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棠在孟雅琴旁邊那張單人沙發上坐下。
不怯,看向孟雅琴的眼神平靜得沒有一波瀾,“我沒想要嫁顧家。”
孟雅琴自然是不信的。
從頭到腳將阮初棠打量了個遍。
這就是兒子往了三年的那個孩兒。
模樣倒是標致水靈,氣質也不俗,雖說是普通人家出的孩兒,上倒也沒有那種拘束自卑的小家子氣。
方才在門口故意說那種話想讓難堪,沒想到竟是一點兒緒都沒有,見到還不卑不的,說話也是底氣十足。
不過那又如何?
一個做著嫁豪門白日夢的撈罷了,裝得再好也終究是上不了臺面的。
孟雅琴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優越,“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裝,我也是的,你心里想什麼我一清二楚,我知道我們家澤川招孩兒喜歡,你遇見一個像他這樣的富二代闊不容易,他平時沒給你花錢吧?”
阮初棠道:“我不稀罕他的錢。”
孟雅琴聞言輕蔑一笑,眼神著冷,“裝什麼?又當又立,你這樣的孩兒我見多了,上說著不稀罕,要真不稀罕你會找上澤川?”
阮初棠聽笑了。
“孟阿姨,你是說你兒子渾上下除了錢沒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是嗎?”
“你!”孟雅琴是真被氣著了,氣息都急促了幾分,瞪了阮初棠一眼,“牙尖利!虧得澤川還夸你溫順懂事,我看他真是看走眼了!”
阮初棠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嗓子。
“沒禮貌。”孟雅琴剔一眼,“長輩在這兒坐著也不知道倒杯茶。”
阮初棠擺出一個假笑,“不好意思啊孟阿姨,這里沒有多余的杯子,你肯定會嫌棄我用過的杯子,所以我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你也不缺這口水喝是吧?”
孟雅琴氣兒不打一出來。
澤川上哪兒找了這麼一個沒禮貌的丫頭?
緩緩氣兒,接著說:“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們顧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你想嫁給澤川,不可能!”
阮初棠:“嗯嗯。”
孟雅琴:“陳菀才是我心中的兒媳婦人選,家跟我們家是世不說,還是澤川的初,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早點收拾東西走人,把澤川邊的位置空出來!”
阮初棠勾了勾,想起之前偶然聽見顧澤川打電話,說顧氏集團的資金鏈出了問題,許多項目都停滯不前,虧損嚴重。
那時候還過幫顧氏集團注資的念頭。
雖說顧澤川以為家里條件不好,沒想過要娶,但好歹談了三年,多還是有的,幫他一把也不是不行。
那天去酒局接顧澤川,就是想跟他好好談談給顧氏集團投資的事兒。
跟家里鬧翻了,阮邵東定然不會投資。
但表哥蘇宇現在是蘇家的掌權人,蘇氏集團在他手中蒸蒸日上,去年就已經躋國企業前十了,表哥向來疼,只要開口,給顧氏注資不在話下。
可就在那一晚,聽見顧澤川說,只是陳菀的替。
回憶至此,阮初棠拉回思緒,對孟雅琴說:“你放心,我過兩天就回老家了,以后不會再回來了。”
孟雅琴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勸退阮初棠了,一時半會兒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阮初棠這麼好打發?一分錢都不要?
總覺哪里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阮初棠低頭看了看腕表,“先不說了,我一會兒還有事,告辭。”
說完也不等孟雅琴回復,阮初棠起回房間拿了包包,就匆匆出門了。
孟雅琴愣了愣,就這麼走了?
“真是太沒教養了!”孟雅琴反應過來后氣得自言自語,“長輩還沒說要走呢,倒先走了,眼里還有我這個長輩嗎?”
孟雅琴今天專門選了一套最華麗最貴的珠寶首飾,為的就是讓阮初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窮丫頭認識到自己跟顧澤川之間的差距。
孟雅琴來之前還想著讓給阮初棠一個下馬威,讓阮初棠好好伺候,甚至還幻想了阮初棠哭著打電話給顧澤川告狀的景。
可萬萬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阮初棠走了,孟雅琴也不想在這兒久待,氣沖沖地走出別墅,想著怎麼跟顧澤川表達自己對阮初棠的不滿。
真的對這不知禮數的丫頭有一千一萬個不滿意!
司機在門口等待。
孟雅琴上了車沒多久就接到了陳菀的電話。
平復下躁的緒,換上溫的語氣接通了電話。
“小菀啊,我跟你說澤川的這個朋友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我剛剛算是見識到了,真是應了那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
陳菀心頭一喜,太好了,阮初棠得罪了孟阿姨,這下就算顧澤川舍不得分手他們倆也不會長久了!
陳菀輕聲細語地說:“阿姨您消消氣兒,別跟那種鄉下來的野丫頭一般見識。”
在陳菀眼里,窮鬼等同于村姑。
就算阮初棠不是鄉下來的,在眼里也沒差。
孟雅琴道:“還是小菀你招人喜歡,那野丫頭說過幾天就要回老家了,不會再回來了,算識相!”
“真這麼說?”陳菀問,“那是準備跟澤川分手了嗎?”
孟雅琴道:“那肯定,就算不分手我也要著他們分手,就沖今天對我這個態度,想要繼續跟澤川在一起,不可能!”
“那真是太好了。”陳菀說,“阿姨您現在是要回老宅了嗎?我過去陪陪您。”
……
阮初棠從景和苑別墅離開后,徑直前往律所辭職。
在這里工作三年多了,從一開始的實習律師到執業律師,這個小律所見證了的長。
助理肖筱今年剛大學畢業,二十出頭的年紀,比初棠小三歲。
一聽說要走,肖筱眼眶倏地一下就紅了,“姐,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要辭職了呢?”
“家里有點事。”阮初棠本來覺得辭職沒什麼,這會兒瞧見肖筱一副快哭了的樣子心里也有點難。
肖筱跟,不止是普通的同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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