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蕭寧遠,眸如水中月影,朦朧之中又帶著亮。
良久,玉姣才啞聲開口道:“主君,妾配不上你的好。”
從未想過給蕭寧遠真心。
自從府后,每日的想著的,便是把蕭寧遠當往上爬的工,不曾用過真心,也不敢用真心。
想要蕭寧遠的真心,也是覺得,真心是這后宅之中,最好的武。
虛籌謀,終得了蕭寧遠的真心。
好似已經達了目的。
可……不知道為何。
當一切,都唾手可得之時,的心中好似,又沒想象之中的那麼歡喜。
蕭寧遠曬然一笑:“姣姣,你說什麼胡話呢?是我配不上你才對。”
姣姣單純、善良,貌又聰慧,如此子,若不是生在永昌侯那個老糊涂的家中,又怎麼會被送來做妾?
玉姣看向蕭寧遠,遲疑了一下問道:“主君,若有朝一日,你發現,我沒你想的那麼好,你會后悔今日的對我的好嗎?”
蕭寧遠看向玉姣,繼續道:“姣姣怎麼會沒我想的好?你遠遠比我想的還要好。”
聽到蕭寧遠這麼一說。
玉姣笑了笑,只覺得一顆心稍微冷靜了些許。
蕭寧遠如今對,似是深似海,也的確將一顆真心捧出來了。
可蕭寧遠喜歡的,想要保護的,是那個天真善良,如同小白花一樣的玉姣,而不是這個,口腹劍、滿心城府的人。
的虛,換來的真心,那也是建立在虛基礎上的真心。
若有朝一日。
所有的謊言都被破,蕭寧遠知道的一切都是做戲。
又會怎樣?
玉姣暗中告訴自己,既已經做了戲,上了這戲臺,那往后的一切……便都不可能做了真。
這演戲的人,若真了戲。
等著戲散了,要如何自?
蕭寧遠打量著眼前的玉姣,笑道:“姣姣穿這一吉服,當真是好看。”
玉姣想通心中糾結所在,這會兒臉上就帶起了一笑容,歡喜地繞著蕭寧遠跑了起來。
“主君!”
隨著玉姣的聲音,擺飛揚,長袖拂,玉姣滿臉歡喜地飛旋跳躍,將自己的歡喜,擺在明面上來。
要讓蕭寧遠知道。
他對所有的好,都是歡喜的。
當男人捧來一樣心準備的禮的時候,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都要表現出歡喜來……往后才會有禮。
更何況。
玉姣的確很滿意平妻這個禮!
的心中是真高興,不只高興,還有暢快!
自從了忠勇侯府,這心中就一直憋著一口郁氣,這府上,從薛玉容往下,再到側夫人,甚至一個良妾,都可以踩一腳。
人人都不把這個小小庶放在心上。
可如今。
是這忠勇侯府的平妻了!
往后,在這侯府東苑,無人敢再欺辱!
這一口郁氣,如今已經徹底散去。
而且,除卻自己的暢快,還能想到,府上其他人會是如何的憋悶。
那季小娘素來明哲保,也不想爭搶,似乎還好。
但那薛玉容和孟音音,心中怕是不好。
……
玉姣猜得不錯。
此時第一個知道玉姣要被抬做平妻這個消息的就是孟側夫人,那錢管事把東西送到葳蕤院門口的時候,就被蕭寧遠派來的人截住了。
孟側夫人自然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
此時孟側夫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正臉鐵青地摔著東西。
稀里嘩啦的,各種品碎裂的聲音傳來。
鵲兒看著一地狼藉,把頭垂的低低的,不敢言語半分。
孟側夫人憤恨不已:“賤人!這個賤人!我才回侯府,就敢給我這樣的下馬威,我看是活膩歪了!”
“側夫人,您千萬別沖!將軍說了,這次侯爺能讓咱們回府,全是看在將軍的面子上,若是此時鬧出什麼靜來,豈不是那玉側夫人抓住我們的錯?若是主君再趕我們離開怎麼辦?”鵲兒憂心忡忡。
孟側夫人黑著臉說道:“有兄長撐著,我就算是真剁了那個薛玉姣,主君難不還能我去償命?”
“主君自然舍不得側夫人,只是,若側夫人真如此做了,豈不是琴瑟院那位,坐收漁翁之利了?”鵲兒竭盡全力地勸著。
若是按照孟側夫人以往的脾。
說不準已經把剛才說的話,付出行了。
真拿劍去砍玉姣。
但如今孟側夫人,到底是學聰明了不,就算是心中恨的牙直,此時也是打碎牙齒和吞,生生的忍耐了下來。
“你說的對,我得冷靜一下,白歲蘭那個賤人,心眼子比老鼠還多,不還是薛玉姣那個賤人,給算計出府了嗎?”孟側夫人繼續道。
自是比不上那白歲蘭有城府。
如今若真做了什麼,反而有可能,給那薛玉姣送把柄。
雖然想通這個道理,可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怎麼辦?難不,讓我一直忍著,真那薛玉姣爬到我的頭上來?”
鵲兒勸道:“側夫人,您著急,可有人比您好著急呢,且不說琴瑟院那位,就說……老夫人,老夫人能輕易同意這件事嗎?”
孟側夫人聞言便恍然大悟:“沒錯,老夫人肯定不會同意侯爺立一個無子嗣的平妻!更別說,老夫人那還有個葉靈秀!”
孟側夫人好歹算是忍下來。
只不過,心中的悶氣,還是差點沒把憋死。
那薛玉容也不好。
薛玉容知道蕭寧遠要抬玉姣為平妻的時候,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眼前是一陣的天暈地旋,本是站著的,就要踉蹌著往后倒去。
趙嬤嬤連忙湊過去,扶住了薛玉容。
“大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趙嬤嬤滿眼擔心。
翠珠也趕拿了藥丸過來,放到薛玉容的舌下,薛玉容含著。
好一會兒。
薛玉容才臉蒼白的緩過神來。
看向翠珠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翠珠微微點頭。
說到這,翠珠就小聲道:“奴婢知道,大夫人的心中不痛快,但還是請大夫人保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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