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語無奈地扶額,“你這樣只會更厭惡你,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極端的人。”
“是的。”顧澤川放下袖子,神極淡,“跟我說過了,說,以后自殺這種事還是不要做了,醫生,這樣說是不是證明還是關心我的?”
何安語沒有順著他的思路走,三言兩語就轉移話題將顧澤川的思緒牽引過去。
循循善,為顧澤川做著心理治療。
這天的治療大概持續了四個小時。
結束時,何安語十分真誠地給出了建議。
建議顧澤川慢慢嘗試遠離這段,遠離他心里的那個人。
何安語告訴顧澤川,他需要轉移生活的重心,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那個人上。
顧澤川看似聽進去了,走的時候還似懂非懂地點頭。
其實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讓他遠離初棠,他做不到!
……
夜,顧澤川失眠了。
他還住在初棠隔壁的那間公寓里,可是已經搬走了。
夜晚靜謐無聲。
顧澤川躺在床上。
屋子里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顧澤川閉上眼睛,腦海里一遍遍地浮現出阮初棠的臉。
忽然,一個面目可憎的男人強制闖他的腦子里。
江時序沖他挑釁一笑,捧起阮初棠的臉,地吻了上去。
“不!不要!”顧澤川忽然大喊起來,“你別!滾!滾開!”
顧澤川在黑暗的屋子里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
他一遍又一遍自般地幻想著江時序與阮初棠在一起甜的畫面,甚至幻想了他們激放縱的畫面。
“不要……初棠……不要……”顧澤川蜷在床上,黑暗的屋子里傳來他抑的哭聲,“嗚嗚嗚嗚嗚……”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此刻一團,哭得不能自已。
……
初棠午睡醒來沒一會兒,正著,門鈴就響了。
梳了幾下頭發,隨意套了一件米白的皮草,踩著絨拖鞋去開門。
“阮小姐,您好,我是江總請來為您做飯的阿姨。”
大門外,站著一位年近五十歲的阿姨,穿著黑棉襖,面容和善。
初棠頓了頓,“您稍等,我問一下。”
畢竟是陌生人,不能隨隨便便讓人進來。
“好嘞!沒事兒,您先問問江總,我就在門外等著。”阿姨笑呵呵地說。
初棠撥通了江時序的電話。
“你請了做飯阿姨嗎?”
“嗯,這阿姨是王的兒媳婦,王年紀大了不方便過來,好在王的兒媳婦學會了的廚藝,我專門請來為你做飯的,你應該會吃得習慣。”
初棠聞言怔住。
王還記得。
那位蘇家以前的保姆。
媽媽蘇清韻的廚藝就是跟王學的,之前江時序還帶去過王家里。
當時初棠只見到了王和的兒子,這位兒媳婦那會兒沒在家,所以沒見著。
沒想到江時序這麼細心,還專門請了王的兒媳婦來為做飯。
孩子總是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初棠的心臟霎時一片,就像是棉花糖一般,的,甜甜的。
“好,我知道了。”
初棠掛了電話,禮貌客氣地對王的兒媳婦說:“阿姨快請進。”
閑聊中,初棠得知阿姨名張彩霞,今年四十七歲,家里有個兒比初棠小兩歲,現在在小學當老師。
“阮小姐,我聽江總說您吃這些菜,我就都買了點,您看晚上想吃些什麼?”張彩霞提著兩大包剛從會員制超市買的新鮮蔬菜和走進屋里。
初棠笑笑,“既然是時序哥哥說的那我應該都喜歡吃,我都可以的,你看著做吧。”
““好嘞!江總特意吩咐了,買菜要去城西那家大超市買,我還是第一次去那種超市呢,進門都要辦會員,哎喲里面的東西可貴了,不過看標簽都是國外進口的,蔬菜都是有機的,應該是頂好的東西,吃著放心。”
張彩霞熱淳樸,有些自來,初棠還喜歡這種格的。
“阮小姐都這麼大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初棠愣了愣。
張彩霞這麼一說,好像有印象了。
初棠笑起來,“您不用這麼客氣,就我棠棠好了。”
張彩霞問道:“那,以后我就你棠棠了,棠棠,廚房在哪邊?”
初棠用手指了個方向,“那兒呢。”
“那我就先去做飯了,江總說他今晚會回來吃飯,我就做個三菜一湯好吧?”
初棠點點頭,“好。”
……
江時序忙完手頭上的工作,讓司機開車去了聽瀾園。
他為初棠置辦的別墅就在這里。
為了防止留宿沒有換洗的尷尬再次發生,江時序這次人專門買好了新的日用品和浴袍家居服還有日常穿的服,滿滿當當幾個大行李箱。
到了門口,江時序按門鈴。
初棠打開門著實驚了驚,“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江時序眉輕輕挑起,邊噙著笑,“怕下次留宿沒服穿。”
初棠心下嘀咕:那也不用帶這麼多吧,這跟同居有什麼區別?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江時序提出要同居,好像并不會排斥。
見他來了還要按門鈴,初棠又奇怪地問:“你沒大門的鑰匙嗎?怎麼來了還要按門鈴?”
“這是買給你的房子,你現在是這里唯一的主人,當然要經過你的同意才能拿到鑰匙。”
初棠好笑地看他,“那行,回頭我就給你一把備用鑰匙。”
江時序跟著初棠往里面走,后保鏢提著行李箱跟上。
“別回頭了,就今天吧,我怕你回頭忘了。”
初棠失笑,“我可沒那麼健忘。”
……
陳菀近來在跟顧澤川慪氣。
顧澤川為了阮初棠鬧自殺,醒來后第一句話就是問阮初棠在哪里,陳菀傷了心。
喧囂嘈雜的酒吧,燈四,群魔舞。
陳菀和閨蘇秋意坐在卡座喝酒。
蘇秋意搖晃著酒杯,“沒想到阮初棠竟然是江城阮家的千金,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呵呵。”陳菀自嘲地笑笑,“秋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笑話?”
蘇秋意尷尬地扯了扯角。
說實話,確實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