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綠芙,趁著還沒有客人,余晚竹趕忙在心中捋了捋,自己手上現有的銀錢。
之前剩下的,顧仙仙給的,擺攤賺來的,林林總總算下來,手上一共有五百三十兩銀子。
買個小鋪子的話,應當也是夠了。
不說自己不想日里暴曬,就連客人們在烈下上妝,應當也是不住的。
天氣越來越熱,買鋪子的事,也該盡早打算起來了。
下午收了攤,余晚竹和宋小蘭趕車回家,快到村口時,駕車的宋小蘭往路邊看了一眼,“咦”了一聲。
余晚竹問道:“怎麼了?”
宋小蘭搖頭說:“沒事,興許是我眼花了。”
剛才怎麼好像看到那個小乞丐了?
可他不是在南寺乞討嗎,怎會出現在清河村,一定是看錯了。
宋小蘭沒有放在心上,趕著車回去了。
一晃又是兩日時間過去。
這兩日,余晚竹一邊做買賣,一邊在城中看有沒有合適的小鋪子。
畢竟是在朔州長大的,對各的牙行也都還算了解,雖然才兩日,但還真被尋出了三中意的地方。
一在主街上,鋪面不大,但勝在位置好,所以價格也是不低,買下來四百兩銀子。
一是在玉寧街,先前是個布莊,那布莊生意做不下去了,才想將鋪面轉手出來。
價格適中,位置也好,只可惜這布莊是兩層小樓,余晚竹不是很喜歡里面的格局,再加上沒有后院,雖然是在玉寧街上,但卻是被最先劃掉的一個。
還剩下一個鋪子,隔了玉寧街兩條街,在春華巷里邊。
這條巷子有些偏僻,里邊只有一個戲園子和幾家茶樓,可因著有戲園子在,往來之人也不。
除了前邊的鋪面,后院里還有三間廂房并兩個耳房,是一個獨立的一進小院子。
即可做買賣,私也極好,余晚竹對這個最中意。
但那鋪子的前東家卻是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五百兩銀子,這讓余晚竹有些舉棋不定。
和前面那兩個鋪面相比,最后這家除了院子寬敞了些,其余的不管是位置還是鋪子大小,都不如前面兩家,但價格卻是最貴的。
簡直也忒黑心了!
幾番打聽,余晚竹才知道,那前東家原是做瓷買賣的,生意還火。
只因家里兒子不孝,染上了賭癮,家中給他還不起欠下的賭債了,所以才急著要把這個鋪子出手,價格也是咬死不肯降。
先前有幾波人看中了這個鋪子,卻都被價格勸退了,因此這鋪子小半個月了還沒賣出去。
牙行的人和余晚竹說起時,忽而悄悄說道:“夫人,依我看,這鋪子他是急著出手的,若再不降價賣出去,他就還不上賭債了。”
“您不妨再等等,我這邊給您留意著,一有消息,便遣人去玉寧街通知您。”
余晚竹一愣,隨即欣然道謝,“那便有勞你了。”
牙行的人見笑了,臉上有驚艷之劃過,忙是應道:“應該的,當不得夫人的謝。”
余晚竹自然看見他臉上的神,但卻沒說什麼。
畢竟,貌有時候也是一種通行證。
下午收了攤,余晚竹和宋小蘭到家,發現宋家似乎是有客人在,不然門口怎會停著一輛馬車?
只是宋家也沒什麼富貴親戚,這馬車是誰家的?
進去之后才知道,來的不是什麼客人,而是顧仙仙邊的兩個婢,一個秋香,一個秋月。
兩人正拉著自家小姐,哭訴這段時間的擔憂和思念之。
倆句句都是真意切的,平日里也最是忠心護主,顧仙仙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正一臉苦。
見余晚竹回來了,才殷勤地迎接出來,“竹竹!”
余晚竹已從許氏那里得知了這些,不由問道:“是你家中來人,顧大人是怎麼說的?”
顧仙仙攤手,“我也不知,們倆還沒說起這些呢。”
秋香秋月忙是收了眼淚,朝余晚竹行了個禮,才說道:“這位是余娘子吧?我家老爺說了,允許小姐留在宋家。”
“只是小姐只在外,老爺和夫人心里總歸是放心不下,所以讓奴婢們前來照料小姐,也免得給余娘子家中添麻煩。”
余晚竹心說,你們來已經是添麻煩了,畢竟宋家已經沒有空房子能給們住了。
可這拒絕的話總不能由來說,若是被顧家記恨上了怎麼辦,便顧仙仙使了一個眼。
顧仙仙心領神會,“秋香秋月,我在這里,宋家人都待我很好,我也早就待習慣了,并不需要人服侍。”
“況且,宋家已經沒有多余的屋子安置你們,你們留下也不方便,還是回顧家去吧。”
“小姐,那怎麼行?”秋香急聲道,“您金尊玉貴的,哪里吃過這樣的苦,好歹讓我們跟在邊服侍您!”
真是不懂,這宋家又窮又破的,小姐為什麼非要留在這里?
那語氣,就差沒把嫌棄寫在臉上。
余晚竹倒是無所謂,這些富貴人家的丫鬟,對上他們這種莊戶人家,自覺高人一等也是常有的事。
懶得計較,反正說破了天,宋家沒地兒給們住。
顧仙仙臉卻是沉了下來,“秋香,我待在這里,是因為余娘子能幫我瘦下來,你也見著我這段時間的變化了,這都是我甘愿的。”
“我說了,我不需要人服侍,這里是宋家不是顧家,你們留下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所以,趁著天還早,你們快些走吧。”
“可是......”秋香還想說什麼,卻被秋月拉了一把。
恭敬地福了福,“小姐恕罪,秋香不是故意違逆您的,只是,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代奴婢們一定要照顧好您,眼下若是就這般回去了,只怕沒法夫人放心。”
“您不知道,這段時日,夫人自從知道了您在哪,便一直想把您接回去,是老爺一直攔著,甚至......還與夫人了氣。”
“以至于耽擱了好幾天,才讓我二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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