看他……”江母見江遲年不理自己,反找上溫喬。
溫喬見江遲年滿目倦怠,忙說,“媽,你別著急,我會好好說他。”
“好好說說他,江家如今這般格局已經很有對手了,他不需要如此拼,老爺子并不贊同目前拓展境外市場,如果再知道這件事的話……”
“所以,請你把閉嚴實了。”江遲年冷冷地掃了江母一眼,警告意味濃重。
溫喬大氣不敢。
徐承大氣不敢。
房中的氣一下子變得好低。
江母怒視江遲年,“想要我閉也行,只要你同意去看老爺子并且乖乖在家養傷,確保痊愈再去工作!”
江遲年冷銳的眉峰微微挑起,“不要跟我談條件。”
江母臉漲紅,“你必須答應我!否則這事我絕不替你瞞著!”
“氣死老爺子對你沒好。”江遲年冷諷。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因為老爺子嗎?我是擔心你!”
江遲年冷笑一聲,似乎不愿再與辯論,撇開臉去,“老徐,送客。”
“喬喬,你看看他……”
“媽,遲年不是故意頂撞您的,了傷的人脾氣總是好不了,媽別放心上,過陣子等遲年好了,我再讓他給您給爺爺賠禮道歉。”
江遲年冷冷掃了溫喬一眼,顯然嫌多。
江母嘆了口氣,“他這犟脾氣也不知道像誰,我這都不知道該怎麼向老爺子代,真是……太讓人心了。”
“媽,您別擔心了,一會兒我去跟爺爺說。”
江母終于出了笑容,“還是喬喬懂事。”
“媽慢走。”送走江母,溫喬重新回到病房。
江遲年還維持著方才撇臉的姿勢,他的側面廓比往日更見深刻而鋒利,睫格外長,卷而翹,角繃,眉宇間仿佛罩著寒霜。
“老公……”溫喬小心翼翼地走近。
“滾。”沒有起伏沒有緒,淡而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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