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栩居然以為他要去搶水喝？

呵呵！

別說是喝了，就算把他丟到這碗里溺死！他也絕對會在死前閉，不飲碗里哪怕一滴水！

谷清胤高傲仰頭，目冰冷。

許栩聳聳肩，直覺這人莫名其妙。

重新拿回碗倒了水，暢快飲下。

谷清胤皺了眉，厭惡地睥睨著：“你真惡心。”

好看的皮囊，卻沒半點淑的樣子。

端著碗就跟牛一樣低頭飲著這麼臟的水，活像個大大咧咧的野農婦。

許栩總算明白他生氣的點在哪里了。

敢這位爺是嫌棄呢！

許栩嘿嘿一聲，揚眉笑道：“這就不了了？我還喝趴在河邊喝過河水呢，一邊喝，一邊看著里邊兒的河蝦和水蛭打群架。”

谷清胤起了一皮疙瘩：“你最好是認真的。”

許栩挑挑眉，笑容平淡輕松：“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端起紅酒聊人生的。為了生存總得做點自己也不愿做的事吧？”

谷清胤定定看著，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贊同。”

于是許栩也殷勤地給他倒了一杯：“那你也來一碗？”

谷清胤低頭看著那漂浮著白水垢的一碗清水，扯起角，譏諷一笑：“你不會真以為你能說我吧，小賤人？”

“我寧可死，也不會喝這種馬尿一樣的東西。”

谷清胤高傲地理了下領。

他是用法語說的這句話。

他的家族教養還不允許他當面侮辱一位老婦人，盡管這位死老太婆正妄圖用一碗“馬桶水”來招待他。

許栩呵呵一笑，挑挑眉，當著他的面又喝一碗~

“暢快！”

許栩故意作夸張地用手臂，并功收獲谷清胤的一枚白眼。

那位老太太倒是很高興。

從許栩進門開始，的就沒合攏過。

老人家一個住在這，兒都出去打工了，過年都未必能回來一趟。

難得有個年輕人進門說說話，聊聊天，老太太仰著頭，笑看著許栩喝完，然后又跟記起什麼似的，忙不迭去柜子里拿出幾個干癟的橘子。

“吶，吃橘子。”老人盛遞給。

許栩連忙推卻：“不用了不用了，喝口水就夠。”

“拿著吧。”

“真不用了……”

許栩有些不好意思了。

谷清胤倒是不客氣：“收下。”

？

許栩驚訝抬頭：“你要吃？”

現在不嫌棄了？

谷清胤哼了聲，歪下頭，像看傻子一樣冷冷看著：“這東西有皮的，里面還臟不到哪去。”

許栩：……

有道理。

許栩跟老人道了謝，接過橘子就要拋給谷清胤。

谷清胤瞬間惱了，瞪大眼睛后退一步，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傻子嗎？剝開了再給我！”

橘子里面是干凈的！

可沒看到橘子皮外面也落了不灰嗎？！

“先把外面干凈！剝好了再遞給我！記得手！”

許栩：？？？

牛批！

還真就不食人間煙火唄？

許栩角冷冷了一下：“行！我給你剝。”

許栩一邊剝著橘子皮，一邊揚眉細數自己曾經的戰績：“看，還是橘子皮好剝。不像蛇皮，搞不好就扯到了里面那層筋，往下一，肚皮上那層就被揭掉了。”

“白花花的腸子和臟一起嘩嘩往下掉。運氣好你還能看見這條蛇生前最后一頓吃的是什麼。”

谷清胤皺了眉：“你在說什麼屁話？”

“說我當特工的經歷啊。你調查過我，不會不知道什麼是野外特訓的吧？”

谷清胤哼了聲，睥睨著不再說話。

許栩繼續悠悠念道：“接著說回那條蛇。”

“有的是水蛇，吃的是魚，可大部分都是地上的蛇，只能抓點老鼠。”

“可千萬別嫌棄，這也算是買一送一了，是幫人補充蛋白質呢。”

“只是你得手把蛇的腸胃黏給撕開了，然后再一點點薅凈老鼠上那層被消化腐蝕了一半的皮。”

“千萬得注意點，有時候皮上還會有蜱蟲和虱子，你得先用指甲住了，一只一只仔細拔掉……就像我現在撕橘子瓣上的筋絡一樣。”

“拔干凈了，拿火一烤也算一種味~”

說著許栩把剝干凈了的橘子瓣送到谷清胤邊。

“吃吧，干凈著呢，當年老鼠皮我用的就是這雙手，已經練出來了，東西干凈著呢！”

谷清胤低著眉冷冷看著。

隨后一低頭，就著許栩的手，依舊把那枚橘子瓣含住吃了：“別以為這就能惡心到我。”

“隨你。”

許栩無趣地送來第二枚。

谷清胤難得勝了一籌，眉舒展，笑容得意。

接橘子瓣的時候，還挑釁地含住許栩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