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總，我是來給您檢查的。”醫生慌忙解釋。

“滾！”慕霆驍一聲呵斥。

短短幾分鐘，所有的記憶迅速回籠，他掀開被子就要沖出去。

慕祈安一把拉住他，大聲呵斥道：“你瘋了嗎？剛剛醒來就要下床，你還要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媽媽為了你眼睛都哭瞎了。”

慕霆驍卻一把甩開他，徑直的走向薄錦墨，眼神迫切又滿懷希的問：“告訴我，呢？醒了嗎？”

最后這句，慕霆驍問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打擾了顧傾城一樣。

薄錦墨偏過頭，不忍看他。

更不忍告訴他這個殘忍的消息。

但，他越是這樣，慕霆驍越是固執：“錦墨，你是我最好，最信任的朋友，告訴我，是不是已經醒了？”

薄錦墨依然沒說話。

慕霆驍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肯定是生我的氣了，不想見我，虞晚也在怪我，所以不讓你告訴我醒來的消息，怕我去找，怕我打擾了休息對不對？”

“沒關系，我可以先不去找。”

“只要你告訴我，醒了就好。我可以過幾天再去看。”

這一刻的慕霆驍，是病態的。

對，他病態的沉溺在自己虛構出來的好幻想里。

薄錦墨的拳頭，得咯吱作響。

他張，幾次想要說出真相。

可，卻始終無法發出一個音。

親口告訴自己的好兄弟，他的妻子，他最的人已經死了，這個殘忍的現實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哪怕來之前，他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可話到邊，他還是……

所以，他只能沉默。

好像沉默，就不是宣判死刑。

最后，是林湘蘭看不下去了。

沖上前，一把抱住慕霆驍的手臂，輕輕的搖了搖：“霆驍哥，我是湘蘭，你肯定還記得我對不對？”

“我知道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可是顧傾城死了，已經死了。這是……”

話沒說完，突然，林湘蘭就覺臉頰火辣辣的疼。

臉上，是清晰的掌印，慕霆驍扇掌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病房。

“霆驍哥……”林湘蘭看著他，眼淚吧嗒吧嗒，委屈至極的往下掉。

慕霆驍卻目冷的盯著，出口的聲音更是沒有一溫度：“湘蘭，你是我妹妹，這麼多年，我一直寵你、護你，從來舍不得傷你一手指頭。”

“但是……”慕霆驍氣得聲音直：“你……你太讓我失了。傾城是你的嫂子，我知道你有些不喜歡，覺得是搶走了你在慕家的寵。”

“你有一點小任，一點大小姐的脾氣，我都可以容忍包容，因為你是我妹妹。但你怎麼能咒死，是你嫂子，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林湘蘭簡直難以置信。

一只手捂著臉，提高了聲音，幾乎是咆哮的開口：“哥，你醒醒，你病了，你真的病了。”

“不是我要詛咒顧傾城，而是真的死了。”

“我知道你不愿相信，我也知道你不想接，可這是事實，誰都改變不了，已經死了。死了三天了，不是死了三個小時，也不是三分鐘，三秒鐘。已經死得的了。你不想接也要接。”

“哥，你清醒清醒吧，我求你，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