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一早就說過年時會來探自己，沈凝月叮囑養千萬別帶侄子一起來，但有點擔心養做不了主，侄子還是來了。

如今，養獨自前來，買了許多禮給自己，臉上泛起笑容。

“阿姨，這些都是沈辭送你給的。”見養母笑得見牙不見眼，以為是送給的，桑知語說明道。

聞言，沈凝月有一瞬間的愣神。

片刻后，沈凝月反應過來，笑容依舊：“幫我向他說聲謝謝。”

侄子人沒來，禮來了，覺得好的，以后可以保持。

“好的。”

禮全部到養母的手中，桑知語找個位置坐下。

侄子針對們時的手段，雖然手段惡劣，讓人不了，可侄子一向出手闊綽，沈凝月現在也沒以前那麼多顧忌，認為侄子的東西要不得。

因為……

沈母昨晚悄悄告訴，養和侄子辦理了復婚手續。

昨晚沈凝月心十分復雜，復雜得想打電話痛罵養。

怎麼就想不開？

非要一輩子捆綁在同一個男人的上？

明明養先前說過，想跟其他男人談來著。

結果地復婚了，也不跟說一聲！

沈凝月沒去拆禮的包裝，看侄子給自己送了些什麼，而是將禮放到一邊去，正著養：“知語，和你聊件正經事。”

養母突然變臉，一本正經的模樣，桑知語不明所以:“干嘛？”

“沈辭是不是強迫了你？”沈凝月思來想去，不判定養是出于自愿復婚的，養一直表現得不會吃回頭草的強勢，“還是……”

養和侄子同一屋檐下，有好一段時間了。

兩人忽地復婚，該不會是哪天槍走火，沒來得及做安全措施，或安全措施做得不好，弄出了人命？

沈凝月目停駐在養的肚子上：“你懷孕了？孩子需要個父親？”

“？？？”桑知語滿頭霧水，“阿姨，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養母哪只眼睛看出懷孕了？

離婚后，和沈辭總共就沒發生過幾次關系！

即便發生了關系，不忘記做補救措施。

上哪懷孕去？

“難道沈辭母親騙我？”沈凝月狐疑地皺皺眉。

“我沒聽懂。”桑知語不明白養母想表達的含義，“沈辭母親說了什麼？”

“你是不知道，沈辭母親昨晚告訴我，你和沈辭辦理了復婚手續，你啊，又了的兒媳婦。”沈凝月聽到這個消息時，仿若遭遇晴天霹靂，整個人陷一團烏云中。

“……”桑知語角微。

“親上加親了呢。”沈凝月忍不住有些怪氣。

當然，不是對養的不滿，是對現狀的一種無能為力。

不想要侄子這種婿，偏偏侄子又當上的婿。

“那個……”桑知語頭疼裂地扶額，“復婚手續確實辦理了，但我全程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沒懷孕！”

“你不知道，復婚手續還能辦理？”沈凝月略不可思議。

“阿姨，沈辭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桑知語擺爛地反問道。

“這……”沈凝月眉頭皺一會后，豁然開朗的表，“你打算怎麼辦？”

當前沒有可以選的選擇，桑知語自嘲地勾了勾紅：“涼拌，擺爛，認命。”

“唉！”沈凝月重重嘆氣。

養母眨眼間變得心事重重的，桑知語安道：“阿姨，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和沈辭一旦有點什麼，我盡量不連累你。”

“隨緣吧。”沈凝月悟了，養是孫悟空，侄子是如來佛，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自己再不希侄子重新當自己的婿，都變不了真的。

“嗯，隨緣。”桑知語隨口附和。

不隨緣，還能怎樣？

眼下也沒力，跟沈辭玩那種想方設法拉他去民政局離婚、他后腳又找人把結婚證給領了的把戲。

擺不了沈辭，日子還要過的，讓暫且擺爛一段時間。

日后，說不定會想到什麼好辦法，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沈辭給搞定了。

“你這次要學聰明點。”沈凝月臉微變，教導上課不認真的學生般地了養的額頭，“該抓住的都得抓住。”

“沒什麼要抓住的。”桑知語已經驗證過了，越想抓住一樣東西，越不要用力去抓住，像抓流沙那樣，一定要如同抓空氣地隨意松手，松弛要夠。

再說了，不是以前盲目沉淪在河的桑知語，也不沈辭。

“反正我是管不了你和沈辭。”沈凝月擔心養的將來，“你……你真的愿意和沈辭過一輩子了嗎？不想想辦法，離婚嗎？”

“我不愿意，可我沒辦法。”桑知語深無奈。

說出來，沒幾個人會相信，不接自己再度為沈太太，想把沈辭從自己床上踹下去，都做不到。

“你上輩子欠了他的。”沈凝月沉默良久，最終憋出這句話。

“何止上輩子欠了他的，我懷疑上八百輩子都欠他的。”

桑知語忍不住想狠罵沈辭一頓，但當著沈辭的面，指著他鼻子罵，都嫌浪費力氣，這會罵他的念頭一起，下一秒便自消失。

大概是心里十分清楚，沈辭不放手，自己本擺不了他。

指他哪天大發慈悲地放手，似乎也不現實。

總之，很被。

被得經常嫌麻煩，能點麻煩就點麻煩，降低自己發怒的次數。

“不過，老爺子那邊……”沈凝月想說‘如何代’，仔細一想，這事用不著向父親代。

父親已是古稀老人，一天不如一天，本就沒多力了。

早前想幫助養徹底甩掉侄子，找父親給侄子安排相親，一次相親都沒功過，侄子當場就甩臉，事后也不知侄子還做了什麼，弄得父親注意力是一點不分在侄子的人生大事上，張便是，他老了，不中用了。

沈凝月收回剛才想說的四個字，道：“算了，日子嘛，過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