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聖聞言，沉默了片刻。他松開了握住黑長矛的惟一手臂，對著十方元帝揮了揮手。

十方元帝明白，接下來的談話涉及到了更深層的，即便是他這位紫聖的後生，也不能聽聞。

十方元帝作揖後退到黑暗長廊，垂手而立。

紫聖重新握住了黑長矛，那並不存在的目在打量著這桿黑長矛，就像是在緬懷著什麽。

“這桿長矛名為‘破曉’，意為黎明破曉，黑暗退散。”

紫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慨。

夜玄注視著這桿名為‘破曉’的黑長矛，最開始看到這桿長矛的時候，他就到了此矛的非凡之。

先前紫聖出手秒殺齊天神王，此矛也出了很大的力。

紫聖將自己並不存在的目從‘破曉’上挪開，落在夜玄上，緩聲道：“破曉，便是來自鴻蒙古城。”

雖然早就聽出了紫聖先前那句話的暗示，可揭曉這個答案，依舊讓夜玄頗為吃驚。

夜玄看著紫聖，道：“也就是說，守夜之人，其實也是來自鴻蒙古城？”

紫聖慨道：“不，只有你為真正的守夜之人，你才能得到這樣一件強大的兵。”

“這更像是鴻蒙古城對於守夜之人的……獎賞。”

紫聖的語氣中也帶著不確定。

似乎他也不確定這種事的真相。

夜玄不語，再次抬手，掌心間漆黑如墨的燼之力，深邃而神，詭異而可怕，在緩緩流淌。

為真正的守夜之人，便是掌握類似於燼之力的力量。

若是按照紫聖所言，夜玄也該得到一件強大的兵，但夜玄並不知道自己的兵在哪。

是祖道塔？

還是過河卒？

可這兩件至寶都是誕生於原始帝城，之後還是由他用燼之力淬煉。

紫聖緩聲說道：“所以你要問老夫，守夜之人與鴻蒙古城到底是什麽關系，老夫也沒法回答你。”

“也許有一天，你可以自己去問一問。”

嘭！

夜玄大手一握，燼之力散去，他目深邃，緩聲道：“我去過了，但並沒走進去。”

紫聖詫異道：“你去過？”

夜玄淡淡道：“我見過了祖庭一些人，他們一直有關於黑暗侵襲的說法流傳，但並沒有當回事兒，世界盡頭之外的三千原始帝路，也被他們當做海岸之地，即便被黑暗魔海侵染，也沒當回事兒。”

如果真的當回事兒，那麽當初在他說出那些話之後，祖庭那邊的強者便有所行了。

可時至今日，祖庭那邊卻沒有半點靜，甚至之前要追隨他而來的樓棄、欒洪等人，都不見了蹤影。

夜玄不知道這是否有祖庭手的原因。

但總之，那邊的人，實際上本算不上自己人。

紫聖再次沉默片刻，後道：“老夫當年也曾打算去鴻蒙古城，不過後來真理之神出現，老夫只能放棄這個打算。”見紫聖說到真理之神，夜玄也不再說祖庭之事，回歸正題，道：“前輩曾重創真理之神，想必知曉這真理之神的諸多底牌？”

紫聖道：“祂是老夫見過最強的一個人，哦不，祂不是人，而是神族，一位完得毫無弱點的神族，祂獨創天之一派真理序列和心之一派真理序列，不僅是為了奴役整個世界盡頭和諸多古族，更是為了讓祂的大道越來越廣，天之一派和心之一派，兩大至高真理序列，囊括了世間一切可以探索出來的大道真理，而這些力量，都會化作祂的力量。”

“如果真要說弱點，也許便是祂不備任何的人，也就沒有任何的波，這就導致祂忽略了當年敗在祂手上的那些古族強者，其實早有謀反之意。”

紫聖淡然一笑道：“或許後人都以為是老夫獨自一人鏖戰真理之神將其重創，殊不知這背後也有真理殿堂諸多古族強者的暗中相助，相比起老夫，他們似乎更想看到真理之神死去。”

“只可惜……老夫還是差了一點實力。”

紫聖歎氣，頗有憾。

短短幾語，便勾勒了當年波瀾壯闊的一戰。

夜玄心緒起伏不定，他看著紫聖如今的模樣，語氣凝重道：“如今前輩重出，屆時自然還有一戰。”

此言一出，紫聖卻是陷沉默。

夜玄到了紫聖的目，一直在盯著他，目中蘊含著複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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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紫聖頹然道：“老夫已死，就算重出，也不是祂對手。”

夜玄皺眉：“可前輩的實力依舊強悍。”

之前紫聖可是一擊秒殺了齊天神王！

這等實力，無法撼真理之神？

夜玄又說了一句：“前輩興許不知，如今真理之神狀態極差，我知曉他的藏之，若是前輩出手，有很大機會將其斬殺。”

紫聖笑了笑道：“你小子還真信了老夫還能保持這等實力？那不過是老夫生前的意志留在了‘破曉’之中，借‘破曉’的力量才完此舉。”

“雖說老夫還能與你流，與靈魂存活無異，但的確死了，有無復活之機還未可知。”

“之所以與你說這些，因為後面的事，只能靠你了。”

說話間，紫聖將黑長矛橫握，猛然遞到了夜玄面前。

那明顯是打算將‘破曉’送給夜玄！

那種決然的悲傷，讓夜玄有些容。

紫聖朗聲笑道：“小子，咱們雖然從未見過面，可你我之間早已相識許久，老夫知道你有更大的謀劃，老夫也算是盡最後一份力，共同守護咱們原始帝路！”

夜玄看著那黑長矛，眼神有些複雜。

他本以為今日能夠破壞天之一派至高真理序列，救出這位古老的第一原始帝路主宰，之後只需要走一步算一步，一步步瓦解真理殿堂。

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要靠自己。

夜玄心頗為沉重，出雙手，接過‘破曉’。

轟————

然而就在夜玄雙手到黑長矛的一瞬間，恐怖的戾氣、殺意瞬間如水般撞夜玄的心間，要將夜玄的理智給瓦解！

這是一比天意還要誇張的恐怖意志，要讓夜玄屈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