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裳睡醒的時候,睜開眼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傅時硯,我的稿子。”
了眼睛,這才意識到,手底下的不太對,著不像是常睡的被子。
作頓了頓,隨后抬起頭,才發現這本就不是的房間。
窗簾還沒拉開,屋子里有些昏暗,但外面應該已經天亮了,微弱的還是能看得出周圍的環境。
這是……睡在了哪兒?
季秋裳赤著腳溜下床,一下子打開了窗簾。
眼的每天都能看到的悉的大樓。
睡在了傅時硯的臥室里。
從二十八樓往下看跟八樓的視覺效果是不一樣的,尤其是白天的時候。
腳下的行人很小,幾乎看不出模樣,縱橫錯的街道四通八達,早高峰的車輛來來往往,甚至能看到自己住的小區。
原來離得這麼近。
臥室門被敲響,隨后被推開。
傅時硯已經換好了服:“醒了,出來吃早飯。”
季秋裳一指頭撓了撓臉頰,覺得臉有些熱。
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怎麼就睡著了呢。”
桌上放著熱騰騰的早飯。
季秋裳掃了一眼手機,時間還早,幸好沒有睡到上班的那個點。
傅時硯:“洗手間有新的洗漱用品,想沖澡的話,也有干凈的浴巾。”
季秋裳對著自己聞了聞,最近天不熱,服上當然沒什麼味道,而且外套也了,就是平常整潔慣了,哪怕是再晚,都要沖一沖。
時間還早,來得及。
季秋裳指了指浴室,吞吞吐吐地說道:“我還是……先沖個澡好了。”
傅時硯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上放著的是昨天用的那臺電腦。
沖進浴室,抬手捂住臉,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上的事,但是所有的東西都斷片了,睡的太,什麼時候被人抱上床的都不知道。
這是……第幾次了?
季秋裳打開水龍頭,看著嘩啦啦的水流,莫名地有種麻木的覺。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萬萬沒想到,不好意思的在后面。
洗到一半,浴室的門被敲響了。
“你的服都在門外,新的,洗烘過了。”
服?
季秋裳原本就是打算穿原來的,大不了趁著中午午休的時候回去換一下。
帶著這種疑,直到洗完澡,打開了一條門,看到門口凳子上放著的服。
全套的,,外都有,淺系,是的風格。
只是,季秋裳拎起那條的,一瞬間,臉就漲紅了。
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平靜地給拿這種服的!!
服上還有一淡淡的香味,確實洗過。
誰洗的?
不對,這服是誰買的?
思緒一下子就混了。
季秋裳不知道睡著以后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但一想到手里的剛經過誰的手,就忍不住捂住臉,恥地低下頭。
天哪,要怎麼面對傅時硯。
不行,好熱,浴室里真的是太熱了。
季秋裳裹著浴巾來回走了兩步,看著那套服,真的要尷尬死了。
要是真的穿出去了,那……那還怎麼直視傅時硯那張臉。
大概是在浴室里猶豫地時間太長了,傅時硯終于忍不住過來敲門。
“季秋裳,遇到什麼事了嗎?”
季秋裳慌張地回道:“沒,沒什麼,我好了。”
腳步聲漸漸走遠,季秋裳英勇就義一般穿了服。
尺寸都卡的這麼好,這男人,沒人吧。
外是一件寬松的淺紫衛,配的是一條黑的休閑,倒是跟平常的裝扮差不多。
季秋裳的很長,就是個行走的架子。
這一點,傅時硯早就知道了。
他目落在對方還帶著水汽的脖子上,又收斂了神,溫聲道:“吃早飯吧。”
季秋裳有些拘謹地坐在了餐桌前,遲疑了一陣,心里默念了幾句冷靜,這才維持著平靜的表,若無其事地說道:“昨天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有點困。”
傅時硯:“有點困?”
他給人外套的時候,季秋裳毫無防備,何止是有點困,簡直快跟昏迷一樣了。
季秋裳看著對方戲謔的表,氣鼓鼓地說道:“哎呀,就是很困很困,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那什麼……不是故意賴在你這里。”
傅時硯低頭悶笑了一聲,隨后給對方夾了一個煎蛋:“沒怪你,你想什麼時候睡都可以,我不是給你開權限了。”
季秋裳咬了一口煎蛋:“我也沒想睡你這兒。”
要是被人發現一大早從二十八樓跑下去,不需要半小時,大概整個公司就全都知道了,以后還怎麼工作。
季秋裳還惦記著的演示文稿,拉了一下盤子,眼神落在電腦上:“那個PPT,你看過了嗎?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
以前,很多人說傅時硯就是個工作的機,眼里除了報表,數據,報告,就裝不下別的東西。
他現在算是明白,那種旁觀者的覺是什麼樣的了。
傅時硯又夾了一個水晶包:“季秋裳,有什麼事兒,吃完再說,來得及。”
時間當然是來得及的,不用趕地鐵,到時候直接溜下去,再跑回八樓,偽造剛到公司的樣子,確實沒問題。
但是……難保有同事來得早,要在所有人來之前先下樓,所以這份文稿最好快點理完。
季秋裳隨便塞了兩口包子,又喝了半杯,了,就丟下筷子跑過去,打開電腦。
看著看著,眼神就亮了,演示文稿修改過,有些地方看似合理,其實還是有問題的,傅時硯全都幫圈出來了,后期再潤一下就行。
季秋裳匆匆將電腦合上:“傅時硯,你真是個大好人!改天請你吃飯,我先下樓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拜拜!”
說著,又跑回桌邊,拎起一個小包子塞進里,另一只手夾著電腦,拎著包,一點不猶豫地跑出了門。
大門咔嚓一聲,關上了。
傅時硯額角青筋微跳,看著桌子上殘留的早飯,陡然間生出一種……被拋棄的覺。
他還沒有那個演示文稿來的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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