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六月底,曹的長子曹昂率軍被困於宛城,突圍不,大敗累至死。
此戰,曹軍四萬大軍全軍覆沒,大將曹仁、李典、呂虔、曹休相繼戰死,謀士荀攸、朱靈被俘,餘者死傷無數。
而這一戰,也損耗了秦瑱與關羽聯軍萬餘兵馬,傷者無數,需要一段時間休整。
同一時間,遠在漢中的劉備也進了暫時的休整之中,因爲漢中的歸屬權還需界定。
本來在這一戰之前,劉備是以幫助劉璋攻伐張魯爲由進軍的漢中。
然則當漢中奪取下來之後,龐統、劉曄等人卻建議他們不能撤軍。
就連被劉璋派過來的法正,也建議劉備順勢攻擊吳懿,奪取整個漢中的控制權。
畢竟,漢中此時可謂關中與益州的關鍵要地,掌控此,便意味著他們掌控著主權。
不過劉備對此並不贊同,這不是名聲不名聲的問題,而是他個人接不了倒戈。
因在他看來,劉璋對他是仁至義盡,他不能以仇報怨,這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則。
於是在衆人商議之後,決定他們暫時駐軍於南鄭,先遣使南下與劉璋商議暫借漢中。
等到他們奪取擊敗曹迎奉天子之後,再將漢中歸還劉璋,當然,到時候還不還,又是另說。
總之,使者在六月底出發,直到七月中旬,便抵達都城,見到了劉璋。
此時劉璋還不知道劉備在東邊打出的戰果,聽到張魯、曹兵敗,他自是欣喜非常。
可是當他一聽劉備要暫借漢中之時,卻又陷了一陣猶豫之中,他是闇弱,可他不傻。
漢中乃是益州門戶,之前有個張魯,已是他心腹大患,現在劉備要佔,會不會是另一個張魯?
由是他便招來衆人議事,黃權與王累見得機會,便力勸劉璋倒戈,將劉備逐出漢中。
因是此戰的主力是劉備軍,雖然擊敗了曹,但劉備損兵折將,兵馬已經只剩不到三萬。
與之相對,吳懿佔據了各險要,兵馬尚有四萬多,完全有能力將劉備趕出漢中去。
不過張鬆一聽二人之言,便對劉璋道:“二人此言疏間宗族之義,滋長寇盜之威,實無益於主公。”
“劉徵東兵馬逾越數十萬,聲威遠著四方,今助我軍除掉張魯,退曹,實爲義舉,雖據漢中,卻不搶奪,實爲仁人。”
“今雖遣使暫借漢中,也只是爲除賊而已,安得倒戈相攻,強佔漢中,失信於天下?”
“故依在下之見,不如先行借之,待討賊之後,再行索要卻也不遲,不然今逐其數萬兵馬,來日便是數十萬。”
“我軍雖據險要之地,比曹尚且不如,安能以一州抗天下之兵也?還主公三思而行,勿聽佞之言!”
說來說去,還是實力對比的問題,劉備不像原本歷史那般只有半個荊州,現在劉備勢力天下第一。
現在招惹劉備,或者選擇拒絕借漢中,你就要考慮以後能不能抗住劉備的全力進攻了!
而這其中還有一件事,就連曹都被劉備追著打,他們連曹都比不過,怎麼比得過劉備?
這話一出,黃權和王累自然大罵張鬆賣主求榮,劉璋考慮利弊關係之後,卻直接對衆人道:
“子喬之言不差,吾與玄德同宗,今結兄弟之盟,當鼎力相助,吾意已決,切勿逆言。”
黃權王累聞之,皆是磕頭死諫,劉璋充耳不聞,會見了劉備使者便令之返回,言說漢中可暫借劉備。
使者得信之後,自是大喜,忙又從都轉向漢中,言說諸事,便讓劉備將兵馬移南鄭。
此時,已然到了八月,秋季的到來,並未讓關中的況好轉,自從曹回長安之後,便即一病不起。
除了荀彧和郭嘉能府探之外,外人一概不得府,於是便傳出了流言,說曹已經病死,只不過是郭嘉等人在封鎖消息。
這則流言的傳出,自然是讓朝文武百皆是人心惶惶,畢竟,這則流言並非空來風。
因爲自從曹迴歸之後,一系列的壞消息就傳了長安,曹兵敗,夏侯淵等人戰死漢中。
而曹一直臥病在牀,顯然已經是併膏肓之態,東邊又傳來消息,言說曹昂、曹仁戰死。
這些消息就算是正常人都難以接,更別說已經只剩下半條命的曹了,曹沒有反應,正說明曹已經去世。
別看文武百都畏懼曹威勢,可當知道曹真要病死之時,卻有大量漢臣來到司空府探。
其中包括楊彪、孔融、趙溫一衆和曹勢同水火的員,他們是真不希曹就此病故。
說起原因,自也簡單,因爲曹就是朝廷的定海神針,沒了曹,沒人知道會出什麼子。
不過文武百之中也有一部分人是很高興的,比如金禕、韋晃、耿紀,又比如伏完伏國丈。
卻說伏完於年初命除曹,此後便一直在暗中聯繫同黨,由此得到衆人幫助,又聯繫了馬騰、韓遂等人。
結果信件纔剛傳出,便收到了曹回軍的消息,這讓伏完一度陷了恐慌之中,生怕事再度敗。
