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殿。
建寧帝坐在書案后面的龍頭椅上。
東王梁炳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站在那哭訴。
“皇兄,你一定要讓蕭寧遠給我一個代!他這簡直就是蔑視天威!不把我放在眼中,更不把皇兄您放在眼中!”
“這蕭家是咱們梁家的臣子,他怎麼能如此對我?”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更何況,我是皇兄的胞弟!”東王一邊說一邊抹了一把眼淚。
沈寒時便站在一旁,冷眼瞧見這一幕。
建寧帝看向沈寒時問道:“沈卿,覺得此事應該如何置?”
沈寒時看向梁炳,便開口道:“蕭寧遠既然敢傷了東王,自然是應該付出代價。”
梁炳聽了這話,頓時用欣賞的目看向沈寒時。
“沈大人言之有理啊!皇兄,等一會兒那蕭寧遠來了,您一定要重重罰他!”梁炳的語氣之中有些得意。
“東王所言甚是。”沈寒時繼續附和。
梁炳問道:“那沈大人覺得應該怎麼罰他給本王出氣?”
沈寒時面如止水,不見半點緒:“依臣之見,便應該削了忠勇伯的爵位,將其貶為白,逐出汴京城。”
“若東王還覺得不解氣的話,那便抄沒忠勇伯爵府,那忠勇伯爵府的人,世代為奴為婢!”沈寒時繼續道。
梁炳聽了這番話,覺得心中十分痛快,忍不住地想給沈寒時鼓掌:“沈大人說得妙啊!”
但這手臂一,梁炳就忍不住地慘了起來:“啊啊啊。”
“嘶,皇兄,我們就按照沈大人說的罰那蕭寧遠如何?”梁炳問道。
沈寒時看向建寧帝,拱手道:“陛下,臣請陛下重罰忠勇伯,借機將那西大營的兵權收回……便……便給東王來掌管西大營。”
說到這,沈寒時繼續道:“若是大燕還敢進犯我大梁,便東王去守關!”
“這……這……這……”梁炳聽了這話,微微一愣。
“東王怎是如此表?莫不是對自己不信任?”沈寒時皺眉道。
很快,梁炳就堅定地說道:“我怎麼會不信任自己!那蕭寧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皇兄,你就下旨吧!那蕭寧遠明白,這天下姓什麼!”
“住!”建寧帝忍無可忍地開口了。
梁炳微微一愣,不敢相信地看向建寧帝:“皇兄?”
建寧帝是忌憚蕭寧遠,可不想真的毀了蕭寧遠,至暫時是。
治大國如烹小鮮。
蕭寧遠便是他手中一把極其鋒利的拆骨刀。
他害怕這刀會刮到自己的手,用起來自然會小心,不用的時候也會束之高閣,好好放起……但他絕對不會想將這把刀毀了。
因為沒了這把刀。
他未必能找到如此趁手又好用的刀了。
至于沈寒時說的,讓梁炳接管西郊大營,去鎮守邊關?
建寧帝想到這,就打量著眼前這個,騎在馬上那馬兒都要抖一抖的胖皇弟,心中無比冷靜。
他還不想當亡國之君!
他的確想找人,替代蕭寧遠在軍中的地位。
但,絕對不是找梁炳。
梁炳有多廢,建寧帝心知肚明……自然,也正是因為梁炳足夠廢,他才會允許梁炳留在汴梁城。
這樣一來,可以彰顯他的仁,以及兄弟深。
建寧帝正要說話。
外面的太監就通傳了一句:“陛下,鎮國公,以及徐世子,還有忠勇伯來了。”
梁炳不解地說道:“皇兄不是只宣了蕭寧遠嗎?鎮國公來這做什麼?”
沈寒時便在此時開口:“陛下,事是發生在鎮國公府,不如將鎮國公宣上來,聽聽鎮國公怎麼說。”
建寧帝點了點頭:“宣。”
便是此時。
鎮國公、蕭寧遠以及徐昭從外面進來。
他們自然不是相約一起來的。
只是巧了,在宮門口到了。
蕭寧遠進殿后,便掃視了一眼,最終將目落在了梁炳的上。
只這麼一眼,梁炳就忍不住地往后瑟了一下,接著就嚷嚷著:“姓蕭的,我告訴你,這可是皇宮!不過當著我的皇兄的面,諒你也不敢來!”
“你敢對我手,你便等著皇兄懲治你吧!到時候你別哭著求饒!”梁炳冷嗤了一聲。
蕭寧遠的眸深邃,沒有和梁炳浪費口舌的想法,而是直接對著建寧帝行禮。
倒是徐昭,忍無可忍地對著梁炳開口了:“要懲治也是懲治你!”
梁炳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徐昭:“你……說什麼?”
徐昭嗤了一聲,眼神輕蔑:“強迫姑娘,算什麼男人?”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而且到我鎮國公府的地盤上,去調戲忠勇伯的側夫人,看把你能的!”
鎮國公輕咳了一聲:“閉!”
徐昭一臉混不吝的姿態,梗著脖子說道:“父親不讓我說,可我就要說!他調戲子未遂,還有臉打小報告,我徐昭瞧不上這樣的人!”
“你!”梁炳有被氣到。
“鎮國公!這就是你的好兒子!你就允許他這麼欺辱我嗎?”梁炳氣到頭暈目眩。
鎮國公震怒地看向徐昭,冷聲道:“還不快點給東王道歉!”
鎮國公一掌呼下來。
徐昭這會兒跪下來行禮,躲開了那一掌,看著建寧帝說道:“陛下一定要重重地懲治東王才是!”
建寧帝將目落在徐昭的上,眼神微涼。
若是一般人如此殿上失儀,他早便怒了。
只不過徐昭這個人,說起話來,莫名的人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覺。
他冷聲道:“你先住!”
說到這,建寧帝看向蕭寧遠,問道:“忠勇伯可有什麼想說的?”
梁炳忍不住地了一句:“皇兄!你千萬不能放過他!”
蕭寧遠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看向地面,擲地有聲地開口:“臣知錯。”
知錯。
錯在沒廢掉梁炳的,這梁炳能在第一時間宮告狀。
建寧帝沒理會梁炳,而是看向蕭寧遠道:“不管怎麼說,梁炳也是皇家子弟,縱然有天大的過錯,那也不到你來手!”
“臣知錯,甘心領罰。”蕭寧遠繼續道。
建寧帝冷嗤了一聲:“孤聽說,你們是因為一個人,才起了爭執?”
蕭寧遠聽了這話,脊背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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