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聽了這話，當下笑了起來：“老夫人，這常言道，酸兒辣，喜歡吃酸的，這是一個好兆頭。”

蕭老夫人聞言，臉上也帶起了笑容：“靈秀，你是個有福氣的，往后……這侯府，便指著你和軒兒了。”

葉靈秀之所以這麼快府。

實在是那日和蕭寧軒睡在一起后，便有了孕。

也正是因為如此。

蕭老夫人對這門差錯的親事，多了幾分滿意。

葉靈秀沒那麼滿意，但，這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

也是盼著，蕭家能延綿子嗣的。

葉靈秀聽了這話，松了一口氣，臉上也帶起了幾分笑容。

蕭老夫人又吩咐著：“你這個孩子，來得太早，為了你和軒兒的名聲，這件事還得瞞一瞞，所以……這段時間，還得委屈你一下。”

“等你嫁過來滿一個月的時候，再通知闔府上下，你有孕的消息可好？”蕭老夫人溫聲征求著葉靈秀的意見。

葉靈秀點了點頭：“一切都憑母親安排。”

蕭老夫人點了點頭，溫聲道：“你是個好孩子，能明白母親的苦心……只是……”

說到這，蕭老夫人的話音一轉，多了幾分冷厲：“我知道，你從前喜歡的不是軒兒，可如今你既然嫁給了軒兒，腹中也有了軒兒的孩子，你最好收起之前的心思，好好和軒兒過日子。”

“若是讓我知道，你還存著從前的心思……”蕭老夫人微微一頓，剩下的話沒往下說。

葉靈秀連忙說道：“母親，您放心，我如今……已經是寧軒的妻了，我定不會做糊涂的事。”

蕭老夫人聞言，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

玉姣說了，晚上等著蕭寧遠一起用膳。

下午的時候，藏冬就先回府了。

“夫人，侯爺說，讓我來接夫人出府，今日在外面用膳。”

玉姣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帶起了笑容。

府上的日子太抑了。

自從開始懷疑老夫人開始，就覺得，呼吸都不暢快了。

而且沒有證據，也沒有應對之法，這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沒有證據的況下，甚至都不能同蕭寧遠提起這件事……畢竟，這件事在看來，都是十分離譜的。

有哪個母親，能因為偏心，做斷自己大兒子子嗣的事？

就算是那糊涂蟲父親，也做不出來這種事啊！

如今能出去走走，換換心，也是不錯的。

想著是和蕭寧遠一起出游，玉姣便仔細打扮了一番。

不施黛，便已是絕。

輕染脂，更是宛若神。

玉姣今日穿了一石榴紅的長，得不可方。

藏冬親自趕著馬車，將玉姣和春枝，帶到了汴河附近，看向了岸邊停著的游船：“玉夫人，請吧，侯爺就在船上。”

玉姣點了點頭，就往船上走去。

這艘游船，應該已經讓蕭寧遠包下了，除卻侍之外，并無其他客人。

玉姣穿過船艙，走到船頭，便瞧見蕭寧遠盤膝坐在船頭，面前放著的矮幾上，擺了酒。

玉姣緩步走了過來，看著蕭寧遠道：“主君。”

船了。

蕭寧遠目悠遠的，看向前方的流的河水，好似沒察覺到玉姣到來一樣。

玉姣知道蕭寧遠心不好，這會兒也不聒噪，只是安靜地坐了下來。

良久，蕭寧遠收回目，看向面前的玉姣。

玉姣已經為蕭寧遠斟了酒，蔥白的手指，舉著酒盞遞了過來：“主君。”

蕭寧遠曬然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勸我不要飲酒。”

玉姣眨了眨眼睛：“我為何要勸？主君心中不暢，阿姣便陪著主君飲酒……”

玉姣微微一頓補充道：“莫說是酒，就算是鶴頂紅，主君想喝，阿姣也陪著主君盡興。”

蕭寧遠啞然失笑：“我為何要喝鶴頂紅？”

說到這，蕭寧遠又微微一頓：“而且，誰又告訴你，我心不好了？”

玉姣聞言，看向蕭寧遠，他看著的確神如常，沒有什麼不高興的。

但男人，鮮會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

于是玉姣就道：“主君說什麼就是什麼，妾只是想告訴主君，不管主君是喜是悲，妾以主君之喜為喜，以主君之悲為悲。”

伴隨著船槳劃破水面的聲音，玉姣的語氣堅定：“妾會永遠做，陪伴在主君邊的人。”

蕭寧遠聞言，只覺得心跟著好了幾分。

他抬眸往前看去。

落日的余暉，灑在江面上，水流將落日沖散，變了碎金，鋪滿江面。

眼前是景，邊是知心人。

心中的郁氣，也就散了一半兒。

蕭寧遠收回目后，便抬手夾了一塊魚，又小心地剔了刺，然后放到了玉姣的碗中。

玉姣微微一愣，沒想到蕭寧遠竟為了自己做這樣細致的事。

他溫聲道：“你應該已經了吧？吃吧！”

“我今日帶你出來，便是為了游船用膳，你不必多想。”蕭寧遠溫聲道。

玉姣說，以他之悲為悲。

但……如今良辰景，到也沒必要，因為一些早就認清的現實，毀掉眼下的好。

船緩緩地往前航行。

天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汴河上的游船也多了起來。

旁的船上，可沒有蕭寧遠這艘船上肅靜，遠遠的，便可以聽到各種竹聲，隨風飄來。

或纏綿悱惻。

或春心幽怨。

這些聲音夾在一起，便形了汴河上的夜晚。

蕭寧遠此時還在小飲，玉姣便道：“主君想不想聽曲？”

蕭寧遠知道玉姣的琴彈得好，便含笑道：“來人，取琴來。”

下人很快就將琴架和琴為玉姣擺好。

玉姣看著面前的江水，以及遠游船上的燈火，素手弄弦。

清幽又暗藏鏗鏘的聲音，夾雜在一片靡靡之音之中，到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這是一曲逍遙游。

蕭寧遠聽著玉姣的琴音，有些癡了。

但癡了的人，何嘗只有蕭寧遠一個？

此時一艘游船，逆流而來。

船頭亦站著一手持長笛之人，悠揚笛音逐風而來，恰于玉姣的琴音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