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和親的隊伍一路上游山玩水,慢悠悠地趕在九月底前進了京師。天子對此次和親十分看重,舉行重大的典禮歡迎北漠二王子利漫。
含元殿儀仗威嚴,文武百肅立兩側,大殿正中,一個北漠裝束,滿面風霜的老者正在念著北漠國書,拔都利漫昂然而立,滿是好奇地東張西,金殿上的奢華,著實讓他震驚不已。
兩旁的文武百心中鄙夷,北漠荒蠻之地的野人不知禮儀,金箍勒頭,披頭散發,著裘,腳踏牛皮靴,真乃化外之民,除了騎馬箭,哪及我泱泱大國文明風流。韋義深一反常態,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那個念國書的北漠副使,越看越像是曾經的一位故人。
當陳因宣讀詔書,十月初六日在樂游苑設宴款待利漫王子,席間請出適嫁郡主歌舞,請王子自行挑選佳偶時,起了意外。北漠副使而出,反駁道:“先前陳大人出使我大漠時有言,以公主和親,不知大鄭因何變卦,改由郡主和親。兩國和親大事,豈能如此兒戲。此舉有辱我大漠國威,請以大鄭安壽公主許配于我家王子,不然大漠四十萬鐵騎當以洗辱。”
一席話,朝堂上頓時變得張,韋義深站出來道:“貴副使有所不知,安壽公主已有婚約,我皇其他公主尚且年,因而從脈中擇一堂親,待王子選中后自然會晉其為公主,讓其和親北漠,兩家永結同好。”
那老者冷笑道:“韋相,好一招移花接木之計,只是無論你怎麼說,大鄭都逃不欺詐之名。”
看見老者的鼻側小小的黑痣,韋義深驚呼出聲:“承道兄弟,莫非是你,難道你還在人間?”
老者眼中出悲痛絕的神,悲愴冷笑道:“這世間已經沒有了吳承道,只有北漠外臣渠逆道。”
曲陡生,使得這場朝會不歡而散,禮部和祿寺奉旨與北漠使團商談通,商談之地設在北漠使團的住四方館。四方館,接待東西南北四方數民族及外國使臣,設在皇城以西順義門外的布政坊。
拔都利漫此次前來和親,帶了金狼騎二百人,加上一些前來貿易的商人,林林總總不下于五百人,將整個北館塞得滿滿當當。
大堂,大排筵宴,餐桌上杯盤羅列,珍饈饌還如同流水般地送來。拔都利漫盤而坐,直接用手撈著菜肴塞中,吃得水淋漓,一旁陪席的陳因等人直皺眉頭,暗中鄙夷不已。
“咣當”,將一肘子骨丟在桌上,利漫扯起桌上的餐布了手,笑道:“以前聽師傅說什麼大鄭的吃食如何細,說什麼食不厭、膾不厭細,本王還不相信,如今看來師傅一點都沒有夸大,中原食確實勝過大漠幾分。”
陳因笑道:“二王子能滿意就好,我大鄭與大漠結好的心意誠懇,如果和親功,二王子不妨要求我皇陪嫁一些廚,這樣二王子在大漠也能吃到中原的食了。”
“哈哈哈,陳大人,你我是老朋友,一切都好商量。只是此次前來和親,父汗吩咐我一切聽從師傅的安排,本王也不好做主。”利漫抹著短須上的油,一推六二五。
陳因等人只能把目聚焦在渠逆道上,這位二王子的師傅正看著四喜丸子在喃喃低語,“……每到過年母親都要親自下廚,那丸子真香……母親孩兒不孝,讓你了刀下之鬼……此恨難消……”
書房,石方真道:“韋相,朕見你如此驚慌,這個北漠副使是什麼人?你怎麼與他相識?”
