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有些沉悶。
溫建平銳利的眼神掃來:“玥玥說的是真的?你不追沈家爺了?”
溫南初放下杯子,平靜地看著自己生理學上的父親:“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擲地有聲,可是卻逗笑了溫建平。
“行了,鬧脾氣了?你也不看看,那是京市頂級財團的爺,使小子也不能過度。”
他眼里的輕蔑一瞬而過,卻被溫南初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悲涼。
溫南初突然明白,原來溫建平一面希自己攀上沈家為他帶來好,一面又和其他人一樣覺得自己死纏爛打的樣子十分丟臉。
但沒關系,對溫家人的,在上一世就磨滅干凈了。
“不是鬧脾氣,也不是使小子,您不是常常教導溫楚玥要好好學習嗎?我覺得您說的對,所以我會把重心放到學習上了。”
“至于沈徹,人家哪里會看得上我一個半路千金,我也不會自討沒趣了。”
許是溫南初的語氣太過平常鎮定,溫建平和杜芳蓉約意識到不是在開玩笑。
是真的,決心放下沈徹了。
“胡鬧!”溫建平不悅,他溫和的表幾乎保持不住,“那是沈家太子爺,其他人想攀都攀不上,你倒好,不知好歹!”
“爸你這話說的,我追了兩年不也是沒攀上嗎?”
“你要是沒攀上今天我能簽合……”
話音立馬止住。
溫南初睫輕,指尖不自覺進里,原來從這個時候,不知廉恥、攀附權貴的惡名就開始在上流圈子傳播了。
溫建平吸了兩口氣,自以為理解和藹地說:“行了,明天去學校好好沈家爺道個歉,解釋解釋清楚。”
“我有沒有錯,道什麼歉?”溫南初站起來,從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我是學生,學習才第一要務,爸你即作為家長,要支持才對。”
說完,徑直走進家用電梯,摁上數字4。
后人罵著“白眼狼!當初是你要進尖子班,如今……”
電梯門合上,隔絕一切聲音。
溫南初眨眨眼,有些慶幸——幸好,是26歲的溫南初。
……
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逝,二模考試如期而至。
溫南初覺得自己發揮的不錯,唯有語文,那文言文看得頭疼,因為不確定,答題卡上寫得滿滿當當,希老師多給點分,結果——作文只剩二十分鐘,字數不夠了。
想到自己那胡言語的作文,溫南初一陣頭疼,辛苦改卷老師了。
為了激勵同學們,每次績排名結果出來后,校方都會張“榮榜”,榜上有名的是年紀前兩百的同學。
放榜當天,顧梓宜早早拉著溫南初到告示欄等著。
顧梓宜最近績浮得厲害,連著三四次考試都在下,眼見高考在即,越發焦慮。
反觀溫南初倒平靜的,因為在眼里,這是重生后的一場底考試。
學生對績向來敏,不一會,告示欄旁已經圍滿了一圈人。
“呀!這不是溫南初嗎?你走錯地方了?”一個明的聲霎時引起大家注意。
來人是珠寶大亨的兒蘇念阮,為人肆意張揚,在學校里一向和弱弱的溫楚玥不對付。
按理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蘇念阮應該和溫南初關系不錯才是,可是……
蘇念阮也喜歡沈徹。
討厭追人的聲勢行比還要大的溫南初。
蘇念阮話音剛落,旁邊的跟班謝幺應聲:“沒準人家這次真的可以考進前兩百呢!”
“畢竟可是要考清大的啊!”
“清大”兩個字一出,眾人哄笑一片。
大家心知肚明,雖然溫南初這一年的績有所進步,但考“清大”仍是癡人說夢。
連年級前三百都進不了,何談進全國頂尖學府?
溫南初翻了個白眼,回懟:“你們抓周抓的是鍵盤嗎?這麼碎。”
顧梓宜眉頭一蹙:“呦,這大早上的怎麼狗就開始了,一只完另一只,二狗雙重奏啊?”
“你才是狗吐不出象牙!”蘇念阮氣急敗壞,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姍姍而來的年級主任打斷。
“讓讓,讓讓,別圍作一團啊。”年級主任有條不紊展開榜單并在告示欄上。
蘇念阮上前看了幾眼,迫不及待出口嘲諷:“兩個人的名字都沒有,你們來看什麼啊?”
“就是,不會是想來看沈徹的吧?”人群不知是誰跟著奚落。
可顧梓宜卻是眼前一亮,藏不住的欣喜得意,手往榜單上一指:“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在這呢!”
“溫南初,第十名!”
榜單上的排序,名次不同名字的大小也不同,前三名的字號最大,其次是第四名到第十名,剩下一百九十人的名字字號最小。
蘇念阮剛才只略看了字號最小的名字。
任誰也不會想到,曾經三百名開外的人,會一下子考進年級前十。
蘇念阮和謝幺臉一陣青一陣白。
顧梓宜樂不可支,掉出前兩百的難過都沖淡了許多:“古人誠不欺我,‘狗眼看人低’,說得妙啊!”
“瞎貓上死耗子,”謝幺道,“怕不是運氣好蒙的吧。”
這話說的實在是沒底氣,一兩個題可以蒙對,年紀第十怎麼可能。
溫南初拉住還想懟回去的顧梓宜,定定地看著蘇念阮:“高考在即,我只想好好學習了,其他微不足道的事,我們都放放吧。”
蘇念阮開開合合,最后只甩下一句“我們走著瞧!”而后匆匆離去。
“落水狗!”顧梓宜在人背后吐著舌頭做鬼臉。
溫南初好笑道:“好了,我們回教室吧,前幾天買的模擬卷還是新的呢。”
“啊!”顧梓宜面一變,一陣哀嚎,“我績越來越下降,明明做題的時候覺都會的!”
“瓶頸期,不怕啊,可能就是馬虎犯的錯,你做題時細心點。”
……
榜單前的人看完績都散了,有兩個人卻匆匆來遲。
“我去,不是吧?咱們學校沒有重名的人啊。”江嶼山用手肘邊的沈徹,“溫南初這一下子進步也太大了吧。”
沈徹看著那個被紅背景襯得耀眼的名字,角微微勾起,又很快歸于平靜:“嗯,不錯。”
江嶼山調侃:“沈大學霸,你這天天給溫南初講題的,教得這麼好,回頭給兄弟我也補補課唄。”
沈徹瞥了他一眼:“一小時一百萬。”
“是不是兄弟?不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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