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
李云貴訂的是一個豪華大包廂。
明明他們一行人只有五個人,這桌子卻大得能坐下十個人。
李云貴很心地拉開椅子,弓著腰對江時序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總您請坐。”
江時序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的討好,很自然地坐下。
但初棠卻是第一次在人前看見外人對待江氏集團總裁的態度。
眼前的男人面對別人的結討好,神淡漠,眉目之間都是冷冽,渾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這讓初棠覺很陌生,很難將眼前這個高冷的男人與那個圍著圍為做飯的男人聯系到一起。
江時序坐下后,沈延在他右手邊落座。
接著李云貴選了個江時序左手邊隔著一個空位的位置坐下。
他這個選座位也很講究,離得遠了不好談生意,離得太近怕沖撞了江總。
所以李云貴特地隔了一個空位坐下。
律所主任挨著李云貴的左手邊坐下。
初棠特意挑了離江時序最遠的位置,坐到了他的正對面。
江時序背靠在椅子上,目涼涼地掃過去,眼底的失落稍縱即逝。
沈延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底無聲地嘆息。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眾人落座后,李云貴將菜單推到江時序面前,“江總。”
江時序隨意翻了翻,報出幾道菜名,然后又將菜單推回去給李云貴。
李云貴又加了幾道菜。
初棠一直垂著視線不敢去看對面那個男人,只是盯著桌上的玻璃轉盤發呆。
江時序剛剛跟服務員說的那幾道菜,都是吃的。
初棠心中忽地生出幾縷埋怨。
都分手了,還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先是留下來吃飯,接著又當著的面點吃的菜。
他這是什麼意思?扮演癡前男友嗎?
當著主任和李云貴的面,初棠不好直接起離開。
可是和江時序呆在同一間包廂,有覺抑得有些不過氣來。
看不懂江時序。
江時序與旁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視線卻總是控制不住落在對面的孩上。
孩子低著頭坐在那里,不說話也不玩手機,像一只耷拉著腦袋的鵪鶉,看得江時序很想手茸茸的腦袋,又想將人按進懷里擁抱。
服務員上完菜。
初棠一言不發,埋頭吃菜。
是真了,昨晚在飛機上偶遇江時序和李瀾熙,難了一晚上,都沒胃口吃飯,夜里還失眠了,今天一大早起來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趕到球場打球,這會兒胃里空空如也,已經到前后背了。
幾個男人的談話不進,也不想,便只顧著自己吃自己的。
江時序答應了跟騰化合作,說改明兒讓助理來跟他簽合同,李云貴高興壞了,喝了幾杯酒。
酒勁兒上來,李云貴從最開始的拘謹結到逐漸放飛自我,滿面紅地講起了自己的發家史,滔滔不絕的。
江時序對李云貴的夸夸其談充耳不聞,他的心緒始終被對面的孩牽引著,目控制不住地想往那邊瞟,手指轉玻璃轉盤,會將喜歡吃的菜停在面前。
李云貴和律所主任顧著喝酒聊天了,沒有注意到江時序的小作,沈延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沈延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個兄弟是個腦,無可救藥的那種。
向來冷靜自持的江時序,從小到大追求者無數,其中不乏陳靜蘇那種死纏爛打的,但冷漠如江時序,從未對那些人過心。
以前他以為江時序是冷淡,對人不興趣,直到在他家看到了阮初棠的照片,才知道他不是對人不興趣,而是心里藏了個人。
他為,拒絕了所有人。
飯后,李云貴喝得酩酊大醉,飯店經理提前了代駕,李云貴先一步走了。
飯店門口。
主任對江時序和沈延道別:“江總,沈總,那我們就先走了。”
江時序沉默著沒說話。
有些話他不方便開口,沈言懂他,替他開口問道:“你們打車回去?”
主任回道:“嗯,我跟阮律師是來這邊出差的,住酒店。”
江時序聞言眉心微微蹙起。
沈延知道他不放心讓初棠跟一個喝了酒的中年男人一起回酒店,便立馬開口道:“我送阮律師回去吧,剛剛我沒喝酒,能開車。”
主任看了看手機上的網約車訂單,心說:你怎麼不早說?
已經打了車,他也不好取消了再厚著臉皮蹭沈延的車,便道:“那就麻煩沈總了。”
初棠卻拒絕了:“不用麻煩,我自己打車就好。”
說著就打開手機準備車。
沈延開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阮律師這是不放心我?”
初棠抬眼飛快地掃了一眼江時序,又對上沈延的目,禮貌客氣地說:“沈總,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延笑著說:“那阮律師就坐我的車回去吧,我剛好也順路。”
主任在一旁聽他們談話,角了,順路?他都沒說住哪家酒店呢他怎麼知道順不順路了?
難道這個沈總對阮初棠有意思?就是想趁此機會獻殷勤?
主任眼神帶了幾分八卦的意味,在阮初棠和沈延之間來回流轉。
初棠看向江時序,正要拒絕,江時序忽然開口道:“那你先送回去吧,我得去瀾熙那邊了,催我呢。”
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初棠渾冷徹。
沈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江時序,“那你快去吧。”
江時序“嗯”了聲,沒再看初棠一眼,轉往那輛黑邁赫走去。
初棠注視著他的背影,心中又酸又脹。
果然,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江時序,你到底什麼意思?
這些日子,努力讓自己忘記他,努力不去想他。
可是他卻一次次出現在的面前,還做那些容易讓誤會的事,又是留吃飯,又是點吃的菜,目還總是停留在上,完事兒又當著的面跟李瀾熙秀恩。
他把當什麼了?
當狗玩嗎?
“阮律師,我送……”
“我說了不需要!”沈延話還沒說完,初棠就厲聲打斷他,語氣帶著火藥味兒,跟吃了槍子兒似的。
沈延愣了愣,尷尬地了鼻子,“那行,那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好家伙,小姑娘看著溫婉嫻靜,倒是個有脾氣的。
江時序啊江時序,把老婆惹生氣了,我看你以后怎麼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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