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結果

許大正要給隊長打電話，這電話就先一步來了。

“哎隊長，我正要給你打呢！”許大聽見那邊沒靜，“喂喂？”

陳迪這邊聽得不太清楚，往旁邊走了幾步，才聽清楚那邊許大在說什麽。

“檢測結果出來了，網吧紙杯上發現了老太太的 DNA，看來這網管沒說謊，確實是來這邊了。陳隊你到村裏了沒？有沒有看著老太太？”

“沒。”陳迪說，“你先在鎮上派出所待著，把跟老太太有過接的人全部再審一遍，尤其是那個網管。”

“哎行。”派出所對面就是燒烤攤子，許大忙了半天就想那口了，“對了隊長，霍雨剛來了電話說回局裏了，看隊裏沒人在還打電話問我來著。要不讓過去？”

霍雨是刑偵總隊唯一的隊員，這次外調是去參與一起緝毒案。

“讓先休息，休息好了再過來。”

許大撇撇，這話隊長就沒跟他說過，說的最多的就是“許大起來別睡了”。隊長哪都好，那糙子和那子勁頭天生就是幹警察的料，不過就是一見著孩就不了，說話做事幹啥都拘束。霍雨在隊裏這麽多年，大家早就兄弟了沒人把當的看，也就隊長，老說什麽開玩笑要適度，誰上沒把門的在霍雨面前開黃腔就等著被收拾。

“就那格比男的都厲害，哪用得著休息啊。要不我問問吧，要說不用休息，我就直接過去了啊？”

“行。”陳迪想了想，又說：“讓便裝來，別穿警服。”

“好嘞！”許大被那燒烤香味吸引得不行，“那隊長我先掛了去吃飯了啊。”

“等等。”陳迪問：“小祁和平子那邊怎麽樣了？”

“好像沒啥特別進展啊隊長，霍雨說隊裏沒人，我還問了一呢，平子和小祁教授去管部了。現在這況大面積管排查不大可能，手續太多了，但順著監控排查應該能查到點什麽，畢竟那邊監控可齊全了。”

“行我知道了，你這邊有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隊長！”

陳迪掛了電話，上面時間顯示淩晨兩點四十五。外面還是安安靜靜。

他轉回了房間，姜安語已經洗漱完，正坐在床邊。聽見開門聲嚇了一跳，回頭看見陳迪進來，起，“那個……”

“你先睡會兒。”陳迪把手機放到桌上，直接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坐到了離床比較遠的沙發上。沙發不大，還有點破舊，一坐下去就凹陷大半。陳迪把外套一蓋就閉上了眼睛。

姜安語又坐回床邊，屋裏很安靜，坐了一會兒，才躺下蓋上了被子。

兩人都沒有睡著。

陳迪在腦子裏把最近這幾天的事全部過了一遍，先是老太太失蹤，後是離家出走，這兩個完全沒有集的人，卻在鮮有人問津的拆遷片軌跡重合，是真的巧合，還是有沒發現的必然原因？而在找人的中途，他們順便端了一個涉黃涉賭的窩點，來到陳家村，又上出乎意料的強未遂。

這些事一件接一件地發生，從一開始尋找老太太這一個案子，逐漸變得像纏線球一樣理不清扯不斷。

這是以往沒有過的況。

姜安語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今晚的事事發突然，慶幸偶然到了陳迪。但仔細想來，這似乎又不是偶然。如果不是為了找失蹤的阿姨，他不會大老遠地來到這裏，又或者這案子放到年後再查，他也不會在淩晨的時候出現在這裏。

歸到底……因為他真的是個負責的好警察。

淩晨四點，姜安語聽見有人在的名字。的酸痛讓沒辦法很快反應過來，睜開眼看見一張帥氣的臉，先是怔了下，然後才趕坐了起來。

“來了。”陳迪說。

姜安語看向房間的窗戶，外面的燈很亮，伴著嘈雜聲。

從二樓下來，就看見招待所老板兩口子披著厚棉襖一臉不善地看著他們，做生意的地方忽然來了警車警察，不知道要生出多閑言碎語。

而招待所外面，更圍著不睡到一半被車燈晃醒出來看熱鬧的村民。

“哎這不是……”陳百蓮在鄉親人中間，看見陳迪後跟出來的人，一下就不高興了。還指著再撮合一把呢，沒想到姜安語也在這兒，兩人還一塊從招待所出來，這可真是！

“怎麽百蓮姐，你認識啊？”一個穿著灰黑大襖的男人朝著姜安語努努，“這漂亮小姑娘誰家的？”

這人陳百蓮不搭理，十幾年的老，從他那個老母死了以後，就跟要飯似的上總散著難聞的味道，陳百蓮嫌棄地往旁邊站了站，沒好氣地說：“陳家的陳家的，人家家裏大學生可多了，這是陳旭小姨子，人家比大學生還厲害，是什麽研究生呢。”

這話一說，周圍更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來的是四位派出所民警，陳迪出示了證件，對方一看是同事，還是市局刑偵總隊的隊長，他們在新聞上也見過，沒想到會見真人。

“同志，這是不是來得太晚了點。”陳迪直言。

“是，這個是我們做的不好。”其中一位民警解釋說，“我們派出所的位置在關河鎮和這個村子之間，因為拆遷有條路堵了很久，車過不來。這村子，連同周邊這幾個，多年都沒有報警的，我們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還很驚訝來著。”

這時候村支書也來了，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有點佝僂，裏叼著卷煙。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這陣仗，他匆匆走過來，“這個，警察同志，是誰犯了什麽事啊？”

聽村支書問了這麽一句，圍觀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全都安靜下來。

陳迪看了眼姜安語，說：“先去村部再說。”

村部是三間瓦房，中間圍著個水泥地的院子，邊角還擺了些花花草草，不過都被雪塌了。

姜安語細說了來龍去脈，陳迪作為證人，將所目睹的一切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然後從村部的資料裏，指出了當時襲擊姜安語的三個人。

村裏的三個壯小夥子同時被警察去村部問話，這可在村裏掀起軒然大波。尤其是陳強的媽，坐在村部的院子裏哭得昏天黑地拉都拉不起來。

一直到天亮，村部的門打開，裏面的人走了出來。

楊玉萍從一堆婦中跑出來一把拉住了兒子的手，活像是怕他在村部了什麽天大的委屈。陳強還是那副老老實實的樣子，說話結結：“沒、沒事，媽。”

事的結果一如陳迪所料想的那樣，并沒有立案，理由是報案人沒有舉證能夠證明被告人犯罪事實的證據。

得知陳迪是警察後，陳強三人不敢明著撒謊，承認的確遇到了姜安語，覺得漂亮說了些不禮貌的話，也的確做了些不禮貌的行為，并把這些歸咎于：只想開個玩笑。

對于強二字，三人矢口否認。

最後的理就是，他們當著警察和村支書的面，鄭重向姜安語道歉，并寫下保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