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璐打了容硯熙好多掌。

扯著他領，將他拉下床。

容硯之看見，他……分明是完好的。

“容硯熙，你為什麼要救那畜生，把你自己搞這樣，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是不是？媽做的一切不是為了你嗎？”

“你看看你救了容硯之，容家有一個人關心你，關心我們嗎？”

“我好不容易制造了這場車禍，容硯之死了，咱們倆人這輩子都有不盡的榮華富貴。”

“家產是你的，公司是你的，我們也能和他一樣尊貴，你怎麼這麼蠢，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蠢的兒子！”

容硯熙后還未恢復過來，愚鈍，也說不出話，想跑都跑不掉。

只能蜷，抱自己，挪開視線，不去看母親那張可怕的臉。

他不在意容家人對他什麼想法，他也不稀罕什麼財富。

何璐容硯熙的臉，“你別怪媽媽，媽媽接下來，要做一件讓你痛苦的事，但這都是為了我們母子倆考慮。”

何璐繼續說：“容澤城不是什麼好男人，他能出軌我，以后也會出軌其他人，媽媽不想被趕出容家，所以，你必須讓他們帶著愧疚過一輩子。”

容硯熙不懂母親什麼意思，直到看見了——

電、鋸，各種刀。

容硯熙求著母親不要。

何璐完全不心，理智全無，“我已經跟他們說你為了救容硯之斷了，你必須要真的斷掉這雙，要不然……謊言被拆穿，我們母子倆都討不到好，明白嗎？”

“以假真，騙不了一輩子的，別怪媽媽狠心，是你自己非要救容硯之的。”

容硯之腦袋空空，想沖進去救人。

但是他清楚知道，何璐已經瘋了，現在是個瘋婆子。

他一旦沖進去，死的就是他。

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找家里下人上去幫忙。

可是他低估了何璐的狠心。

等人上去后，一切都已經晚了……

何璐抱著渾是的容硯熙，哭著說孩子后崩了，要送去醫院。

容硯之腦袋一片空白，容硯熙的…

明明前幾分鐘還好好的，現在真的就那樣……消失了。

何璐趁著家里沒人的時候，解決了容硯熙。

因為醫院不好解決，只能帶回家解決……

還恰好被他撞見了。

容硯熙漂亮的臉蒼白，眼睛里看不到一點，抬起頭睨向天花板時，淚水溢出。

然后視線，又挪到容硯之上，滿是恨意。

【哥哥，以后我想當飛行員。】

容硯之忘不掉容硯熙說那句話的神，好像世界所有的都在他一個人上。

而今，他的眼里再也沒有了。

管家擋住容硯之眼睛，“太腥了，大爺不要看。”

容硯之扯開管家的手，看著被何璐抱著離開的容硯熙。

何璐好狠。

怎麼可以對自己孩子那麼狠心。

容硯之想將這件事告訴家里人。

但是——

告訴了容家人，然后呢？容硯之了解容老爺子，殺伐果斷，狠心無，要是知道何璐干出這種事……

他們母子倆都會被趕走。

甚至會被暗地里解決。

爺爺最討厭這種耍心機的人。

他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豪門圈腥風雨，多人為了爭一個繼承人的位置互相廝殺。

爺爺絕不會讓何璐這種危險的人，以及容硯熙這個危險人的孩子留下。

容硯之是真的將容硯熙當了好兄弟的。

在容硯熙救他的那一瞬間，他就下定決心要保護一輩子的弟弟了。

所以，他要保守這個。

就當他欠了容硯熙的吧。

容硯熙失去雙后，小小的他坐在椅上，變得不再開朗，氣沉沉。

但他很會哄大人開心。

爺爺因為親眼看見他斷掉的，果然心疼的不行。

容澤城，家里人，把重心和逐漸放在了容硯熙上。

因為容硯熙確實足夠懂事，他總是把“救哥哥是應該的，他將來是容家的頂梁柱”掛在邊。

哪怕容硯熙已經知道，所有事都是他母親做的，也沒想過說出真相。

容硯之分明看見，容硯熙說出那些話的自嘲以及對自己的恨意。

時隔許久，他們終于有機會單獨坐在一起談話。

在第一次搭話的樹下。

距離車禍，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冬去春來，連新年容硯熙都是在醫院過的。

容硯熙看著落下的樹葉，出掌心接住，嘆了口氣，“哥哥，春節那天，外面闔家團圓，醫院窗外放滿了煙花，我卻要一個人獨自面對未來迷茫的人生。”

春日萬復蘇，綠意盎然，他卻再也不能恢復到從前。

容硯熙開口，“我知道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那天，你就在房間外面。”

他沒有告訴母親，因為這件事的過錯方——

不是容硯之，相反，他也是害者。

可他還是恨啊，好恨。

他沒辦法不恨。

容硯熙后悔救了容硯之，更后悔為什麼自己這麼沒用，到了這一步，還是想要維護自己母親。

所以他說：“哥哥，這件事，如果可以，請你瞞一輩子吧，我保證什麼都不跟你爭，也懇求你不要傷害我的母親，讓能安安心心在容家過想要的生活。”

容硯之哽咽，“為什麼，你不恨嗎？”

如果換做他，弒母都有可能。

容硯熙嘆氣，看著天空的朝，“恨啊，我誰都恨，但也恨不起來了。”

“這是我的命。”

“是命，就要認命。”

容硯之嚨酸，自從那以后，他天天會做噩夢，夢到容硯熙幾次淋淋的樣子。

是他，間接導致了他斷。

容家人目逐漸不在容硯之上，他每天被各種補習班的不過氣，回家后看見容硯熙輕輕松松的吃著零食看電視，什麼都不用做。

時間一長，他也會覺得不公平，怎麼所有人都關心容硯熙了呢？

他被冷落，被丟棄在一邊，爺爺對他永遠只有嚴厲——

而轉，他們又能慈祥的哄著容硯熙。

久而久之，他心理變得不太正常，因為他多次會夢到何璐可怕的一幕，卻什麼都做不了——

因此他也變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誰敢擋他路，就都得死，把年時期忍多年的恨，發泄在了商戰里。

發泄在了所有人上。

喜看別人痛苦，這樣可以解。

他病態而又瘋魔，不懂如何去人，甚至會給自己洗腦，一個人就是要傷害，斷手斷腳都正常。

畢竟何璐就是這樣對自己兒子的。

虞婳聽完容硯之和容硯熙的過去，心尖用力一，一說不上來的抑遍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