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這兩個字。

反反復復地在玉姣的腦海之中縈繞。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姣才神恍惚地起床。

素來自知，可這一次，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真心，到底配不配得上真心這兩個字了。

……

玉姣用過早膳。

便領著春枝出門了。

玉姣先折去了酒樓，買了幾樣點心。

阿姐平日里不怎麼出府，想給阿姐帶一些府外的點心嘗嘗。

說來也巧了。

玉姣坐在酒樓之中等點心的時候，恰好到了徐昭。

徐昭有些欣喜若狂：“姣姣……阿姐！這是你啊！”

徐昭這一聲阿姐，吸引了不人的注意力。

不過很快，認識徐昭的人就知道咋回事兒了。

“這徐昭和薛瑯玩得好！義結金蘭了！剛才那貌子，應該就是薛瑯的姐姐！”

“原來是啊……那不是忠勇侯府的平妻嗎？”

“果真貌！”

“怪不得忠勇侯，要抬為平妻呢！”

玉姣看向徐昭，有些疑地問道：“徐世子今日沒去宣文殿聽書嗎？”

徐昭小聲道：“我今日告假了。”

“你瞧，我這得了風寒，總不能宮把皇子們傳染了啊！”徐昭一本正經地說道。

玉姣聽了這話，一眼就看穿了徐昭的心思。

這怕不是逃學的新手段吧？

徐昭的膽子也是。

連著宮中的人都敢糊弄。

當然，這件事就算是給宮里面的人知道了，也沒人會在意徐昭去不去上課的。

畢竟這廝……本就是個不學無的紈绔。

逃學這種事，他做出來太正常了。

徐昭看向玉姣，開口道：“姣姣阿姐，你今日出府，可是又要去拿宣平伯府？”

玉姣聽了這話，疑地看向徐昭。

“你怎麼知道？”玉姣道。

徐昭笑了起來：“昨日你從宣平伯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晚了，可見和玉慈阿姐本就沒聊夠，今日自然是想著再去敘舊的。”

玉姣瞥了徐昭一眼。

徐昭連忙解釋著：“我可沒派人跟蹤你啊！”

“我就是……我就是對賀茂元那家伙不放心，派人保護你。”徐昭別扭地解釋著。

玉姣聽了這話，有些疑地看向徐昭：“不放心？”

不是懷疑徐昭的用心。

徐昭要是真對不利，也不至于三番五次的幫。

但徐昭口中的這個不放心從何談起？

賀茂元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他難不還敢對自己如何？自己好歹也是蕭寧遠的平妻！

徐昭繼續道：“我又打聽了一番，聽說了一件事。”

玉姣看向徐昭，做出了洗耳恭聽的神。

徐昭低了聲音，繼續道：“就從前，你還沒到忠勇侯府的時候，賀茂元好像……好像想娶一名側室府。”

玉姣點頭，這也不怎麼奇怪。

那宣平伯府上，有幾個妾室也正常。

徐昭補充著：“可是不知道為何，宣平伯夫人，也就是玉慈阿姐，因為這件事，同賀茂元吵了起來，后來又大病了一場。”

“我是想著，你說就賀茂元那個玩意兒，如果愿意多娶妻妾……玉慈阿姐不應該攔著的，為何會一改常態，同賀茂元吵架？”徐昭問道。

玉姣聽到這，臉微微一變，心中巨震。

徐昭這個人，紈绔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格外通的心。

能明白徐昭的意思！

徐昭是想說。

賀茂元之前想納的側室，很有可能是一個，讓玉慈阿姐接不了的人！玉慈阿姐才和賀茂元吵架！

那這個人是誰？

玉姣忍不住地想到了自己。

也不怪多想。

只是知曉那賀茂元的為人后，不管什麼壞事兒，都忍不住地往他的上想。

徐昭補充道：“事就是這麼個事，剩下的，我也沒打聽出來，也不知道賀茂元想納誰為妾室，只知道，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總之，那賀茂元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警惕一些，是應該的！”

玉姣聞言點了點頭：“多謝徐世子提醒我這些。”

徐昭嘿嘿一笑，很是灑地說道：“咱們一家人，你說什麼謝啊！”

玉姣：“……”

真是見鬼的一家人。

徐昭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和薛瑯同手足，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玉姣看向徐昭，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

年真心，熱烈赤誠，尚不足讓人容。

但這一份珍重克制，卻讓玉姣覺得，彌足珍貴。

玉姣知道徐昭對自己，是用了真心的。

開始的時候并不覺得，這個花心的年會有真心，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徐昭見起意。

開始接近徐昭，就是利用這份“見起意”。

可后來，便發現，徐昭遠遠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

好到，讓覺得，心存愧疚，不忍傷害。

看向徐昭說道：“徐世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徐昭聽到這，一擺手說道：“姣姣阿姐，你就別用這種方式和說話了，我之前混跡花樓的時候，那些瞧不上我的姑娘，拒絕我之前，總要說上一句，徐世子，你是個好人。”

玉姣一時語塞。

徐昭想解釋：“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京中子，大多不喜歡拿自己和青樓子作比。

徐昭拿玉姣和花樓子做比較，倒沒有瞧不起玉姣的意思。

而是在他的心中，著實不怎麼在乎一個人的出和地位。

不管是花樓子，還是京中貴，或者是販夫走卒，還是王侯將相。

在他的心中那都是一個樣兒。

玉姣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你不用解釋，你的為人，我知道。”

這一句，讓徐昭心中一震。

姣姣竟然說，知道他的為人！

他只覺得，他的心中有一朵花在盛開！只可惜，他不是真正的孔雀，否則這會兒，肯定要忍不住開屏了。

玉姣看著面前喜滋滋的徐昭，無奈地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意思，那你就應該明白，我們是不可能的。”

徐昭聽了這話，忍不住地嘟囔了一句：“誰說不可能啊，指不定蕭老鬼什麼時候死了呢。”

玉姣聽到徐昭在那嘀嘀咕咕。

幾乎覺得自己聽錯了。

愣了一下，看向徐昭：“啊？”

徐昭看向玉姣，連忙正說道：“我是說，姣姣阿姐不必多慮，我別無所求，只求姣姣阿姐平安順遂，希能為姣姣阿姐做些事罷了，阿姐不必有心理負擔。”

他喜歡玉姣。

是那種，仿若遙天上明月的喜歡。

讓他放下有些難，但偶爾讓他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他就會覺得無比欣喜。

而且喜歡，是一件很好的事，從前他的人生渾渾噩噩，做什麼都是沒目標的，整日招貓逗狗，花叢浪。

如今他總算是找到一件，能讓他專注的事了，那便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