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皇帝的言辭,從未有過的嚴厲。
就差沒說韓爌勾結近侍,刺探皇帝行蹤,意圖謀不軌了。
現在王德化被抓,想抵賴都不。
直接治韓爌一個對皇帝心懷不軌的罪名,一點都不為過。
這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王承恩冷冰冰地說道:“韓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咱家帶給萬歲爺。”
“臣,臣無話可說!”
“臣罪該萬死,甘懲。”
韓爌取下帽,跪伏在地上。
這次崇禎也許不會殺他。
畢竟對于皇帝而言,殺當朝首輔,可不是什麼彩的事。
但是他首輔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一世清名也沒了。
至于范家……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還有心思去管范家的破事?
閣臣們心中一沉。
堂堂閣首輔,百之首,就這麼完了。
閣臣們都有種兔死狐悲的覺。
王承恩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目,從在場的閣臣上掠過。
眾人無不心驚膽戰,人人自危。
主要是他們跟韓爌一樣,屁也不干凈啊!
結近侍的事,他們也沒做。
并且都或多或,跟王德化有過齷齪的勾當。
要是王德化全都抖落出來。
別說是位了,腦袋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王承恩將眾人的神看在眼里,心中一聲冷笑。
一群蠢貨!
萬歲爺可是今非昔比了。
如今他有云仙長點撥,還不知道你們有幾花花腸子?
范家勾結順天府員,陷害云仙長,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那里。
并且萬歲爺為了大明江山社稷,鐵了心要鏟除晉商。
這些蠢貨竟然顛倒黑白,居然想為范家洗白?
還妄想彈劾云仙長,真是不知死活!
大明再過十五年就要亡國了。
也只有云仙長能救萬歲爺,能救大明。
如今誰能撼云仙長在萬歲爺心目中的地位?
為了向云仙長證明決心,萬歲爺直接拿下王德化和韓爌。
接下來就是要將晉商連拔起。
神仙來了也沒得救!
要是還看不清形勢,王德化和韓爌就是下場!
王承恩咳嗽了一聲,打破屋的寂靜。
“王德化被問罪,諸位大人之前上的奏章,還沒來得及送呈陛下覽。”
“諸位大人,是不是該把奏章撤回來,再仔細推敲推敲?”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暗自松了一口氣。
皇帝并沒打算將所有人問罪。
而是借題發揮,大臣們讓步啊!
只是好不容易才抓住機會,要皇帝一頭。
事就這麼泡湯了?
這一退,皇帝的權威更盛,大臣們卻再次到制。
以后還怎麼跟皇帝掰手腕子?
王承恩沉沉地一笑:“諸位想讓萬歲爺把閣統統換一遍嗎?”
次輔李標急忙說道:“閣之前送往司禮監的奏章,有很多地方需要重新斟酌,還請王公公將奏章退回來。”
其他閣臣紛紛附和。
沒辦法,七寸被皇帝著呢!
十年寒窗苦讀,數十年場沉浮。
熬了一輩子,才混進閣。
誰愿意就這麼黯然收場?
“那咱家這就去讓人把奏章從司禮監送回來,都察院、六部的奏章,也請諸位一并送回去。”
王承恩笑呵呵地說道,隨后便揚長而去。
閣臣們面面相覷,心都是十分沉重。
原本打算借機發難,卻沒想到皇帝本不按常理出牌。
找個由頭,直接把司禮監掌印和閣首輔給拿下了。
這還怎麼整?
如今的皇帝陛下,越來越不好忽悠了。
大臣們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了。
陛下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肯定是那妖道,給陛下使了妖法!
……
范府。
范永斗正在會一位貴客。
這人十分年輕,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
他戴著一頂皮帽,將腦袋遮的嚴嚴實實。
一臉明、兇悍,渾著一子讓人心悸的殺氣。
他此時端坐在主位上,翹著二郎,神態極為倨傲。
范永斗垂手站在一旁,神恭謹、卑微。
這掌握著無盡財富、人脈的范家話事人,此人就像是一個奴才。
那是因為來人的份不簡單。
瓜爾佳・鰲拜,皇太極親衛長。
雖然不是建奴的要人,卻是奴酋皇太極的心腹。
并且此番前來京師,肩負著重要使命。
建奴就是晉商的金主大爺。
只要能賺到白花花的銀子,連祖宗都可以不要。
范永斗又怎麼會在乎什麼臉面尊嚴?
“遵化的事,讓大金蒙巨大的損失,大汗震怒。”
“大汗專程派我前來問問,你們晉商莫非是暗中與明國算計咱大金?”
鰲拜面殺機,目兇戾,如同鷹隼盯著獵,像是隨時都會將其撲殺。
遵化城下,建奴遭自起兵以來從未有過的大敗。
甚至連皇太極的長子豪格都橫死當場。
皇太極這次奇襲大明京畿的圖謀,也因此徹底落空。
更為嚴重的是,其他貝勒借機發難,皇太極的地位越發不穩。
他又怎能不震怒?
“這是絕對沒有的事!”
“晉商還要靠大金賺錢討活路,又怎會做出這等事?”
范永斗連連彎腰告罪。
“諒晉商也不敢這麼做。”
鰲拜輕蔑地一笑,“你給我說說,遵化城的應,是怎麼敗的?”
對于晉商的德,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為了銀子,讓他們掏自己的祖墳都會去干。
大明給不了他們任何好,絕不可能和大明一起坑害建奴。
范永斗猶豫了一下,“疑似因為皇帝聽了一個道士的話,這才立即起用孫承宗、滿桂,提前抓了遵化城中的應,并設下引大金兵馬城,以及與三屯營前后夾擊大金的計。”
鰲拜眉一挑:“那道士又是如何知道應的事?”
“小的聽說,那道士能夠未卜先知。”
“他不僅推算出遵化城中的應,連大金兵馬調,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只是從皇宮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小的也不敢確定。”
范永斗把自己知道的如實道出。
鰲拜神不善地看著范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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