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衛行了個禮，快步走了出去。

    “什麽馬？”城王問道。

    “西泠王他們的馬，全是好馬，本想全宰了，可路上遇到了一些賊人，被走了幾匹。尋了好些日子，這些該死的畜生，竟把馬帶去京城，還弄去了馬市。”關西王沉著臉，殺氣騰騰地說道。

    “這可不妙，裴琰長著狗鼻子，萬一順著這馬的線索尋來，隻怕很快就會查到你上。”城王的臉也沉了下來。

    “幾匹馬而已，那幾個賊人又不識得我的人。”關西王揮揮手，不以為然地說道：“殺了他們就好。”

    “小心為妙，你我都與裴琰打過道，你應當知道他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家是八百個心眼子，他是八萬個心眼子，邊還有個蘇禾，那人也有十萬個心眼子，兩個人加起來十八萬個心眼子……”城王說得咬牙切齒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關西王扭頭看他，好笑道：“你在這裏算呢？管他幾個心眼子，早晚他要死在本王手裏。”

    “嗬，你有信心最好，若失手了，此事可與本王無關。”城王掃他一眼，拔就走。

    “膽小如鼠，你以為你不管此事，他和李慕憬會放過你？他們已經在準備削藩了，到時候你和我都隻能被趕去更遠的地方，別說榮華富貴了，隻怕命都難保。你真甘心你擁有的一切都被奪走？”關西王盯著他的背影說道。

    削藩一事，就是他們幾個藩王的心病。

    “你把馬的事理好了，再來與我談。今日此地，我未曾來過。”城王冷冷地丟下一句，大步走了出去。

    “這老匹夫，如此不識好歹，郡王不必理會他。”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一道窈窕的影走了出來，幾個快步到了房間裏，徑直走到了關西王的麵前。

    “陸大小姐來了。”關西王的視線落在陸淩雪的臉上，笑得有些猥瑣：“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迎接。”

    “不必迎接，我是來傳蠱主之令，蠱主說了，你隻要拿到口令，四大藩地全是你的。”陸淩雪冷著臉，走到一邊坐下，從懷裏拿出一隻小瓷瓶：“這是這個月的丹藥，賞你了。”

    關西王趕雙手接過來，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多謝蠱主賜藥。”

    他說完，迫不及待地打開瓶子倒出丹藥，魯地塞進了裏。吃了這丹藥，他神一天比一天好，覺自己年輕了十歲不止，而且力大無窮，一隻手能舉起一頭牛！那魏長淵雖然看著瘋瘋癲癲，但是煉丹確是一絕。齊郡王都六十多歲的人了，他上回見到齊郡王，那分明隻有四十出頭的模樣。蓬萊有仙丹，原以為是傳說，現在看來這是真事。

    有權有勢有錢，還得有命來，他如今完全拜倒在這仙丹之下，恨不得日日食上一丸才好。

    “陸小姐，令尊的事，本郡王深憾。”

    關西王話至一半，陸淩雪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有什麽好憾的，他早該死了。”

    “啊？”關西王愣了一下，那可是陸淩雪的親爹，怎有如此大的恨意？

    “人老了就該死，活那麽久幹什麽。”陸淩雪冷冷地說完，起就走。

    “陸小姐，本郡王也有五十出頭了呢。”關西王一把鉗住了陸淩雪的胳膊，把拖到了麵前，笑道：“你說出如此無的話語，就不怕你父親在地下聽到了，半夜來教訓你？不如讓本郡王來保護你吧。你現在雖是個寡婦，可本王不嫌棄，你就跟在本郡王邊如何？”

    “你放手。”賀鬆閃進來，一把長劍直刺向關西王的嚨。

    可四周的侍衛作也快，很快就攔在了關西王的前。

    “放肆，你一個下賤東西，敢對本郡王手。”關西王鐵青著臉，兇狠地瞪著賀鬆。

    “賀鬆我們走。”陸淩雪怕賀鬆吃虧，趕上前來拉住了賀鬆。

    “對本郡王手，還想走？”關西王不想放走這對主仆，三角眼挑了挑，朝著侍衛遞了個眼。

    侍衛會意，立馬舉著刀劈向了賀鬆。

    “關西王，他是我的人！”陸淩雪慌忙攔到了賀鬆的前。

    “小姐當心。”眼看刀就要劈在陸淩雪上，賀鬆連忙推開陸淩雪，揮劍去擋。

    可他慢了一步，那一刀狠狠劈在了他的肩上，一條胳膊瞬間被砍落，鮮狂濺。

    “賀鬆！”陸淩雪嚇呆了，等反應過來，賀鬆已經單跪在了地上，一隻手持著劍，死命擋著朝著他下來的刀。

    “關西王你快停手，他是我的人！”陸淩雪撲向了侍衛，用力推開他，手忙腳地去給賀鬆止。

    “再敢在本郡王麵前放肆，就不是去你一條手臂了。”關西王冷笑，又看向陸淩雪，嘲諷道：“你別以為本郡王不知道你是故意讓馬車載著魏姝去長公主府，目的就是恐嚇蘇禾。但命得很，雖了胎氣，可還是順利地產下了兩子一，那百日糜也沒發作，你是不是快嫉妒瘋了？殘花敗柳，本郡王願意收了你，你該恩戴德才是。”

    陸淩雪氣得渾發抖，可卻無法反抗。

    陸相已死，陸家倒了，哥哥和李慈被齊家人帶走之後一直沒回來，如今隻能自己想法子掙紮，找個活路。所以主找魏長淵討要差事，來給關西王送藥。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找哥哥了，真希哥哥有出息一點，也能來護一程，不要不就被抓被關，誰也鬥不過，隻有挨打的份。

    “大小姐，我們走。”賀鬆麵慘白，力站了起來，托住了陸淩雪發的。

    陸淩雪抹了把眼淚，摻著賀鬆往外走去。邊隻有賀鬆了，不願意再失去賀鬆。

    “賤貨。”關西王用力啐了一口，帶著他的人揚長而去。

    陸淩雪恨不得生啖了關西王的！

    “大小姐，你還要回白潭城嗎？”賀鬆問道。

    “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找大夫。”陸淩雪撕下自己的擺，用力綁在賀鬆的斷臂。猶豫了下，又壯著膽子跑回去，下外衫膽戰心驚地撿起那隻斷臂。

    說不定魏長淵可以幫他接上。

    跑出來，一眼便看到昏死過去的賀鬆，頓時覺天旋地轉。

    要如何拖得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