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庚雖然醒悟了。
但為時已晚,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看著薛瑯。
薛老夫人此時也正看向了薛瑯……之前竟從未想過,這個鄉下長大的薛瑯,不但沒有讓侯府丟臉,反而幫侯府長了臉!
對于薛老夫人來說。
其實不管哪個孩子,都是侯府的孩子。
如若不然,當初也不可能親自教養薛玉慈。
無非是覺得……玉姣和薛瑯姐弟兩個人,在外面養了野子,不懂規矩,所以心中不喜罷了。
如今……也不吝嗇自己的贊。
慈地笑著:“好啊!好啊!瑯兒這禮,祖母喜歡!”
說著薛老夫人竟主詢了一句玉姣,含笑道:“阿姣可有給祖母準備禮?”
玉姣聞言便從春枝的手中接過了一個長方形的娟袋,拱手奉上:“玉姣祖母福海壽山,鶴壽千齡。”
薛老夫人含笑道:“孫嬤嬤!”
孫嬤嬤當下就走過去,將玉姣的賀禮收下,并未當著眾人的面打開。
玉姣也沒有當眾展示自己賀禮的意思。
反而溫順乖巧地退下。
這般一來,薛老夫人看著玉姣的神,就多了幾分滿意。
玉姣心知,出風頭這件事,給薛瑯便好,他們姐弟本就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薛瑯在侯府有了地位,往后小娘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薛瑯越是出息。
薛玉容便越是無法用小娘和薛瑯來鉗制。
怕的,從來都不是薛玉容會如何對,怕的是自己會連累到小娘和弟弟。
給薛老夫人賀壽后,玉姣便和薛瑯一同往幽芳院去了。
回去的路上,薛瑯的臉上滿是笑容:“姐!你真是太厲害了!要不是你提前告訴我要如何準備壽禮,并且送了那好紙回來,我今日怕是要被薛庚看笑話了!”
其實他之前也準備了賀禮。
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不是他舍不得花錢,是他沒有錢花,總不能為了給祖母賀壽,去借印子錢吧?
那東西雖然不值錢,卻是他挑細選的。
不過薛瑯若是真把那東西拿到壽宴上去,沒人會在意薛瑯的東西,只會嘲笑薛瑯小氣,不把祖母放在眼中。
可如今……
依舊是沒花什麼錢。
可效果卻出其意料地好。
玉姣角微微一揚:“不是我厲害,是我們瑯兒厲害,若是換做旁人,我便是送上一沓紙!也寫不出這麼好的百壽圖。”
薛瑯的學問,讓這個姐姐深驕傲。
玉姣和薛瑯姐弟兩個人,雖然是在鄉下長大的,但是柳小娘從未因此,疏于對姐弟兩個人的教導。
不只薛瑯的字寫得好看。
玉姣的字也寫的好看。
當然……若是論學問,還是薛瑯更勝一籌,這是因為除了柳小娘親自教導的,薛瑯在鄉學里面,拜了一位做陵先生的老師。
玉姣想到這,便開口道:“瑯兒,從此以后,父親必然高看你一眼,也不會對你百般限制了,你若是尋得機會,便回鄉下一次,好好謝謝你那位恩師。”
薛瑯聰明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是得名師教導。
薛瑯聽了這話,輕咳了一聲,語氣有些含糊:“我那位恩師他……他已經不在鄉學教書了。”
玉姣沒察覺到薛瑯的異常。
聽了這話,便輕輕地:“啊。”了一聲。
然后跟了一句:“這樣啊。”
其實早就想去拜訪薛瑯這位先生。自從薛瑯跟著這位先生后,在學業上的進步,和小娘是有目共睹的。
兩年前的那一日清晨,正準備去拜訪。
剛出了門,便迎面與侯府接他們回府的人撞上了。
后來回了府。
他們姐弟兩個人出門也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件事便耽擱下來。
如今聽聞陵先生已經不在鄉學,玉姣有些憾。
玉姣正想問問,如今陵先生去了何,便到了幽芳院附近,瞧見了站在門口的柳小娘。
這樣的場合,李氏自然不會允許柳小娘參加。
好在柳小娘也不熱鬧,唯一盼著的就是……今日玉慈和玉姣姐妹可以回府,想借著闔府熱鬧的日子,悄悄同自己的孩子們團圓。
瞧見玉姣的時候,柳小娘的臉上便帶起了笑容,歡喜道:“阿姣!”
說著柳小娘又往姐弟兩個人的后張了一下,但沒瞧見什麼其他人……柳小娘的神之中有些許失,接著問道:“你們姐姐,今日可來了侯府?”
玉姣和薛瑯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玉姣這才抿說道:“來了。”
柳小娘有些意外:“人怎麼沒回來……”
說到這,柳小娘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低聲道:“是不是……不想回來見我?”
玉姣連忙道:“小娘,你怎麼會這麼想,長姐怎麼可能不想見你,只是長姐有一些忙,還沒出時間罷了,你看,這是長姐讓我給你的。”
說著玉姣便拿出了那個荷包。
柳小娘接過荷包,把里面的東西往一只手上倒去。
出來的是一些金瓜子銀花生之類的東西。
玉姣瞧見這些東西后,也有些意外。
這些東西,都是大戶人家用來打賞下人的,薛玉慈大可以不送錢回來,畢竟小娘再苦再難的時候,也從不會和孩子張。
但如今……薛玉慈送了這些打賞下人用的東西給自己的生母,也的確夠難看的了!
玉姣小心翼翼地看向柳小娘。
小娘心思細膩,定然能看出來這東西的不妥之……
小娘應該很傷心吧?
果不其然,玉姣瞧見柳小娘紅了紅眼眶,接著把東西收了起來,對著姐弟兩個人說道:“來,進來說話。”
薛瑯也察覺到不對勁了,這會兒便問道:“姐姐,你說長姐是不是,不應該這樣對小娘?”
玉姣抿沒說話。
不管怎麼說,薛玉慈都是的姐姐,不能輕易指摘,而且……現如今若發表了意見,豈不是小娘更傷心?
這樣想著,玉姣一邊往里面走就一邊轉移了話題:“娘,今天瑯兒在祖母的壽宴上出了風頭。”
“雖然你經常告訴我們要謹小慎微,可如今這境況……若是我們姐弟兩個人不搏一搏,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玉姣繼續道。
柳小娘溫和地看向玉姣,繼續道:“如今你們姐弟兩個人都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想做什麼便放手去做吧。”
本也沒想著攔著兩個孩子反抗。
只是……之前孩子們都小。
一個人能力有限,又被李氏了多年,若是太高調,很難護著孩子們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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