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瘦瘦糖的實際功效，余晚竹還真有些好奇，便問道：“你可知那顧小姐，吃了瘦瘦糖之后是何反應？”

見主問起，黃思云更是興致盎然，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效果和你說的一般無二，那顧小姐年前還傳我去過一次顧府，每日吃得許多，卻果真連一斤都沒漲，還說多謝我幫了的大忙呢！”

余晚竹笑了笑，這顧小姐聽著倒像是個率真子的。

又閑聊了幾句，便到了城門口。

黃思云頗有些不舍，“平日去城外，覺得出一趟城是那樣的遠，怎麼今日這麼快就到了？我還有許多話沒和你說呢！”

這些日子的變化不小，對余晚竹也不再是往常那般頤指氣使，所以余晚竹對的態度，也稍稍緩和了些許。

聞言便道：“下次若遇著了再聽你說，我們先出城了。”

聽見說還有下次，而不是一昧地疏遠，黃思云心里喜滋滋的，忙不迭地點頭，“好，下次你來了我再找你！”

余晚竹可是唯一的朋友，若連都不愿理自己，那真是沒人說話了。

這段時間，也好好想過余晚竹跟說的話，盡量克制自己莽莽撞撞的脾氣，才發覺許多事原來還有另一種做法，結局往往也是好的。

站在原地，目送著余晚竹和宋小蘭走遠，才不不慢地往回走。

......

清河村挖山貨的人，許是剛開始上手，都并不怎麼練，直到初七，才有人陸陸續續帶了一些野山藥去春樓。

他們只找得來野山藥，那埋在土里的冬筍，當真不是個好活計，便是做慣了農活了人，一時半會兒也把不住這個竅門兒。

提著野山藥先來春樓，主要是看看這寶貝疙瘩是不是真的能賣錢，畢竟別人說得再好，也不如能揣進自己兜里的錢實在。

初七和初八這兩日來了幾波人。

袁掌柜著人做了記錄，把這些人是第幾次來，賣了多錢，都寫得清清楚楚。

大部分人得了錢，都是歡天喜地的。

一斤野山藥就能換來一百文錢，若是靠男人在外做工，要出三四天的苦力才賺得回來，還累得半死。

如今只是家里的人上山刨了兩天土，就掙來這些錢，簡直是撿了大便宜！

家里殷實點的，如趙村長和孫獵戶家，賣了錢就去買來酒圖個高興，還有些節儉的嬸子媳婦們，則是把錢攢了起來。

劉勝也在挖山貨的行列之中，初八這天，他帶了三斤野山藥來春樓，賣了足足三百文錢。

當時就把他樂壞了。

得了錢他便在城中閑逛，看見了好幾家比春樓還氣派的酒樓，心里不由就想，這些大酒樓比春樓更闊氣，野山藥要是真有那麼好的話，說不定這些酒樓也會收。

那他何不換個地方去賣？

若是聽余家那潑婦的話，只去春樓做買賣，白白被去五利潤，那不是傻子嗎？

劉順打定主意，等家里婆娘再攢一些山貨了，他便去大酒樓運氣，勢必要賣出個比春樓更好的價格！

與此同時，春樓在朔州城的名氣正在急速下跌。

有不傳言都說，春樓新出的菜式并不好吃，徒有其名，就是酒樓為了吸引人而搞出的噱頭。

價格比都貴，吃著還不如一盤炒白菜。

甚至還有客人在春樓里鬧起來了，說菜不好吃，都是騙人的把戲，讓春樓給他退錢，最后卻被伙計趕了出來。

這事兒，有許多人都是目睹了的。

眾人都唏噓不已，深覺自己沒去春樓，簡直就是避免了一番上當騙。

就連朔州城酒樓中的巨頭——攬勝閣和珍饈樓，原本蠢蠢的心，都按捺了下去。

這兩家酒樓，近日被春樓搶去了不客人，正準備聯手將其搞垮，沒想到風頭卻又變了。

一夕之間，流失的客人回籠了，春樓也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也就沒有必要，再去爭奪什麼野山藥和冬筍，不過是些上不了臺面的山貨罷了。

而正于風口浪尖的春樓，此刻店卻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雖的確不如前兩日那般人聲鼎沸，但一眼看過去，卻也仍舊是座無虛席。

甚至，有不桌面上，都擺著冬筍和野山藥這兩樣新菜。

為一店之主的袁掌柜，正愜意地在坐上房里，喝茶看賬，一副悠閑的樣子。

連何順都急了，這兩日客人了這麼多，他倒是清閑了好些，忍不住壯著膽子問道：“掌柜的，您就不想個辦法嗎？余夫人雖聰明，可這回的點子可是出錯了，咱們店里都了這麼多客人！”

袁掌柜毫不急，“了便了，有什麼要？”

“這——”何順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心想自家掌柜莫不是吃錯什麼藥了，還是說無計可施，便干脆放棄了？

想了想，他咬牙道：“咱們春樓多年攢起來的名聲，都在外面被人作踐了，都怪那鬧事和說瞎話的人，若被我遇著了，非要揍他一頓不可！”

袁掌柜見他是真的上心，便道：“鬧事的人和傳謠的人，都是我安排的。”

“您——安排的？”這下何順傻眼了。

袁掌柜見何順老實，倒是個可用之人，也就沒再瞞他。

“這兩日酒樓里人雖了，也只是相對前幾日罷了，你想想，賬目可有下，后廚可有閑著？沒什麼可擔心的。”

春樓究竟如何，新菜好不好吃，來過的客人們自然知曉。

不會因為有人鬧了一場，便棄而遠之。

倒是把湊熱鬧的人攔在門外，這兩日，后廚出錯以及客人跟伙計起沖突的概率，都大大降低了。

原本余晚竹出這個主意的時候，他并不同意，心想酒樓靠的就是口碑，他怎能自砸招牌？

現在又不得不佩服這一招。

急流勇退，明哲保，既免去被同行妒恨到打的下場，又穩住了酒樓的生意。

甚至有不客人都為春樓鳴不平，在外面自發與人爭論，還有些客人，正愁排不上春樓的席位，店里空了一批人，他們立即又補上了。

是以，春樓在外的名聲雖然不好，但生意卻并沒到影響。

反而這幅不爭不搶，不為自己辯白的模樣，被店中的客人們都高看了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