但讓他沒想到是,曹這次回來已經是殘狀態,不僅沒了以往的強勢,就連他傳出的流言都沒有制止。
這使得伏完頓時信心百倍,眼見馬騰韓遂遲遲沒有回信,他便派人將耿紀等人找到城外商議道:
“昔日完與諸位共謀曹賊,本意招馬騰韓遂京勤王,不料二人至今未曾回我軍之信。”
“天幸曹賊現已病膏肓,如此天賜良機,我等豈可縱容,故招諸位前來議之如何行事。”
衆人此時自都是興狀態,只覺大事可期,但要如何行事,卻無一個辦法,唯有金禕道:
“當今之勢,宜緩不宜急,雖說曹病危,然則終究未死,我暫等不可妄爲。”
然則他一說話,耿紀便道:“如今曹已死之言傳遍滿城,何言不可妄爲,當急行之。”
“我見馬騰韓遂未曾回信,許是未知朝中之事,可再遣信使前去之,必可前來。”
“再者,如今馬超便在長安,我等何必捨近求遠,不妨一邊遣使聯絡馬騰等人,又使人接馬超。”
“若是馬超可助力我等,則我等不僅有兵,又能又將,待得馬騰一至,大事可濟。”
金禕見之,自然不悅,可伏完聞此,卻是欣喜道:“季行此策可行,吾等當先拉攏馬超,但不知誰願爲使?”
衆人之中,除了伏完之外,便數韋晃職最高,當即開口道:“此事某可行之。”
於是衆人商定之後,便由韋晃設宴,邀請馬超前來赴宴,準備藉機試探馬超。
又說馬超其人本爲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世代公卿,出名門,又兼人帥有勇力,故也被人稱爲錦馬超。
在原本歷程中,曹幾次徵調馬超爲,馬超均未應諾,而這一世卻是以人質份進了老曹麾下。
他本來想著進朝廷之後,好好幹一番大事業,故而初時也忠心耿耿,勤勉做事。
結果他沒想到,當初伐完涼州的曹,已經是老曹的人生巔峰,從他加之後,便走起了下坡路。
渡一戰敗了也就罷了,漢中之戰還敗,到了現在,甚至連中原最後的幾郡也被奪取。
眼見曹逐漸不行,馬超心中自也鬱悶,倒不是因爲老曹病危而鬱悶,只是覺得他生不逢時。
因是他從小便能征慣戰,一心想做一番大事業,奈何他剛年之時,天下已經諸侯並起。
如今二十六歲,雖已封侯,卻只是偏將軍,距離他先祖伏波將軍的就還很遙遠。
眼下天下只有劉備袁紹兩家勢大,要他再度轉投他人,不知又需要再蹉跎幾年。
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讓他心中鬱悶,連日皆在府喝著悶酒,這日收到韋晃邀請,沒有多想,便即前來。
至於府相見,韋晃邀其後堂飲酒,又婢上前服侍,待酒過三巡,因笑道:
“吾聞司空戰於漢中,將軍戰功卓著,早晚高遷,故擺宴先行祝賀。”
他這話,自是爲了試探馬超此時的心理狀態,想看看馬超心中有無反心。
而馬超聽得此言便覺眼前婢無,酒無味,索一把將酒推到地上。
韋晃見之,忙問馬超是何緣故如此,馬超冷眼看他沉聲道:
“先生莫非打趣在下,吾有何戰功,不過兵敗而已,尚未論罪,如何升遷?”
這也是他現在最爲鬱悶的一件事,漢中之戰他可是盡了全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因爲兩次兵敗,回到長安他便被剝奪了兵權,於城閒置至今,心中自然有些難。
韋晃現在提起,便如揭他傷疤,讓他再無興致,但韋晃見之,心中卻是竊喜,忙裝作驚訝道:
“自將軍曹公麾下,屢建奇功,雖有小敗,亦當封賞,曹公此舉,豈非賞罰不明?”
這話正和馬超心意,他也不在惱怒,只是一臉不忿道:
“誰言不是,某屢次建功,今雖兵敗,亦是領命而行。”
“豈料郭嘉那廝卻屢次勸諫,讓某未得全功,著實可恨。”
“曹公亦是老邁昏聵,竟允其言,不知其人所想!”
韋晃見其不滿,便急忙下座,親自給馬超斟酒道:
“話雖如此,郭奉孝有曹公信重,也只得聽之任之而已。”
馬超見他言行恭敬,便端起了杯子,待得酒滿才道:
“某且讓他安居幾日,待得曹公一死,某必殺之!”
如此說罷,他便將酒一飲而盡,可韋晃卻突然擡起頭道:
“可若是曹公不死,將軍又當如何行事?”
馬超聽著,自是神一愣,隨之便神一獰道:
“若是曹公不死,某便殺了郭嘉,再走西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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