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茹瑾心中一震,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冷冷地看著崔太尉:“太尉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想借此機會挑撥我蕭家與皇室的關系?”
崔太尉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懼怕蕭茹瑾的威脅:“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只是就事論事。若這孩子真是先帝孤,放在蕭家養著,恐怕不妥。”
大殿的大臣們已然開始頭接耳。蕭茹瑾心中明白,此時若不能妥善應對,必將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平靜:“太尉大人,你口口聲聲說這孩子是先帝孤,可有確鑿的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就請不要在此胡言語,擾朝綱。”
崔太尉似乎早已料到蕭茹瑾會如此說,他從容地從袖中取出信,高舉過頭:“太后娘娘,這是臣收到的匿名信,信中詳細描述了那孩子的世和相貌。臣本不信,但家妻親眼所見,由不得臣不信。”
說著,便將信件傳給旁之人,沒多久,殿大臣便皆看過信件上的容。
蕭茹瑾見狀怒視著崔太尉:“太尉大人,你如此心積慮地想要扳倒我蕭家,究竟有何目的?莫非是想自己坐上那把龍椅?”
崔太尉面不變,依舊微笑著說道:“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對皇位并無覬覦之心。臣只是認為,我大漓的皇嗣怎可流落在外?”
聽到這,蕭茹瑾緩緩站起,神冰冷地看著崔太尉:“崔太尉,你今日之言,哀家記下了。但哀家可以明確告訴你,那孩子絕非先帝孤,而是我蕭家的脈。你若再敢胡言語,休怪哀家不客氣。”
說完,轉走向龍椅,坐定之后,目掃視大殿:“諸位卿,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有誰再敢私下議論,哀家絕不輕饒。”
此事算是不了了之,退朝后大臣們卻各懷心思,崔太尉也不急,靜靜的等待輿論發酵。
世人皆知,太后與先帝貌合神離,婚當晚先帝便將太后獨自留在婚房中,宗人府也未曾有翻牌子的記錄,這孩子可能是蕭茹瑾的,但絕對不是先帝的。
宮外
崔鈺再次踏那座破舊的庭院,一進門便被院子里的景象所震驚。只見原本殘破不堪的庭院早已收拾妥當,各裝飾極異域風。
“怎麼樣,比你們這里的院子好看多了吧。”
黑人從屋走出,如故好友般與崔鈺閑聊。
崔鈺卻并不想與他多說,只是警惕的看著他:“你代我的事我已經做完了,解藥。”
“你怎麼總是這麼著急?”黑人不耐煩的看著他,隨手將一粒藥丸扔了過來,見崔鈺吃下,又慢悠悠開口。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這解藥得分兩次服用,今天給你第一次的。”
“你耍我!”崔鈺見狀怒吼出聲,卻被男人一個眼神震懾住。
“別生氣嘛,最后再幫我做一件事,我便給你第二次的解藥。”
崔鈺眼底染上一片紅,卻終究敢怒不敢言。“這件事好辦,你只需要幫我散播謠言,說那孩子是蕭茹瑾的,但不是先帝的,就可以了。”
聽到這,崔鈺突然冷靜下來,看著男人的眼神里帶了一探究:“你一直告訴我,那孩子是蕭茹瑾的,卻閉口不提孩子的父親,如果我猜得沒錯,孩子的父親是……盛亓吧!”
“閉!”提到盛亓,男人突然暴起,一把攥住崔鈺的脖頸,神駭人:“不想死的話,就別再說這個!”
崔鈺看著眼前猶如嗜修羅般的人,由心底里生出一恐懼,頂著窒息艱難的開口:“我……知道……了。”
男人這才松開手,將人甩到一旁:“滾!”
蕭茹瑾回到皇帝寢宮時,盛子恒已經再次昏迷,趙生無力的跪在一側,蕭茹瑾正想罵人,卻看到王公公拿著信跑進來。
“娘娘,王爺的加急信件。”
蕭茹瑾聞言接過,隨手打開,看到信件上的容后,腦海中靈一閃。
“趙生,有沒有可能,恒兒是中蠱了?”
趙生聞言立刻抬起頭,又看了看榻上的盛子恒:“娘娘您這麼說,還真有可能。”
“只是臣對蠱并不通,恐怕……”
“無妨,你只需盡力而為,解蠱之事我另作打算。”
盛亓回來時已是五日后,一路快馬加鞭,跑死了四匹良駿。
經過崔鈺的努力運作,此時的輿論已經發酵到頂峰,朝堂上爭吵不斷,盛子恒也在那日之后便未再醒來過,幾件事湊在一起將蕭茹瑾忙的團團轉。
“況如何?”
盛亓風塵仆仆的趕到皇帝寢宮,看到蕭茹瑾眼中的疲憊萬分心疼。
“恒兒怎麼樣了?”
蕭茹瑾見他回來,莫名松了口氣,旋即輕輕搖頭:“算上今日,已經昏迷六日了。”
盛亓凝視著盛子恒蒼白的臉,眉頭鎖,轉頭看向趙生:“你們有什麼發現?”
趙生將這幾日的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盛亓,包括盛子恒突然昏迷以及蕭茹瑾對于中蠱的猜測。
盛亓聽后,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芒:“中蠱?”
心中的猜測已然應驗,盛亓遣散所有人,拉著蕭茹瑾進了書房。
“你的信我已經看到了。”
二人許久未見,盛亓下意識將蕭茹瑾攬在懷里:“信里來不及細說,但是事的始末,我已經大概知曉了。”接著,盛亓便將自己的猜測全部告訴了蕭茹瑾。
“我回去后,并未發現任何族人消失的如任何線索,被族長提醒才想到,他們應該是自己離開的。”“族中有一個青年,名蚩凜,據族長所說,現在族中半數青年皆以他為首。”
“蚩凜?”蕭茹瑾從盛亓懷中抬起頭:“姓蚩,他是那位將軍的后人?”盛亓沉默的點了點頭,蕭茹瑾了然:“那我便明白了,是他帶走了半數族人來到了京城,在京城劫走先帝,又幫崔鈺逃跑。”
“所以說,恒兒的蠱毒,也應是他下的?”
見盛亓點頭,蕭茹瑾聽后眼中閃過一希:“既如此,那你有辦法解蠱嗎?”
看著蕭茹瑾眼中的期待,盛亓有些不忍心,但也只能搖頭:“我對蠱的了解并不比你多。”
“但是我回來前,將族中的蠱醫帶了回來,只是路程遙遠,他到這還需幾日。”
蕭茹瑾聞言也明白了盛亓話中的含義,蠱醫可能有解蠱的辦法,但在蠱醫到達還需三日,不知道恒兒的況還能不能拖過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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