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娘娘和侯爺在殿的時候,有一個小宮從此路過。”織香低聲道。
賢妃的臉微微一變,問道:“如何了?”
織香當下就道:“請娘娘放心,奴婢已經吩咐親信暗中置了。”
賢妃長松了一口氣,點頭道:“如此甚好。”
織香看向賢妃,有些不解地問道:“娘娘何故對那他,如此用?我瞧著他好似……沒那麼在乎娘娘似的。”
賢妃聽到這,神淡淡:“士之耽兮,猶可也,之耽兮,不可也。”
說到這,賢妃的眼神又冷厲了起來。
“之一字,固然可以讓人糊涂,但同樣的,也可以為我手中的利箭。”賢妃繼續道。
……
蕭寧遠尚未回來。
但薛玉容卻怎麼也坐不住了。
周遭都是熱鬧的場景,但對于薛玉容來說,不但不到年節的熱鬧,反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覺。
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又沉又悶,覺得自己無法在這殿中多待一刻。
轉看向玉姣,開口道:“玉姣妹妹,我覺得熱得慌,你陪我出去走走。”
現在就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紓解一下心中的郁悶之氣。
玉姣本不想離席。
上次在鎮國公府,不過是離席走走,就惹出了禍端,被老夫人抓住了把柄,好一頓責罰。
今日只想在人群之中,低調地等到宴席結束然后離開。
但薛玉容開口這樣說了,這周遭還有不人往這邊看來。
玉姣是怎麼也拒絕不了的。
玉姣便起道:“好。”
玉姣看向了白側夫人一眼,白側夫人微微一笑,便道:“你們去吧,若是主君回來后問起,我會如實和主君說的。”
這一幕落在外人的眼中,倒也是妻妾和睦的場景。
但等著從大殿出去,薛玉容就帶著玉姣,到了一暗。
一拳垂在了旁邊的樹上。
樹上還有積雪,紛紛揚揚落下。
薛玉容冷聲道:“那白歲蘭算個什麼東西?之前不過就是賢妃娘娘邊養的一條狗!如今到妄想往我的頭上爬了!”
“就算是要當平妻,什麼時候當不好?偏要在今日出這樣的風頭!”薛玉容咬著牙說道。
這個年,過得簡直就是如鯁在!
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白歲蘭故意的,讓這個年過不安生的!
玉姣看向薛玉容,輕聲呵斥:“姐姐!”
“不可胡言語!”玉姣繼續道。
“怎麼?說還說不得?薛玉姣,你別以為你表現得滿不在乎,就可以瞞過我了!你敢對天發誓,你一點也不在乎這件事嗎?”薛玉容反問。
玉姣盯著薛玉容說道:“我心中慕主君,如今主君要立他人為平妻,我這心中自然有不悅,但……我絕對不會,在殿上失儀,更不會如姐姐這般,和一個瘋子一樣的,站在那大呼小的。”
“姐姐是生怕旁人聽不見嗎?那大可以聲音再大一點,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看看姐姐這妒恨的樣子。”玉姣繼續道。
“到時候,只怕姐姐這個大夫人的位置也保不住。”
玉姣的一番話并不中聽。
但對于薛玉容來說,卻如同醍醐灌頂,讓薛玉容瞬間清醒了些許。
這是在宮中。
不能被妒恨沖昏頭腦。
那白歲蘭有賢妃撐腰,絕對不能在宮里鬧出事端來。
“姐姐只需要記得,你如今還是這忠勇伯……忠勇侯的大夫人便好,那白歲蘭再如何,只要姐姐你不犯錯,就永遠也不可能越過你去。”玉姣繼續道。
“可那又如何?我膝下無子……那白歲蘭的孩子只要生下來,管這是伯爵府也好還是侯府也罷,世子之位,定是那白歲蘭肚子里面那個的!”
玉姣見薛玉容如此慌,心卻格外平靜。
薛玉容說的或許有道理。
但……是嗎?
就算是那白歲蘭,有了賢妃娘娘的口諭,為平妻又如何?
只要,查清楚白歲蘭和人私通的事。
賢妃總不能還著,蕭寧遠在府上捧著白歲蘭吧?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
便瞧見,有兩個宮人,抬著一個什麼東西……從暗走過,接著投了離著兩個人不遠的,一口井中。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就算是薛玉容也看明白,那是何了。
那哪里是什麼品啊,那分明就是一個人……
薛玉容嚇到就要發出聲音,薛玉姣臉一黑,手捂住了薛玉容的。
這薛玉容沒腦子找死,可不想和薛玉容一起死!
拉著薛玉容往后退去。
總算是退到有燈火的地方了。
薛玉容的臉煞白,好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玉姣,你瞧見沒……剛才那……”薛玉容繼續道。
玉姣冷笑:“姐姐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手上怕是沾過不人的命,也會怕嗎?”
薛玉容心中一噎。
從前怎麼就沒發現,薛玉姣這個賤人,說起話來,竟如此氣人!
薛玉姣從前怎麼就藏得那麼好?
讓人覺得,是那麼的恭順膽小。
越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敗在薛玉姣的手中。
玉姣繼續道:“剛才那事,我沒瞧見,姐姐也沒瞧見……”
雖然說玉姣并不知道,這大過年的,殿君臣同樂,殿外,為何會有人死了,甚至被扔到井中。
但玉姣明白。
不是自己應該管的事,絕對不能去管。
回永昌侯府后,也有兩年多了,能平安到現在,自然是知道,如何趨利避害的。
“你們二人,怎麼在此?”蕭寧遠從此路過的時候,恰好瞧見薛玉容和玉姣。
玉姣恭敬道:“姐姐心中悶,我陪著姐姐出來走走。”
“主君,可更好了?”玉姣看向蕭寧遠。
蕭寧遠微微點頭,接著道:“今日之事,并非我所愿,事發突然,倒是讓你委屈了。”
玉姣疑地看向蕭寧遠。
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薛玉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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