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溫喬覺得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居然誤導了方起。

要不得要不得。

“不是，你誤會了，其實我覺得許小姐好的，只是我覺對我有點敵意，所以不是我不喜歡，也不是哪里不好，而是我覺得是不喜歡我，或許覺得我哪里不夠好吧。”

方起暗道，確實覺得你一無是。

這麼漂亮的臉居然覺得只是過得去、還可以，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許小姐這個人……”方起故意拖遲了片刻才說，表示他是經過深思慮的，“比較寬于己而嚴于人。”

一句‘寬于己而嚴于人’足夠表明方起的立場和態度。

溫喬終于笑了，發現心地發現方起如今真的算是自己人了，既然如此，也不能害了自己人，“我個人覺得許小姐雖然很優秀，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但是還不夠好，配不上我們江家的男兒。”

說的‘江家的男兒’自然指方起，可方起卻誤會了，以為溫喬是說江遲年，眸微微冷了下來，口氣卻依然很平穩，“不錯，像我哥那麼優秀的男人，只有嫂子才是良配。”

“我說的是你，又不是你哥。”溫喬口道。

方起微微一愣，仿佛是口被一熱浪蓋過，既暖又令人有些窒息，“我姓‘方’。”

“那是因為你有你的堅持。”老爺子既然同意方起回來，便是真正接了他，溫喬也想明白了，有心結就打開心結吧，終歸是父親曾經犯下的錯，縱然不是有心的，但是錯便是錯了，應該由來彌補。

方起沉默了。

他沒有說話，溫喬就也沒有說話。

聽著音樂，二人一路沉默。

方起的車越來越偏，顯然已經出了城市，往郊區而去，而溫喬著車窗外的景卻沒有多問一句，好像對他已經是全然信任了，方起過后視鏡看向溫喬，其實他直到現在還是不懂溫喬為什麼突然會打電話，然后提起當初他發的信息，沒錯，發那條信息的時候他確實后悔心了，只要低個頭，他愿意放棄一切對的報復，可是不但沒有，還使他如垃圾。

而到底是什麼讓改變了注意？

“好好看路。”溫喬頭也未回，目依然注視著車窗外的風景，淡淡道，“安全第一。”

方起連忙回過神。

車子到了郊外，空曠無人的地方速度越發快了。

溫喬，“開慢點，我們不趕時間。”

“好。”方起難得聽話。

約莫兩個小時的車程，路上溫喬還小睡了會兒，直到車停下來，方起轉喊，“溫喬，醒醒。”

他沒喊‘嫂子’，對他來說，那是個充滿諷刺的稱呼。

溫喬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神狀態不是特別好。

方起火眼金睛，“怎麼了？不舒服嗎？”

溫喬搖搖頭，“沒什麼，小事。”

“我們到了。”

“好。”溫喬坐起，開門下車。

這里是一墓地。

很大，很寬廣，仿佛一眼不見盡頭。

人死了之后就會住到這里。

不對，是有錢才能住在這里，這兒的地可不是普通人買得起的，“方起，你是要帶我見你媽媽對不對？”

方起低頭對上孩明而清的雙眸，灑在臉上，照見白如羊脂的上，他低頭時可以看清鼻尖細細的絨，著自己，沒有毫吃驚，很顯然，可能已經知道了一些事，“對。”

雖然猜測過，但是沒想到會猜中。

方起，“你查我？”

“你不肯告訴我，我只能多費點力氣了。”溫喬大大方方的承認，這沒什麼可恥的，想要了解一個人但是那人藏得太深，唯一的辦法只有找人查了，“不過想查你倒是不容易，我花了一個多月。”

方起沒想到溫喬會如此直白地承認，倒是吃了一驚。

“方起，我希以后我們能夠坦誠相待，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方起沒有接腔，只是獨立往前走。

溫喬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方起跟守園的大爺問了聲好就大步進去。

他輕車路，似乎來過很多次了，溫喬跟著走，方起手中還捧著花和一件繡品，終于他的腳步停了下來，溫喬隨著他的目看過去，一塊墓碑上著照片，雖然是黑白照，但是可以看出方母年輕的時候是個大人。

方起靜靜著冰冷墓碑上的照片。

方母笑得格外溫，眼睛彎彎如月牙，正無限憐地著自己的兒子。

方起緩緩彎腰將鮮花和繡品恭恭敬敬地放在墓碑前，“媽。”他輕聲喚，聲音略帶嘶啞，著沉痛，“我們來看你了。”

我們？

溫喬覺得這個稱呼有點奇怪，但是也沒有點破，從沒見過方起如此真實的一面，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沒心沒肺。

沒想到看到的都只是他的偽裝而已。

“是溫嘉遠的兒，你會不會生氣？”

方母自然不會回答他。

溫喬深深鞠了一躬，“伯母好，對不起，我來晚了。”晚了五年，“那場車禍是我父親的不對，可歸究底，他是為了我這個兒，所以一切的錯都是我，不奢伯母會原諒我，只希我能夠做點什麼來彌補當年的過錯……”

溫喬在說此話時，方起一直在旁邊看著。

眼底的哀傷真真切切。

他的視線模糊了。

曾經的曾經，他想過各種報復溫家的手段，甚至想提著一把砍刀直接上門殺了溫嘉遠的妻，讓他也嘗嘗失去親人的痛楚，母親走的那一整年，他幾乎整日整夜都睡不好覺，總是做噩夢，母親在夢中譴責他是個慫貨懦夫，所以才有了后面策劃完的報復手段，從他回到江家，他就打定主意要溫家傾家產一無所有，可是沒想到就在他快要搞垮溫氏的時候，江遲年出面接手了溫氏，并且在權劃分上完全將江氏擁有的大份記在溫喬的名下。

大約就在那個時候，方起已經很確定了他是無法挑撥江遲年跟溫喬離婚了，江遲年太寵溫喬了，不停砸錢為溫家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