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被阮暖這麼一問,間酸,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暖暖……”
阮暖閉了閉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側頭看向窗外,白雪皚皚一片。
海城的冬天真冷啊。
已經下雪了呢!
一向堅強樂觀,嘰嘰喳喳在耳邊說個不停,現在突然變得安靜,沈繁星一時間本無法適應。
“暖暖,你別這樣……”用力握的手,可那只手卻冰冷刺骨,“跟我說說話,別憋在心里,如果你想出氣,表姐都依著你,好不好?”
阮暖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悠悠地開口,“表姐,我很疼!”
沈繁星起準備去醫生,卻被阮暖拉住,哭著手去抱住了,“是真的很疼……”
這才反應過來。
阮暖說的疼是心里疼。
拍打著的后背,“沒事了,暖暖,都會過去的,我在這里,誰都不能再傷害你。”
“表姐,當年你因為商墨白出車禍在醫院躺著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疼?”阮暖將臉埋在的懷里,又蹭了蹭,嗓音哽咽,“我想肯定比我疼好幾倍吧……”
沈繁星抬手了的發頂,現在再提起當年的事,已經都記不清楚了。
很疼麼?
好像是吧!
那段時,都記不清了,唯有季宴禮寸步不離守著,生怕出什麼事的記憶,越發清晰,經久不散。
“暖暖,時間是良藥,會治愈所有的傷痛,我可以,你也可以的。”
阮暖抱著沈繁星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是沈繁星有記憶以來,阮暖哭得最兇的一次。
哭了好一會兒,才仰頭看向沈繁星,“表姐,別告訴爸爸,我會自己解決的,解決好這件事,等你和宴禮哥哥的婚禮結束,我就回杉磯。”
沈繁星微微皺眉,“真的不用告訴舅舅,讓舅舅為你做主?”
“不用,我已經長大了,總要學會自己理事,不能什麼都讓爸爸為我出頭。”阮暖淡淡說著。
沈繁星沉默片刻,手了的臉,“好,但我要跟著你,等這件事告一段落,我帶你出國散散心。”
“去哪里?”
“都可以,去冰島看極吧!順便我要去一趟米蘭。”
“是要去定米蘭大教堂嗎?”
沈繁星點頭,正想說什麼,保鏢莽撞推門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大小姐,商先生想要見小姐,我攔不住。季說打一頓,可我們都打了好好幾頓,他還是不走……再打下去,我們怕打死他……”
阮暖神一僵。
沉默好半晌,抬手梳理了下自己的頭發,淡笑道,“轉告他,讓他收拾好了來見我。”
沈繁星低頭,“暖暖……”
“總要解決啊,是不是表姐?”阮暖的話很隨意,也聽不出任何的緒,“不見,怎麼把話說清楚?”
沈繁星當然明白,只是現在還沒有恢復,怕再刺激。
“可是你的……”
“最疼的時候都忍了,現在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
最后在阮暖再三要求下,沈繁星讓保鏢去將的原話轉告給商墨桓。
一個半小時后,阮暖吃了早餐,正躺在病床上小憩,側頭看著窗外的雪怔怔發呆。
沈繁星照顧一晚上,都沒睡覺,季宴禮送來粥后,強制讓帶著沈繁星回去洗澡休息了。
;門被敲響。
“進。”淡淡出聲。
路易推門進來,后跟著商墨桓,他臉被打,青一塊紫一塊,上應該已經換了一服,已然看不出任何狼狽的模樣。
他徑直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臉上滿是愁緒,“暖暖……”
阮暖聽到聲音,靜默了很久,這才轉頭看向路易,“在外面守著,有什麼事,我會你。”
路易點頭,退出了病房。
病房,只剩下兩人。
阮暖側頭看他,臉蒼白,墨綠的眼珠安靜無比。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阮暖。
大部分時間里,都是俏皮可的,雖然會生氣,但也只是嗔撒兩句,但絕不會是這樣冷漠。
來見之前,他想過很多,一夜之間發生的事太多了。
他才知道有了孩子,可轉眼孩子卻沒有了。
當時他是真的不知道阮暖了傷。
“暖暖……”商墨桓嗓音沙啞,帶著小心翼翼,“你不,我去給你買吃的?粥,好不好?”
阮暖抬頭,直直地看著他,“不勞商先生費心了,表姐已經喂我吃過了。”像是怕他繼續糾纏這件事,又補了一句,“中午也不用,表姐會讓人給我送。”
見阮暖眼里的冷漠太過濃重,商墨桓微微低頭,拳頭握,“對不起……”
“并不需要呢!”阮暖淡淡笑了笑,眼神半分波都沒有,臉很蒼白,神深邃得可怕,“表姐說,宴禮哥哥給了你兩個選擇,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商墨桓抿,思考片刻,“暖暖,是我母親……”
“那又怎麼了?你母親的命很值錢?”阮暖輕輕笑道,眼神漆黑。
他看著的笑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阮暖又笑了,“好吧,你母親因為你,和我發生沖突,是人之常的事。我也不想為難一個幾十歲的老人,畢竟也不是推我的。”
嗓音微頓,忽然想起剛剛離開之前,問過表姐有關明薇。
這個人傷害過的表姐,現在又傷害。
活著,可太讓惡心了呢!
只是是商家大恩人,不知道商家還會不會再保一次啊!
“那我們談談明薇吧?”笑地看著他,“故意推倒我,害我流產的。你不是說想要給我報仇嗎?行的,一命抵一命,你親手殺了,這件事就算完。”
的笑容明艷,卻讓人說不出的心慌。
商墨桓頭滾了滾,艱難開口,“暖暖……”
“怎麼了?商先生這是不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了?”阮暖依舊笑著,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如果你下不了手,那也行,我親自手,我帶回意大利黑手黨,你不準阻攔!”
“只要你把給我,我就不為難商家。”
“暖暖……”商墨桓看著蒼白的臉,手想要去,卻被躲開,他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原地,良久,才暗啞著聲音開口,“被曝了丑聞,事業已經毀了,你的保鏢斷了一雙手,已經殘廢了。”
“那又怎麼樣?”阮暖冷嗤,“賤命一條,怎麼能和我孩子的命相提并論?”
“雖然我沒有準備要他,但我不要是一回事,別人他又是另一回事。”
商墨桓坐在原地,整個子都是僵的。
說什麼?
沒有準備要這個孩子?
饒是看出他眼底的震驚,阮暖又補了一句,“昨晚從商氏出來,我就已經準備打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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