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這才發現,他們來到這里,就沒聽袁翠花提起過自己的父母,一直以為袁翠花的父母在外面上班,沒想到居然是去世了。
袁翠花忽然站了起來,“袁麗麗,你還好意思說這件事?”
冷笑道,“幫我們忙前忙后?你們家要不是為了我爸媽那點賠償款,你們會這麼殷勤?你們的房子是怎麼建起來,要我說出來嗎?!”
這話一出,袁麗麗臉頓時不好看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想認慫,當即就反駁道。
“你兇什麼兇!你們家本來就欠我們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想到你這麼狼心狗肺,你爹媽死了,我們就不該找你還錢了唄?你還真是不要臉啊!”
“是,我們是欠你們錢,但我們只欠你五萬塊,可是你騙爺爺說我爸媽欠了你一百萬,把我爸媽的賠償款全都要走了,到底誰不要臉?”
“你口噴人,你們家本來就欠我們這麼多,你說只欠了五萬塊,你有證據嗎你!”
兩人吵起來便一發不可收拾,周圍吃飯的人也都紛紛看過來。
從兩人的爭吵中,姜沅明白了個大概。
袁翠花的父母在工廠里出了事故,雙雙亡,工廠總共賠了一百二十萬。
先前袁翠花父母建房子,借了袁麗麗家五萬塊,但是沒有寫欠條,在父母死后,袁麗麗父母找到老爺子要錢,說袁翠花的父母欠了他們100萬。
當時袁翠花還小,不清楚到底欠了多,所以老爺子問的時候,并不清楚。
袁麗麗家三天兩頭上門來哭窮,爺孫兩人就商量把錢還給了袁麗麗家,但是他們又不死心,還惦記著那二十萬。
于是又借口說建房子還差點錢,讓袁翠花借二十萬而給他們,以后他們多還五萬。
當時袁翠花想著,自己爸媽去世,他們家的確忙上忙下的,幾乎都是他們在料理后事,對噓寒問暖,確實對也不錯。
老爺子也跟說,以后自己不在了,袁翠花就只能靠二叔家了,想讓翠花以后有個依靠,還搭上了自己的棺材本,錢都給了袁麗麗家。
可是,這家人拿到錢以后,就翻臉不認人,那年袁爺爺生病,袁翠花找他們拿錢看病,全家都推三阻四,連幾千塊都不肯拿出來。
最后看病的錢,還是袁翠花找鄰居借的。
再后來,袁翠花要上學,沒有學費,找他們家還錢,他們又哭窮,給了五百塊錢打發袁翠花。
之后袁麗麗家對借錢的事只字不提,雙方大吵了一架,徹底撕破臉皮,錢也徹底要不回來了。
袁翠花也沒有了錢上學,高中還沒讀完就輟學了,只能在家里幫爺爺種點莊稼。
所以,跟袁麗麗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也不為過,如果不是他們,也不會輟學,袁麗麗一家可以說是毀了一輩子。
見到袁麗麗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兩人吵了一番,最終不歡而散,袁麗麗拉著自己男友便離開了大排檔。
袁翠花低下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飯桌上,卻忽然安靜的可怕。
一抬頭,發現大家都在盯著。
袁翠花一時間有些窘迫,手足無措地坐在位置上,勉強出一抹笑意,“那個,不好意思啊,見笑了。”
陸南從驚訝中回過神,臉上出幾分同,“翠花,沒想到你這麼慘啊。”
袁翠花瞪了他一眼,“你才慘!你都破產了,你還來同我!”
陸南扯了扯角,好吧,他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去。
文景說,“那你為啥不起訴他們呢?”
袁翠花著角,扭道,“我我又不知道怎麼起訴,我連高中都沒讀完。”
“而且事過去了這麼久,又沒有欠條,怎麼起訴嘛。”
“沒有欠條,那也有轉賬記錄呀,一百多萬,總不能全是現金吧?”
袁翠花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爺爺是直接把銀行卡給他們的,應該沒有轉賬記錄,這樣也可以起訴嗎?”
文景點點頭,“當然可以了,只不過有點麻煩就是,需要有個專業的律師來幫你,但錢肯定能給你追回來。”
袁翠花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泄了氣,“他們早就花了,能追回來嘛?村里那棟白的別墅就是他們家的,全部加起來花了三百多萬,他們自己都還欠著貸款沒還完呢。”
“那無所謂,還不上錢就拿房子抵債唄,你只管起訴他們,怎麼還錢是他們的事,如果他們還不上,法院會強制執行的。”
袁翠花聽著文景的話,臉上又燃起了希。
本來這件事,已經不想去計較了,可剛剛袁麗麗一來,讓又覺得不甘心。
要幾千塊的學費拿不出來,而袁麗麗卻穿著上千塊的服,用著大幾千的手機,越想心里越氣。
袁翠花眼地看著文景,“大哥,你可以幫我嗎?只要你幫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文景笑道,“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救了我們大爺,我們還應該謝你才對,回頭我就聯系律師來幫你。”
袁翠花喜笑開,激地看著文景,“謝謝你!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們隨便吃!”
看著袁翠花崇拜的目,文景還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袁翠花救了陸南,是真的幫了大忙。
如果陸南真的死了,那姜沅跟陸席城之間的隔閡,便永遠無法消除。
所以,這點小忙,真不算什麼,他都不需要問陸席城,自己就能做決定。
好歹也跟了陸席城這麼長時間,這點事他還是能辦明白的。
陸南也附和道,“沒錯,翠花你救了我,這就當是我報答你了,那個袁麗麗想回來結婚,我看這婚沒那麼容易結。”
袁翠花也激地看了眼陸南,“那我還是撿到寶了呀,其實……我還有大名的。”
“你還有名字?”
“本來就是啊,誰用翠花當大名啊!”
村里人出生的時候,都會取個丑不拉幾的小名,這樣好養活。
只是村里的人都習慣小名,大家也都順口了,以至于很多時候,村里人自己都不知道別人大名什麼。
陸南好奇地問,“那你大名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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