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到了正月底。
冬筍和野山藥已經徹底挖不出來了,不過開春后,農活兒也就要拾起來了,村人們立即又要投更為張的忙碌中,倒是也不怎麼惦記這個事,再想賺錢,那就等年底唄。
宋家地不多,先前為著給許氏治病,把家里的水田都賣了,因此倒是不算多忙。
僅有的兩畝旱地,宋小蘭也趁這兩日翻出來了,預備著種點糧食。
翻完地,又有些閑不住。
先前做山貨買賣時,家里好歹是有進項的,如今只靠著兩畝旱地,就算已經翻出來了,眼下沒有能種的東西,也只能是先放著。
眼看著左鄰右舍一天天早出晚歸,就有些閑得發慌,竟然跟著許氏學起了刺繡。
刺繡是個耐心活兒,宋小蘭子急躁,每每總要挨許氏的罵。
只學了兩天,索又放棄了,愁眉苦臉地找到余晚竹,“長嫂,我是真閑不住了。”
余晚竹倒是不著急,這幾日沒事做時,便宅在家里,喝喝茶曬曬太,每天再一個時辰在屋里鍛煉,可謂是愜意的很。
“小蘭呀,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出要做什麼事,要不然,我再教你個新菜,晚上你給咱們做好吃的?”
宋小蘭點了點頭。
琢磨吃食,也總比沒事干強。
余晚竹唯一意外的,是這段時日,宋逾白對的態度變了許多,常主找說話。
有時是請一同鑒賞詩詞,有時是喝茶看書,偶爾也會說說村里的那些八卦......
余晚竹不知他是什麼用意,但這種覺,也不排斥就是了,反而覺得兩人相得很舒服,就像是知己老友。
汗的是,原主生前就是個草包,哪里懂什麼詩畫意?
得虧好歹也是本碩連讀的文科生,不然,真有可能接不上宋逾白拋出來的話。
今日宋逾白去州城了,余晚竹正帶著宋香背乘法表,崔英卻過來了。
半個月不見,變化大的。
圓圓的材似是薄了一圈,最主要的,是看人時目不再躲閃,雖然還是有些靦腆,但卻沒先前那麼自卑了。
“余姐姐,”崔英手里拎著娘讓帶來的點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娘說最近日頭好,讓我多出來走走,我在村里也沒什麼朋友,就來了你這,會不會打擾到你......”
說完有些張地看了一眼余晚竹。
余晚竹正好想了解一下減的進度,雖說崔嬸時不時會過來給匯報兩句,但是總不如自己親眼看到的真切。
笑了笑說:“你常來我這,我也正好能指導你瘦,快過來坐,跟我說說這幾天的況。”
崔英過去挨著坐下,說話時帶著笑,出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余姐姐,昨日我去鎮上稱了稱,了足足十四斤,這才半個來月時間,能減這麼多,我真的太驚喜了!”
余晚竹也為高興,“只要你下定了決心,就沒什麼事是做不的,不過你心里也要有個底,便是剛開始時瘦得容易,后面也會越來越難,咱們要循序漸進,不能急于求,也不可輕言放棄。”
“我都聽你的,余姐姐!”崔英出個乖巧的笑容。
余晚竹教瘦的法子,沒有讓怎麼挨就瘦了下來,已經非常滿足了。
便是那些個辛苦累人的什麼燃脂,這些天做下來,也漸漸適應了,甚至覺得都輕快了不。
余晚竹也記起了這茬,問道:“我教你的那套瘦,如今可能做足半個時辰了?”
崔英赧地笑了笑,“還不能,我連著做十六七遍,就沒力氣了。”
“不著急,慢慢增加便是。”畢竟減靠的是堅持。
又說了會兒話,宋逾白回來了,過去。
或許是崔英家里沒有弟弟妹妹的緣故,十分喜宋香,余晚竹見這一大一小能玩到一起去,便起去找宋逾白了。
“何事?”余晚竹進屋后問道。
宋逾白遞了兩本小冊子給。
“這是什麼?”余晚竹接過來,隨手翻了翻,難以置信地道:“話本子?”
宋逾白點了點頭,“怕你閑著無趣,書鋪掌柜說,這是當下最時興的話本,你無事了可以看看。”
余晚竹愕然,這兩日確實看著無所事事了些,宋逾白也提出過愿意將自己的書給看,被拒絕了,那些經史子集有什麼好看的,又不去考科舉。
沒想到,宋逾白竟然給買了話本子?
大眼看了一下目錄,只見上面寫的是,第一回,相府千金偶遇落第書生,第二回,窮書生展才華訴衷腸,第三回,癡小姐落網與君私奔......
第二本也是,講的是一個不寵的小妾,和護衛日久生,兩人大膽追尋真,決然出逃,姓埋名的故事。
余晚竹:“......”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買話本時,看過容嗎?”
宋逾白如實搖頭,“這是你們子看的話本,我聽掌柜說了便買下了,并未看過。”
余晚竹這才舒了一口氣,不然怎麼也想不到,宋逾白竟然會買這種東西。
見宋逾白一臉茫然,不由就想捉弄他,把話本遞了過去,一本正經地道:“很彩的故事,你要不要也看看?”
宋逾白不疑有他,接過后翻看了起來。
只看了一頁,他臉便陡然變紅,重重合上了話本,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不知道......”
時興的話本,里面為何都是些忌的?
他竟然把這個送給了余晚竹,會不會以為,自己也是個浪小人?
宋逾白臉黑了黑,作勢就要撕話本,“這種東西,還不如燒了好,下次我再送你些別的!”
“誒?”余晚竹趕忙攔住,從他手里搶過話本。
“燒不得燒不得,我就看這種!”
話本子嘛,自然是刺激點的好。
宋逾白皺眉道:“這有何值得看的,別擾了你的心。”
“怎會?”余晚竹挑眉,“話本子本就是源自生活,我就當是聽了一場茶余飯后的八卦,有什麼要?”
“你不必擔心,這東西既然是最時興的,就說明有的是人看啊。”
宋逾白臉又紅了紅,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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