韋義深長嘆一聲,道:“此人名吳承道,是老臣的好友,原是我大鄭之臣。那時萬歲還年,不知是否記得二十六年前的登州之敗。”
“二十三年前,登州”,石方真陷回憶,猛然憶起道:“莫非是北漠寇平關,攻陷城、金盤等縣。”
“不錯,正是此事,吳承道當時就是城的縣令。”
石方真然大怒,斥道:“貪生怕死,賣國求榮之輩有何面目重回大鄭,管他是不是北漠副使,朕要派龍衛將此賊子斬殺于此。”
韋義深苦笑道:“萬歲休怒,且聽老臣慢慢道來。吳承道是先帝祥慶年間的進士,與臣是同科,及第之時年不滿二十,被時人譽為才俊。臣與其結,其人比臣小六歲,好言兵事,自許王佐之才,好評點江山,藏否人,臣初以為其好大言。”
“后來吳承道選任黔州南和縣令,南和境邊夷不服,時起,吳承道到任后,深夷寨,宣揚政令,擇其賢者主事,二年后,南和縣大治。三年后調任城,城靠近邊境,屢遭兵患,破敗不堪。吳承道到任后,開通貿易,整飭吏治,修繕城墻,愈三年,城之稅賦居登州之首,而城墻加固,百姓效命。臣當時在吏部任事,因此對其知之甚深,自愧不如也。”
“吏部對其考績上上,升任登州司馬,尚未就任,恰逢北漠寇邊,攻陷平關。吳承道率眾死守城縣,等待救援。那時的安北大都護盧元清膽小怕死固守昌化城,得報后僅派出援兵二千,在城外被擊潰后就不再派遣援兵,以至城傷亡太重,六十八天年城破,吳承道自殺時被手下攔下,以致被北漠擄去。”
“盧元清為逃避罪責,向先帝稟報吳承道貪生怕死,率眾投降,先帝大怒,將其滿門下獄。吳承道被擄后,北漠大汗聽聞其才學,降之,吳承道絕食以抗。北漠大汗大怒,命人灌其羊。后來北漠行反間計,有意讓人從北漠逃回說吳承道已降北漠,先帝將其全家誅殺。”
“以后的消息,老臣聽說吳承道傷心吐而死,也有說他被北漠大汗遠遷冰海為奴,老臣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今日在朝堂之上又遇到了他,而且為北漠之臣,更名為渠逆道。”
石方真沉寞良久,嘆道:“是大鄭對不起他,派遣龍衛誅殺一事,罷了。”
韋義深憂慮地道:“萬歲,吳承道有王佐之才,對我大鄭又悉,臣屬北漠怕會為我朝大患,還是要想個辦法將其留下才好。”
夜,烏云遮月。
四方館北館,戒備森嚴,不時有披皮裘的胡人巡查走過。
正屋之中,燭明亮,利漫王子早已沒了狂狷之態,抱著手在屋邊走邊道:“師傅,不要再傷心了,只要你愿助我,我愿替師傅報仇。”
渠逆道目鷙,看著閃的燭火道:“你父汗殺死攣鞮大汗,算是替我報了仇,所以我才答應做你的老師,至于替你謀取汗位,老夫做不到。”
利漫毫不著急,笑道:“我知師傅此生唯一之愿就是替家人報仇,如果師傅能助我如愿,我愿意向師傅立誓,奉師傅為汗師,以舉國之兵南下,為師傅報仇,誅鄭氏和盧氏。”
渠逆道眼中如同鬼火般一閃,惻惻地道:“二王子,且不說你能否登上汗位。大鄭以來,你一路觀看,老夫問你,以大漠舉國之力能否覆滅大鄭?”
利漫默然無語,大鄭的繁華富庶不是大漠可比擬的,一路行來,雄關百座,哪一座都是大漠鐵騎的難關,要想覆滅大鄭,以大漠的實力恐怕力有不逮,甚至大鄭未滅,大漠先亡。
腳步加急,利漫在屋快速地走起來,渠逆道重新目迷離,不知在想些什麼?
利漫在渠逆道面前站住,揚眉笑道:“師傅,徒兒也想不出法子來,不過事在人為,做總比不做強。”
十二年前,拔都烏施可汗從冰海將渠逆道帶回汗部,三年后烏施可汗在會盟時毒死攣鞮大汗,并乘機吞并了幾個不服的部落,一舉為大漠共主。渠逆道深知自己乃是鄭人,不為所信,索表明不愿在大汗帳下聽用,而選擇教授其子拔都利漫。
九年時間,利漫已經被渠逆道培育得滿腹經綸,知中原的王朝興衰,多知帝王心,自然不甘哥哥昆波繼承汗位,明里暗里兄弟倆互相爭斗。烏施可汗雄才大略,對兄弟倆的爭斗若觀火,渠逆道深知,自己如果冒然手期間,恐怕命不能保。索以退為進,明面上拒絕為利漫出力,暗中卻鼓利漫的野心。
此次前來和親,渠逆道帶著利漫四觀看大鄭的花花世界,果然利漫生出南下之心。聽到利漫說出“事在人為”四個字,渠逆道的眼神逐漸亮起來,笑道:“二王子能明白這四個字,一切皆有可能。唉,則天命,敗在天意,無憾也。”
利漫見師傅首次松口,心中大喜,問道:“師傅,你答應助我了?”
“不急,且行且說,如今最重要的事順利把公主娶回大漠。”渠逆道幽幽地道。
利漫漫不經心地道:“師傅難道真的想讓徒兒娶什麼安壽公主嗎?對我來說,什麼人都是一樣的,不過是玩,等征服了大鄭,什麼樣的人沒有,予取予求。”
渠逆道笑道:“路途中我已經探明況,安壽公主與韋義深的孫兒定了親,絕不可能嫁于你。不過,咱們要拿這件事來做文章,從大鄭王朝中多得點好。明日商談,不妨如此如此。”
利漫聽得連連點頭,笑道:“師傅之智無人能及,得之我幸也。”
渠逆道臉上著莫名的笑意,幸與不幸誰能說得清,不過,有些事總要做上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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