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他面沉凝,似是在思考方才的話。
此時他們正在云城博館里閑逛,江綰每到一個城市,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博館。
這會兒見旁的人沒跟上來,回頭一看,就見墨書硯攥著手機,一臉復雜。
“怎麼了?”走回去,仰頭看他。
墨書硯垂著眸子,目在清冷的臉上徘徊,猶豫了幾秒才說,“可能找到你丟失的地方了。”
江綰眼一亮,“真的嗎?在哪兒?” 墨書硯抿了抿,“寧山縣。”
一個小時后,兩人已經在去往寧山縣的路上。
江綰一直看著窗外,沉默不語,表看不出什麼緒。
墨書硯握著的手,溫聲道,“先別太張,目前只是說有可能,但也不確定。”
江綰點點頭,“嗯,我知道,是真是假,過去問問就清楚了。”
云城距離寧山縣有四個小時的車程。
其實本離得并不遠,但是因為云城是山城,寧山縣又四面都是山,進山的路比較麻煩,所以耗費的時間才比較長。
去的路上,江綰查了下寧山縣。
從未聽說過這個縣城,更想象不到,自己居然是在那里出生的。
看網上說,寧山縣因為四面環山,所以就像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說是個縣,但其實更像是個孤獨的村落。
這村落里只有一家醫院。
但因為規模太小,有沒有列醫院名單,所以應該稱之為黑診所。
據說二十六七年前,那里丟失過一個嬰。
因為寧山縣有外人來,所以幾乎沒有丟失孩子的事兒,因此發生這麼一件,才會讓人記憶深刻。
四個小時后,天已經黑了。
車子開進寧山縣,因為路不平坦,車子有些顛簸。
江綰被癲的有些惡心,臉一陣陣發白。
墨書硯看著心疼,讓司機靠邊停車。
“要不我們下去走走?車子坐太久了,一直悶著也不舒服。”
縣城就這麼大,黑診所離他們已經不遠了,走著完全可以。
江綰點點頭,跟他一道下了車。
山里晚上的氣溫更低,江綰一下車,渾就到一陣涼意。
但接著,墨書硯的外套就搭在了的肩頭,將裹住。
男人上悉的清冽氣息和溫暖的溫度,一齊將罩住。
江綰下意識偏頭看向墨書硯,就見后者抬手,將鬢邊散落的幾縷發,掖到了耳后。
男人的面容俊,素來清冷淡漠的臉上此刻氤氳著溫,眼神里著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別擔心,有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江綰懸了一路的心,就這麼奇跡般的落了下來。
點點頭,主和墨書硯十指相扣,和他慢悠悠走在縣城的路上。
縣城里的路燈,也沒有什麼繁華的霓虹,和云城城里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到都充斥著質樸的氣息,頭頂的黑天空中閃爍著無數星星。
江綰深吸了口氣,覺到清新的空氣順著呼吸流骨,有種新奇又舒服的覺。
一會兒仰頭看天,一會兒東看看西看看,發現這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這會兒已經九點多了,家家戶戶都已經休息了,有的人在院子里就著不算很亮的燈下象棋打撲克,有的人坐在院子外面嗑瓜子聊天。
這些人見到江綰和墨書硯的反應,都十分驚訝,像是看到了什麼外星人一樣。
“誒,快看快看,那兩個人是外來的吧?跑到咱們村子里干什麼?” “呦,城里人長得就是俊,瞧瞧人家,男的帥的,夫妻倆真是般配,和咱們村里的就是不一樣。”
“那當然,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氣質,氣派著呢,要我說,他們肯定不是尋常人,十有八九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大爺大小姐。”
“不過他們來這兒干嘛?咱們這兒又不是啥旅游勝地,八百年都沒見過外人了,真新鮮。”
“不知道啊,他們這是要溜達到哪兒去? 人們三三兩兩地說著閑話,滿眼都是八卦。
江綰和墨書硯沒理會,一直走到了那家所謂的“黑診所”。
站在診所外,江綰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
這的確可以算得上這個縣城比較面的建筑了,可能因為村子里的人不多,所以規模沒多大,從外面看起來有些破舊,但因為里面亮著燈,倒是驅散了些破敗。
醫院門口停著兩輛車,一輛是墨書硯和江綰搭乘來這兒的。
司機這會兒正站在車旁,一見到兩人過來,立刻上前,“爺,夫人,就是這里了。”
另一輛車也是墨書硯的人。
一個材瘦高,戴著銀邊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是墨書硯的書韓川,恭敬地打招呼。
“總裁,夫人,醫院的院長已經在里面等待了。”
墨書硯點點頭,牽著江綰往里走。
因為這家醫院的規模不大,醫護人員也,晚上院長還要親自值班。
這會兒,院長剛查完房,從樓梯上下來,見到江綰和墨書硯的時候,明顯一怔。
“你們……” 韓川立即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墨氏集團的總裁和總裁夫人。”
院長恍然,連忙手,“墨總,墨夫人,你們好。”
他的笑容有些拘束又有些憨憨的,胖胖的臉上滿是驚訝。
“不好意思,我、我這人笨,不會說什麼好話,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樣高貴的人嘞。”
江綰抿,“算不上高貴,大家都一樣罷了,您沒必要拘謹。”
院長連連點頭,然后把人請進了辦公室。
一進去,他就去接飲水機里的水。
“我、我這兒也沒有什麼茶葉,平時就是喝水,沒東西招待你們,真是對不住,您二位多擔待。“
墨書硯沒喝,但禮貌地道謝。
江綰倒是真的有點了,接過水一口氣喝干。
院長見沒嫌棄,這才松了口氣,把老舊的沙發留給他們,在對面的塑料椅子上坐下。
他兩只手在子上蹭了蹭,“聽說……你們是想來打聽二十多年前,丟失嬰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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