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有喜歡的姑娘，就不要我了？”

兩人離得極近，彼此呼吸纏，阿辭目灼灼，心跳急速。此刻一聽這話，曖昧的氣氛陡然消散，急得他連話都說不明白。

“我……我我喜歡誰？不對，你怎麼知道我有喜歡的人？”

“我，我怎會不要你……我……”他急的腦門都在冒汗，看著陸朝朝滿臉急切。

陸朝朝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剎那間，彷彿春暖花開。

阿辭都看呆了。

“玉珠說，你就像開屏的孔雀，定然有喜歡的姑娘。”原話是這般說的，你瞧他，當初做天道時一不茍，一副清醒寡慾的模樣。

可自從捨棄天道之外，他就像開屏的孔雀，每一頭髮兒都心打理。

那不是心，是什麼？

阿辭一眼不眨的看著，看著小說個不停。

小臉上滿是控訴，還有幾分委屈。

“咱倆相識數數萬年……你，你有喜歡的姑娘，我定會祝福你。但……”

渾濁的腦袋有些許茫然，又有些許無措。

心中竟有一細細的疼，從心臟蔓延全，隨即便是一空曠的茫然。

似乎並未想到，跟在後萬萬年的人，有朝一日也會離開。

“我不要你的祝福。”阿辭急了。

“朝朝，我……我有喜歡的姑娘。”他似乎下定決心，一隻手拉著朝朝，眼神灼灼的看著。

他輕輕吸了口氣，眼中湧著熾熱又耀眼的芒。

陸朝朝在他目之下竟有些躲避，睫微，彷彿空氣中有什麼不一樣了。

咚……

咚咚……

的心跳，又了。

這一次比往日更劇烈更雜，幾乎要溢出膛。空氣在逐漸升溫，幾乎能覺到對方的呼吸，呼吸纏，讓渾都有幾分不自在。

咚咚咚……

隻覺得心臟彷彿被人用手攥住，有種祕的期待。

卻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酒意上湧，眼前開始出現眩暈，阿辭在眼前變得模糊，變了兩個人。

“朝朝，我心悅你。”

“你爲創世而生，我明白，你的給了三界，給了世人。我不奢求你迴應我同等的，隻奢求，能夠跟在你邊。只要你回頭，我永遠都在你後。”他聲音繃，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

“朝朝，你願意……嫁給我嗎？”

話音剛落，似乎聽得一聲極淺極淺的好。

他還來不及狂喜，便見面前一頭倒在他懷裏，霎時響起輕微的鼾聲。

面上的笑意緩緩一滯。

低頭去，紅脣輕啓，臉頰坨紅，正低聲呢喃：“好……好……好酒……”

睡夢中的陸朝朝，彷彿聽到一聲哭泣。

第二日清晨。

陸朝朝捂著腦袋坐起時，小丫鬟正端著熱水進門：“姑娘回來怎不喚奴婢一聲，奴婢進來伺候也好。”

如今陸家已經習慣來無影去無蹤。

陸朝朝腦袋有些昏沉，搖了搖頭。

“免得驚爹孃。對了，門窗上怎著符咒？”這些符咒，似乎都是三歲時所畫的驅邪咒。

小丫鬟鬼鬼祟祟道：“姑娘，這府上不太平。”

“昨夜，咱家鬧鬼！”

“一整夜，府中都有細細碎碎的嗚咽聲。隨風而起，哭的淒厲可憐，只怕怨氣大著咧。這府上有您，還有善善小公子，邪祟都能破府而，不知該何等恐怖。”小丫鬟滿臉忌憚，昨夜當值的丫鬟奴僕生生嚇出病，今早喝下一大碗符咒水驅邪。

剛踏進門的天道腳步一頓，眼眶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