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是顧妄川拿走離婚協議的時候，蘇渺的心臟砰砰跳。

保姆卻搖頭，“白天的時候沒有見到，晚上的時候就不知道了，不過家里這幾天都沒先生換下來的服，估計也是沒回來，可能公司的事比較多，就住在那邊了。”

“嗯，你先去忙吧。”蘇渺點頭，剛才有些加快的心跳逐漸平靜下來，自嘲一聲，怎麼能有那麼荒唐的想法？

顧妄川不得離婚，怎麼可能把離婚協議書給拿走。

保姆離開臥室后，蘇渺在房間到尋找。

把能翻的屜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

突然懷疑，會不會是被冷清秋拿走了！

不過隨即否定了這個可能，冷清秋很尊重他們的私，不會隨便就拿走什麼。

蘇渺拿起手機，給張律師打了一通電話。

第一通電話，張律師沒有接。

皺眉，繼續撥打了一通。

這會兒張律師才接了電話，“顧太太，您好。”

“張律師，麻煩把顧先生讓你起草的離婚協議電子檔發給我。”蘇渺心想著找不到也能打印一份簽好。

“離婚協議？”張律師支支吾吾了好會兒，才道：“可能需要您等幾天才行，因為我這邊出差了，帶的電腦不是辦公室那臺，很多文件都沒有。”

“那能讓你的助理發過來嗎？或者律所的合伙人。”蘇渺不想等，怕等下去自己心。

“不行，我電腦里面機資料太多，別人不能隨便我的電腦，您就稍等幾天可以嗎？”張律師說道。

“好。”蘇渺也不能拿出差的人怎麼樣，掛掉電話，又繼續在屋子里找離婚協議。

——

顧氏。

顧妄川接到張律師的電話。

“顧總，顧夫人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要離婚協議的電子文檔，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去辦，給拒絕了，但是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呀。”張律師說道。

他對蘇渺說那些話，都是顧妄川提前打過招呼的。

顧妄川面無表的打開一旁的屜，拿出一份文件，“先拖著。”

張律師嘆息一聲，也不知道這算什麼事，只好應道：“是。”

顧妄川掛掉電話，瞇著眼睛。

蘇渺手中的離婚協議他拿走了。

就在提出要當即離婚的那天他回家拿走的，對于這個的行為，他只道是憐惜掉了的那個孩子。

顧妄川站起來，把離婚協議放進碎紙機，紙張放進去后，碎紙機開始運作，“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兩份離婚協議書，瞬間化為碎紙。

顧妄川沉重了兩天的心突然放松了一些。

袁琛敲門走進來，“顧總，會議準備開始了。”

“嗯。”顧妄川神冷淡，看了一眼碎紙機，所有的紙張碎以后，它又沒了聲響。

木訥得很。

就像前兩天的蘇渺。

顧妄川突然意識到自己把蘇渺跟碎紙機相比，皺了皺眉頭，他這想的都是什麼。

他又想起冷清秋說，蘇渺出院回家了。

想到那天在病房的樣子，顧妄川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面對的勇氣。

蘇渺掉的這個孩子雖然不是他故意的，確實跟他找吵架有關——

袁琛看著自家老板看著碎紙機發呆，也跟著過去，“顧總，碎紙機壞了嗎？”

“沒有。”顧妄川拿起一旁的平板電腦，離開辦公室。

袁琛立刻跟上。

夜晚。

顧妄川在顧氏忙到十點多，才開車回家。

把車停好，他坐了好會兒，才推開車門下車。

別墅燈亮堂，顧妄川走進客廳不見蘇渺。

月嫂聽見有人進來，站了起來，四目相對之間，月嫂一笑，問道：“您是顧先生吧？”

“嗯，月嫂？”顧妄川問道。

他聽冷清秋提及過請了月嫂給蘇渺調理。

“是的。”月嫂點頭。

“蘇渺在臥室？”顧妄川又問道。

“是的，顧太太今天吃完晚飯就去睡了，您吃過晚飯了嗎？廚房里還有些湯，您要喝點嗎？”月嫂問道。

“不用，留給蘇渺吧。”顧妄川說完，往樓上走去。

這是除開蘇渺提出離婚那天后他第一天回來。

此前他一直住在公司。

公司那邊有一個休息室方便他休息。

走到主臥門口，顧妄川停留了一下，試圖從門里看看里面有沒有開燈。

但當初設計師在給房子做裝修的時候，所有東西都是用最好的，形門沒有一點隙，他什麼都看不到。

顧妄川有些懊惱，想了想，微微推開門。

臥室開著一盞小夜燈。

蘇渺背對著門口蜷在床上側躺著。

顧妄川抓著門框，想到之前自己提醒過不要開燈睡覺，會影響睡眠質量。

但蘇渺現在還是開著小夜燈睡覺，他突然意識到不是忘記關燈，而是故意開燈睡覺。

他心弦微，這是沒安全的表現。

又想起以前，蘇渺從來沒有開燈睡覺的習慣，顧妄川忽然覺得，是他害了蘇渺。

他輕輕關上門。

第二天清晨。

蘇渺起床，心依舊低落。

睡了很久，但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跟在醫院做的噩夢一樣。

要麼夢到自己下淌的時候，顧妄川站在側惻惻的笑著，恨不得上的快速流干。

要麼就是夢到孩子離自己而去，怎麼也留不住——

蘇渺搖了搖頭，洗漱過后下樓。

看到在飯桌旁邊坐著的顧妄川，一怔。

他不應該在唐笑笑家嗎？怎麼回來了。

“早。”顧妄川見下樓，主打招呼。

保姆跟月嫂都在，而且都是冷清秋的人，點頭，也回了一個問候，“早。”

顧妄川注意到臉上的疲憊，打招呼也沒有跟以前那樣燦爛。

他眉頭深鎖。

蘇渺假裝沒看到他臉上的表，吃著月嫂端過來的早餐。

想談離婚協議書的事，但月嫂跟保姆都在，這個話題不能說。

月嫂注意到蘇渺的臉很差，關心問道：“顧太太，昨晚還是沒休息好嗎？”

“嗯。”的回應冷淡。

自從孩子沒了以后，似乎失去了與人熱往的本領。

冷冰冰的，誰說話都提不起神。

“太太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好了。”保姆在一旁說著，看向顧妄川。

果然，顧妄川放下刀叉，看向坐在對面的蘇渺，眼底的烏青印證了保姆說的話。

“蘇渺。”他輕聲呼喚。

蘇渺的作一頓，停下舀粥的作。

“怎麼了？”問道。

顧妄川的聲音很溫，像哄著小孩子一樣：“吃過早餐后，我們去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