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盯著。”余晚竹沉聲道。

又轉頭對著宋小蘭說：“小蘭，你看著鋪子，我出去一趟。”

宋小蘭急了，“長嫂，你是要去見那張氏？那為何不帶我，我可還想狠狠罵幾句呢！”

余晚竹失笑，“想罵，以后有的是機會，今日過去若還，恐怕要手，我怕嚇著你！”

“我不害怕！”宋小蘭秀眉一蹙，十分不愿，“長嫂，你是不是忘了，以前我是怎麼治村里那些長舌婦的？”

傲地一哼，“我從來都不是什麼滴滴的小姑娘，只不過是長嫂把我護得太好了！”

被一嚷嚷，余晚竹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小姑娘在被養之前，可是個實打實的‘小辣椒’。

余晚竹不由莞爾，“好，帶你去。”

三人從后院悄悄出門，駕騾車來到顧仙仙所說的宅子，沒有阻礙地進了院子。

顧仙仙今日也在，見們過來，興地招呼道：“竹竹，你來了，張氏方才已經招了！”

原來，張氏的兒子吳平，在賭坊欠了一大筆賭債，他還不上錢，賭坊就把他狠狠打了一頓，讓他三日之還錢，否則就要了他的命。

張氏嚇壞了，丈夫早逝，就這麼一個兒子，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有人找上了。

那人說他與賭坊老板有些，可以賣一個面子，但是需要幫忙做一件事。

張氏聽了那人說的需要做的事后，本來是不愿的，可那人卻承諾，說是只要做好這件事，不但吳平欠下的賭債能一筆勾消，那人還會給一大筆錢，夠他們母子富貴一輩子。

張氏便應了下來。

但是，至于那人是誰，張氏卻是一問三不知。

余晚竹也相信不知道，想必那仙齋的人也沒那麼蠢，做惡之前還會自報家門。

張嬸見們都來了，連忙哭喊著求饒，“東家，小姐，你們饒了我吧！我也是鬼迷心竅，才做錯了事，是他們我，要是我不這樣做，我兒子就沒命了啊！”

對于這種咎由自取的人，余晚竹沒有毫同心。

冷笑著道：“哪里的賭坊可以隨便打死人？即便你不知道，也可以去求仙仙或顧夫人，顧大人民如子，哪怕你不是顧府家奴，他也定會出手懲治。”

“可你還是應了下來，你哪里是鬼迷心竅，分明就是見錢眼開！”

張嬸愣愣地說不出話，滄桑的臉上滿是悔恨，“怪我，都怪我......可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余晚竹不想再聽的廢話，打斷道：“你要是不想死，待上了公堂，就好好指認出幕后主使，不然——”

死？

張嬸忽然一個哆嗦，看向關著兒子的那間廂房。

不，不能死，要是死了，兒子就無人照顧了。

突然力跪直子，不住地磕頭，“東家，小姐，我指認，求你們放過我兒子......”

見這樣，宋小蘭再也忍不住，走過去狠狠啐了張嬸一口，“活該！”

張嬸被抓回來后，想著自己已經不是顧府下人，本來還想不認，可被關在這里兩天，斷了米糧，時不時還挨打，早已磨掉了的意志。

便一五一十地把事都代了。

一共行竊了三次，第一回是了些樣品送出去，第二回走了部分貨，第三回便是前幾日那次，幾乎搬空了芳容閣。

每次都是一樣的作案手法，以試吃為由，在吃食里下藥。

董書寧也在院子里，聽到自己不知不覺中招了三次，又是悔恨不已，臉十分難看，狠狠瞪了張氏一眼。

心中卻暗暗立誓，以后一定要提高警惕，切莫著了別人的道了！

事到這，也基本真相大白，顧仙仙問道：“竹竹，接下來怎麼做？”

余晚竹道：“那兩邊我都讓人盯著的，明日咱們就收網。”

......

馮正在家中，趕制最后一批貨。

他拿起一個青瓷圓盒，欣賞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忽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下人去開門，可人去了好久，卻遲遲不見回來，他心頭疑，剛想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就見半開的門扇，一下子被人用力踹開，魚貫進來了一隊皂衙役。

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擰住手摁在了地上。

摁住他的那人掌中令牌一現，不客氣地道：“衙門辦案，有人狀告你以行竊謀利，跟我們走一趟！”

在仙齋，也上演著同樣的一幕。

掌柜趙榮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差押著帶走了，留下一店滿是疑的客人。

趙榮被押上公堂，這才發現余晚竹和張嬸已經在堂上了，頓時驚慌不已。

難道事這麼快就敗了，可他沒有接到任何風聲啊？

這婆子不是早就出城了嗎，什麼時候被抓回來的？

還來不及他多想，后便傳來一陣喊冤聲，馮大聲喊道：“冤枉啊，大人，草民從未行過盜竊之事，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聽到他的聲音，趙榮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不敢相信馮也被抓了？

若說剛才，他是因為驟然事發，不知所措而驚慌，那他眼下就是真的怕了。

因為即便那蠢婆子咬定他，他也可以不認，可一旦牽扯出馮，就真的證實了仙齋的東西是盜竊而來......

想到這，趙榮的額頭上立馬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馮見了他，也是一臉疑，“趙兄，我們為何被抓來此地，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趙榮剛想說話，便聽得堂上驚堂木一響，李同知威嚴的聲音傳來，“放肆，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

李同知因著不恥宋逾白拋棄發妻的行徑，先前就對余晚竹有幾分同。

今日見前來告狀，又憐惜一介子，自食其力做買賣的不容易，便對行竊之人更恨上了幾分。

更何況余晚竹手中證據確鑿，仙齋和馮家中搜出的東西，足以證明仙齋所售之南洋貨，是盜芳容閣之改制而。

如今只等張氏指認出幕后主使，就可以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