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園區之后，傅如甯就和蕭景庭分開單獨行，和程素聯系上，在園區找了個地方約午飯。

這是園區環境比較好的餐廳，僻靜，提供簡餐和下午茶。

程素和丈夫離婚離了有四年多，也已經有些年頭沒見到傅如甯了，平時倒是經常會通電話。

“甯甯這三年變化大了，變得越來越漂亮了，我看著你，就好像看到你媽媽年輕時候的樣子，你和長得很像。”

傅如甯的媽媽名為簡懷恩，和程素以前是好友。

兩人都是在重男輕的環境下掙扎著上學讀書，只是程素還是留在了這個村里做會計工作，一干就是這麼些年。

四年前丈夫簡家豪出軌，程素也在離婚和不離婚之間掙扎過，一開始也是想著為了日子繼續忍下去，誰家不是這麼過呢，婆婆也知道這事，但只會勸，說不說外頭了，單說這簡家村，不吃的男人也見。

但看著日益消沉的兒子，程素還是果斷和丈夫把婚離了。

想到這件事，程素還得謝傅如甯一家，是他們當時幫開導勸解簡衡，才讓那孩子重新走出消沉。

兩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傅如甯說明來意：“程姨，簡衡在電話里跟我說，小舅是在外面養人了，那人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有這事嗎？”

“有，我確定有這事。”程素看了眼周圍，休息日的原因，餐廳沒什麼人，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某小視頻件，遞到傅如甯面前。

“你看這個，這是你外婆的賬號，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老太婆老來俏趕時髦，跟著注冊了短視頻件的賬號，我就發現關注了一個用戶，那個用戶是個寶媽，平時就在上上傳自己兩個雙胞胎兒子的長記錄視頻，老太婆每一條都點贊了。”

“我就覺得這事不對勁，老太婆對自己孫都沒這麼在意的，但我又想都和他們沒關系了，他們這些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想理會，但這半年觀察下來，我越發確定這事是真的，你那小舅媽都三天兩頭回娘家了。”

“而且視頻里面那兩個小孩看上去大的了，看上去也快要到上小學的年齡，老太婆跟你要學區房，這事就差不多了。”

說到這程素冷哼了聲，“哼，就這老簡家兩個男人，都是扶不上路的東西，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老太婆當年就是個到姘不安分的人，這事本就不稀奇了，我也是當年那黑心的爹非要把我嫁到他們家，不然誰進他們家門啊？”

傅如甯聽著程素的話，忍不住咋舌道：“程姨，你怎麼發現這些細節的？”

程素道：“這就跟抓男人出軌似的，就有直覺，先前有過經驗，這次直覺更準了，你還小，你不懂。”

話說完，程素又馬上補上一句：“最好一直不懂。”

傅如甯訕訕地笑了笑，也不好意思說呀，在不久的將來也要加離異大群。

傅如甯把那寶媽的賬號記錄了下來，又問：“程姨，你知道這個人的信息嗎？”

程素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但范圍圈不大，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簡家俊這些年干采購估計沒拿回扣，再加上早些年拿著你家給的錢養了出手闊綽的習慣，出去人人都喊他一聲簡哥，就和公司里那些已婚下屬的老婆搞男關系。”

傅如甯確實還小，也沒聽過這麼多炸裂的事。

忍不住說道：“程姨，你以后要是不想干會計，來做生活訪談節目也是很好的，你聽的這些事這也太炸裂了。”

“林子大了什麼沒有？這又是村里，看不見的離譜的事多了去了。”

程素看著眼前年輕孩漂亮的面容，不可抑制的想起自己故去的好友，不住地嘆息道：“你媽媽一點都不像他們家的人，格好人上進，什麼都愿意去拼去博，和老簡家這爛慫窩里出來的兩個兒子一點點都不像。”

老簡家這個兒毫不夸張的就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漂亮，看簡老頭，就一倭瓜，再看簡老太，也看著不像是能生出這樣的兒來，所以都傳言，大概是簡老太在外頭和哪個樣貌不錯的男人姘了，才有了這麼個若天仙的兒。

程素說起這簡家這群人，那可是帶了十好幾年的怨氣在的，說不出一句好話。

“現在越看簡家這一家子爛慫，我更覺得他們生不出你媽媽這樣的人來。”

程素這話多帶著幾分個人緒。

傅如甯卻聽得認真，沒見過媽媽，但從邊所有和媽媽相過的人轉述給的信息里面，都知道媽媽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好到讓爸爸面對死亡都從容地像是一種恩賜，因為能和團聚。

也正因為媽媽，爸爸才會這麼多年即使覺得簡家老兩口貪得無厭，也盡可能滿足他們的要求。

只是這次他們的吃相太難看了。

蕭景庭說得對，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們都已經撕破了臉，那還有什麼面還顧念的？

傅如甯收起緒，對著面前的程素笑道：“程姨，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哎呀，你這孩子說這些話不是見外嗎？我也看不慣他們拿懷恩的名義一直去敲詐你們家。”

程素這麼多年對他們的行為都是不恥的，原以為只是老太婆一個人壞，后來才知道簡直是爛到了上，越來越覺得當年離婚離的對了。

“甯甯，這次你回來是自己來的還是和你丈夫一起來的？”

程素只知道傅如甯結婚了，但是從沒見過老公，畢竟他們當時沒辦酒。

倒是聽兒子簡衡提過，說他姐夫是個厲害的，其他的也沒說。

傅如甯猶豫了下，繼而說道：“我和朋友一起來的，我丈夫比較忙……”

程素一聽這話，語氣都著急了，“發生這麼大的事，他也不陪著你？”

傅如甯的表比較微妙。

和蕭景庭都在離婚的階段了，這也沒什麼好說的，結婚的時候這些親戚就沒見過他，都快離婚了，那更不用多說什麼了。

“他……”傅如甯沉了片刻，“他就是比較忙。”

只憋出了這麼個理由。

程素看傅如甯這麼糾結的表，言又止了一會兒，才低聲道：“甯甯，你回去查查你丈夫的手機，準能查出點什麼來，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現在還沒孩子，想離開拍拍屁就能走，有了孩子就麻煩了。”

傅如甯覺得這話說得很有道理，確實他們還沒孩子，離婚還不用牽扯什麼。

要有了孩子，那多麻煩。

還多虧了蕭景庭的弱.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