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仙仙忽而一拍桌子,“難道——芳容閣生意變差,是他們搞的鬼?”
“你穩重些,粥都濺出來了!”余晚竹皺眉道。
拿帕子去手上的粥,“也不一定是因為仙齋,但就如同你所說的,他們的生意一向是不溫不火,我在玉寧街擺攤時,也早已見識過了。”
“可是,這兩日我們的人出去打聽,自打芳容閣的生意淡了后,仙齋的客人就多了起來。”
“仙齋是做脂買賣的,而我們芳容閣只做妝面,不賣貨品,雖然二者類別不同,但總歸都是和容貌沾邊的胭脂水行當,一興一衰,很難讓人不多想。”
顧仙仙出一副沉思的神,“竹竹,這肯定不是偶然!”
一個一向生意平平的店,突然間客人多了起來,定然是有原因的。
“你可打探清楚了,那仙齋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生意好起來的?”顧仙仙問道。
余晚竹了,搖頭道:“我聽人說,他們店里新進了一批南洋貨,據說十分好用,極討夫人小姐們的喜歡,每天還限量只售三十個名額,俏的很呢。”
“南洋貨?這些玩意兒,在咱們朔州倒是很見。”顧仙仙吃飽飯,就靠墻站著了。
余晚竹忍不住打趣,“你倒是自律。”
也站起來,和顧仙仙并排靠墻站直,“的確見,所以仙齋的生意能好起來,也算是有可原,我原本是想清他們究竟賣的是什麼,也好想法子來挽回客人,可惜。”
“可惜什麼?”
余晚竹聳了聳肩,“書寧們連著去了兩日,仙齋都說沒貨了。”
“生意真就這麼好?”顧仙仙驚訝道。
“限量售賣,買不上也算正常,不過我總有一種怪怪的覺,書寧說,們到店還沒看幾眼,也沒說自己是要買什麼,就被告知沒貨了。”余晚竹搖了搖頭。
顧仙仙沉片刻,忽然瞪著眼睛道:“莫非,他們是在防著你,防著芳容閣?”
余晚竹輕點了下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不,那不,”顧仙仙也不靠墻了,干脆在茶室里踱起步子。
“他們既然能把防著書寧,想必對芳容閣的況,也早就清楚了,你們不論是誰去,鐵定也是買不到東西的。”
“這樣吧,我去走一趟,以我的份,就算他們那什麼南洋貨是限量的,難不還能不賣給我?”
余晚竹不贊地道:“仙仙,你不能去,芳容閣開業至今,你也沒在我這里面,坊間都知道,你這個堂堂知州千金,其實是芳容閣背后的靠山。”
“仙齋既然都防著咱們了,怎會連這些都不知道?”
顧仙仙一想也是,試探著道:“那我讓周蓉出面?”
“也不,”余晚竹還是搖頭,“周蓉和你走得近,又是芳容閣的常客,依我看,這事兒的確需要你幫忙,但卻不能是經常在我這里面的人。”
“得找一位家世不低,卻又從未來過芳容閣的人,仙齋即便是防著咱們,也猜不到們上去。”
顧仙仙犯起了難,“可是,開業之前,那些與我走得近的小姐們,我都下過拜帖了,即便是沒收到拜帖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也都時常來顧過......”
喃喃自語了一會兒,忽然抬頭道:“誒!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讓去幫咱們打探,正正合適!”
余晚竹好奇地問道:“誰?”
“黃思云啊!”顧仙仙笑道,“聽說在備嫁,這些日子一直不怎麼出門,這麼久了,婚事也應當訂下了,請出來喝喝茶不過分吧?”
余晚竹點了點頭,許久未見,倒是險些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
不過也算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
黃思云每日被拘在家里,被繼母管著,親之前,都不允許拋頭面到外邊去。
這是打著為親事著想的名義,爹都沒有意見,自己更是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黃思云正愁不能出門,顧仙仙的帖子的就到了,約在永安樓喝茶。
知州千金的面子,黃家還是要給的,這才如愿出了門。
趕到永安樓時,沒想到余晚竹也在其中,黃思云頓時驚喜不已,“顧小姐,阿竹,你們都在啊!”
敘了幾句舊,黃思云問道:“對了,顧小姐,你今日約我出來,可是有什麼事?”
顧仙仙道:“的確有事,還是讓竹竹跟你說吧。”
余晚竹也不啰嗦,把需要做的事大致講了講。
黃思云滿口答應,“阿竹,這事兒包在我上,前些日子我不能出門,一直還沒去過芳容閣,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放心吧,我一定給你把那什麼仙齋的路子清!”
下午,黃思云就領著婢去了仙齋。
伙計一看是個新面孔,連忙熱地招呼,黃思云也像是進來隨便逛逛似的,面脂,口脂,胭脂,挨著都看了個遍。
末了,撇撇,“也不怎麼樣啊,我見這些東西,本就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好。”
抬眼看著伙計,“你是不是敷衍我,想用這些東西就把我打發了?”
黃思云瞪著眼睛睨人的時候,曾經的那子跋扈勁兒又出來了。
伙計連忙解釋,“小姐,小的怎麼敢敷衍您,這些東西都是本店的上品,客人們都說好用呢!”
“上品,你還能瞞得了我去?”
黃思云下一抬,“你這些東西再好,旁的脂店也有,我今日可是沖著那些南洋貨來的,我表姐在你們這買過,怎麼今日就不給我拿出來,難不是覺得我買不起?”
伙計心說,這不是得一步一步介紹嗎。
黃思云著打扮都不差,還帶著婢,從一開始就是他的目標客戶。
他正準備等黃思云看完這些,若是還不滿意,再告訴店里還有更好的貨,沒想到倒是主問起了。
伙計道:“小姐莫急,敢問小姐可知道芳容閣?”
“芳容閣?”黃思云一臉疑,“那是個什麼地方?”
“您不知?”
這下到伙計疑了,芳容閣前段時間名頭盛極一時,還會有夫人小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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