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蘇楹抱著夏天，看著後視鏡裏的陸時驍逐漸變一個小點。

    “跟二哥聊什麽呢？”

    陸時宴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撐著車窗。

    “你這麽關心他幹嘛？”

    “陸時宴，你又在瞎想什麽。”

    蘇楹斜了他一眼，“小也被爺爺帶回來了，我在想，二哥說不走了，是不是跟有關。”

    “想那麽多幹嘛。”

    陸時宴無所謂道，“兩人都年人，心裏有數的。”

    “好歹是你二哥。”

    蘇楹嫌棄道，“也不知道多關心點。”

    “你剛知道我是這種人？”

    陸時宴眉梢上挑，眉眼間都是不在意。

    “這種事，心也沒用。”

    蘇楹垂眸，盯著懷裏的兒子，歎了口氣。

    *

    薑也從薑宏清臥室出來下樓，把碗遞給陳嬸。

    “晚上熬點湯，爺爺好像沒啥胃口。”

    陳嬸點頭，“哎，好。”

    “有些人，真能裝。”

    客廳，薑雲坐在沙發上，怪氣道，“不知道以為多孝順呢。”

    薑也掃了一眼，慢慢走過去坐在對麵。

    “有話要說？”

    盯著薑雲，眸清冷，“當著我麵說更好。”

    薑雲被盯得有些頭皮發麻。

    薑也還是那個薑也，隻是對比之前，的眼裏多了沉靜和斂。

    還有，盯著人看時，不自覺釋放出的力。

    “我……我又沒指名道姓。”

    原本慵懶靠著沙發，此刻不自覺直了腰背。

    “你對號座幹什麽！”

    薑也角微微勾起，“薑雲，你媽還沒被扶正，你還是小三的兒。”

    “你！”

    薑雲被刺激到，立馬怒轟道，“你得意什麽！你媽是正室又怎樣，人都死了還…… 啊！”

    還沒說完，一個煙灰缸直直朝著砸來。

    正好砸在膝蓋，隨後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幹什麽！”

    “下次再口無遮攔，砸中的就是你的腦袋。”

    薑也語氣很平緩，眼裏卻是骨的冷。

    “你知道的，我做得出來。”

    說完起，徑直朝著樓梯口走去。

    “得意什麽，當初要不是你未婚先孕，你媽至於去醫院嗎……”

    薑雲瞪了眼那邊的影，嘀咕道，“爺爺這些年不好，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薑也脊背僵直了會，隨後一步一步上樓。

    關上臥室門，從床頭櫃裏掏出一盒煙，點燃一慢慢走到窗邊。

    當年的事，薑宏清完全了下來。

    連家裏的薑錦年三人也不知道事的細枝末節。

    隻知道薑也擅自休學養胎，宋歡在趕來的路上出車禍亡。

    謝煙以為，宋歡出事後，能理所應當被扶正。

    但薑錦年這些年沒提領證的事，沒給謝煙名分。

    在薑也出國前一晚，醉酒的薑錦年打了。

    第一次，對於他的嗬斥和指責薑也沒憤怒也沒頂。

    就這樣挨了他一掌，他嗬斥自己不要臉，和男人搞。

    罵歹毒，連累宋歡沒了命。

    到最後，他坐在房門口，裏一直念叨著宋歡的名字。

    薑也第一次沒看懂薑錦年，他這副模樣，仿佛自己是個深妻子的丈夫。

    妻子的離世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可是，如果宋歡，當初為什麽要做那些事。

    薑也沒追究答案，人已經沒了，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天是謝煙出現把人帶走。

    離開前對著薑也怪氣，薑也沒理會。

    但那一晚，薑也失眠了，獨自坐在窗邊，看著天從灰暗到白晝。

    薑錦年說得對，如果不是，宋歡不會出事。

    薑也深深吸了口煙，卻被嗆得眼淚冒了出來。

    幹咳了好幾聲，最後摁滅了煙頭。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掏出手機接通。

    “喂？”

    “是我。”

    陸時驍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帶著一沉鬱。

    薑也拿下手機看了眼，陌生來電。

    估計，是陸時驍跟誰打聽到了的新手機號。

    “有什麽事嗎？”

    薑也下心裏的起伏，語氣平淡。

    “你的車。”

    陸時驍說道，“修車公司送過來了。”

    他問薑也，什麽時候來取。

    “車放在哪了？”

    不想和陸時驍有任何糾纏。

    “大院門口。”

    陸時驍說，“鑰匙在我這。”

    薑也沉默了會。“你讓人送過來就行。”

    “沒空。”

    薑也握著手機的手了，咬了咬。

    “那就等有空，我不著急開。”

    說完立馬掛了電話，生怕陸時驍再開口說什麽。

    呼出一口氣，心底煩躁。

    晚上，薑也洗了澡出來，床頭櫃上的手機震著。

    走過去，是陸時驍打來的。

    中午的時候就記住了尾號。

    站在原地沒，等著他掛。

    果然，一分鍾後，手機趨於平靜。

    隻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微信彈出一條消息。

    【大院東門 我等你】

    薑也皺眉，【我不會去。】

    那邊回得很快，【那我直接來薑家】

    薑也一把丟開手機，心裏罵了陸時驍幾遍。

    3分鍾後，關了吹風機，披了件外套，揣上手機拉開臥室門。

    “小也，這麽晚還出去？”

    陳嬸忙活完剛準備回房，就看見下樓的薑也。

    “嗯，去小鹿家拿點東西。”

    薑也說道，“不用留燈。”

    “好。”

    往東門走的薑也忍不住想，五年時間還是有改變陸時驍的。

    他以前，從來不會說威脅自己的話。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看見了自己的車，還有坐在駕駛座煙的陸時驍。

    暗暗吸了吸氣，走到駕駛座旁邊敲了敲。

    車窗降下，著他悉的側臉，“下車。”

    陸時驍偏著腦袋，“上車。”

    薑也不說話，直直盯著他。

    陸時驍也沒，平靜的和對視。

    “小姨父，你這樣欺負後輩，說不過去吧。”

    薑也就是故意的，刻意提醒他兩人之間還有這麽一層份。

    陸時驍眸似乎深了一些，帶著審視。

    薑也被他這樣盯著，心底有些虛。

    他畢竟年長自己8歲，又是常年呆在部隊那種地方。

    自己這點小心思，瞞不住他。

    “在我下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