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總踏進辦公室的那一刻開始,聶曉莜臉鐵青,黎總看見了,全然不在乎。
楊安安失蹤了,和有什麼關系?只是來履行合約而已,沒有錯。
給了聶曉莜看合同的時間,一杯咖啡后,黎總慢悠悠地道,“聶小姐,合同你也看完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黎總的聲音原本很好聽,珠落玉盤一般,可此時此刻,落聶曉莜耳里,卻仿如烏啄木、野豬嚎。
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頁,聶曉莜抬起頭來,艱難地扯了扯角:“黎總,想必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是真的聯系不上安安,不然你給我一些時間,等我找到人了,我一定給你……”
黎總擺了擺手,打斷了,“都是生意人,聶小姐就不要給我畫大餅了。”
霎時,聶曉莜的臉更加難看。
黎總閑庭信步地起:“話我已經帶到了,該怎麼做看你自己的,我可不是大善人。”
說完,黎總徑直離開辦公室,留給聶曉莜瀟灑利落的背影。
書腳步微頓,“聶小姐,我家黎總從來都是好說話的人,可是這一次你們實在是過分楊小姐失蹤這麼大的事,節目馬上就要開拍了,你們卻始終沒有和我們互通有無,要不是我們黎總神通廣大,你還要騙我們到什麼時候?我們公司前期為節目可拋出去了近一個億!”
不愧是黎總的書,作風和一模一樣,一個掌一個甜棗,但凡是個涉世未深的,保準暈頭轉向。
“我們……”
“不要再解釋了,聶小姐,我們只看重結果,如果楊小姐不能履行合同,按照合同規定,楊小姐需要賠付我們百倍違約金,不然就法庭上見。”
“楊小姐可是大明星,總不想鬧到對簿公堂吧。”
聶曉莜著急了,書卻已經轉過,姍姍離去。
門口的助理一臉驚慌,見黎總和的書走了,才戰戰兢兢地走進來。
“聶姐——”
“給我訂機票,我現在就去京城!”
飛機在京城國際機場落地,聶曉莜頭如麻,拖著行李回到家里,許久沒住人,家里一子霉味兒。
以為自己不會回來了,差點就把房子掛了出去。
坐下后,第一時間打開電腦,查看助理掃描過來的文檔,剛才黎總在,沒能仔仔細細看完。
現在看來,文件里是坑,并非專業律師,卻也看出來黎總的心機。
這麼一份百出的合同,楊安安就水靈靈地把自己的大名簽上去了?!
頭更痛了,聶曉莜向后仰倒,手背抵在額頭上,半晌,長長嘆息。
在綜藝正式開拍前,如果救不出人來,就先找律師吧,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
心里思索著,聶曉莜睜開眼眸。
須臾散發著淡淡霉味的房間里,傳來一聲罵聲,“蠢貨!”
必須盡快和楊安安解綁,再糾纏下去,這些年打拼下來的家業,怕是都得賠進去。
楊安安在裴家過得水深火熱,每天睜開最希看到的就是聶曉莜的臉,可從早上睜眼到晚上躺到床上,除了裴夫人和管家,就只有裴家主宅院子里幽靈一樣的保鏢。
裴夫人足不出戶,不知道和楊安安已經被起來,每日都有醫生護士和傭人悉心照料,管家每日早中晚三餐問候,裴夫人過得和往常一般,甚至在養的這段時間,他不問雜事,不肝火,也不管裴蟄衍去了哪里,心愉悅,神思放松。
前些時候折損了的,一點點養了回來,臉頰變紅潤,皮更加白皙致,連氣神兒也更好了。
這天早上,裴夫人吃過早飯后,忽然笑著對楊安安說,“今兒個天氣這麼好,出去逛逛吧!”
楊安安瞬間睜大眼睛,同時看向管家。
管家微微一笑,“今天天氣確實不錯。”
楊安安心中狂喜,可以出去了,管家話鋒一轉,依舊是笑瞇瞇的,“不過——夫人,您子才剛剛養好,今兒個暖和,卻也有風,吹了,又要病倒了。”
裴夫人聽了,臉上流出為難的神。
在楊安安焦急的注視當中,嘆了口氣道,“算了吧,也不差這幾天。”
“都聽夫人的。”
“夫人!”楊安安焦急地喊了一聲。
裴夫人和管家都看了過來,前者眼含疑,后者眼神冷冽。
被管家盯得一哆嗦,楊安安連忙補救,“沒什麼,我就是想著——對了,伯母還沒吃藥呢,我去把藥拿過來。”
裴夫人住,可楊安安就跟沒聽見似的,悶頭沖了出去。
“怎麼了這是?慌慌張張的,管家,怎麼了?”
“也許是早飯吃多了,我去醫生,開一些健胃消食的來。”
管家好聲好氣地安道。
裴夫人聽了也沒有懷疑,在護士的照料下躺下了。
過了幾分鐘,楊安安回來,親自盯著裴夫人喝了藥,就要轉回去,裴夫人拉住,“今天怎麼了?不舒服?”
楊安安搖了搖頭,垂下腦袋,咬著。
裴夫人仔細看去,發現楊安安俏的臉蛋上一片蒼白,裴夫人拉起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住得不舒服,還是下邊的人沖撞了你?盡管跟我說,跟管家代也行。”
楊安安頓了頓,后搖頭。
“要是覺得累,就回去休息吧,我這邊不確認,不用你整天陪我。”
說著,裴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個人無聊,就多出去走走,我讓管家派司機,拿著我的卡,盡管出去轉,我看誰敢說什麼。”
裴夫人神正常的時候,對楊安安還是不錯的。
給花錢也大方,從來沒說扣扣搜搜,就算刷幾千萬,裴夫人都只會夸贊,說有眼,買回來服首飾穿戴上,給長臉。
人就得會花錢,不然男人掙錢來干嗎,留著傳宗接代?
在裴夫人的悉心“教導”下,楊安安也養了大手大腳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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