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因著自家二叔做出的這檔子事,自覺沒臉面對余晚竹和顧仙仙。
說了幾句話,又下人把東西都放下后,便告辭了。
周家送來的東西都放在了茶室,顧仙仙好奇地上前翻看,只見有江南云錦,一水子的溫婉大氣,有上好的定窯天目瓷,昆州的陳年茶餅......
林林總總的,都是些罕見的好東西。
顧仙仙不由嘆道:“不愧是周家,在朔州城能出手這麼闊綽的,也難找出第二家了!”
這些東西,恐怕都值好幾百兩銀子了。
余晚竹點了點頭,“周家家主倒是個通達之人。”
除卻那三千兩銀票,他還能讓人送來這麼多東西,想必也是知道錯在自家,不愿與為難。
顧仙仙忽而酸溜溜地道:“竹竹,你如今也算是個富婆了,可有什麼打算?”
爹為清廉,俸祿并不多,不算娘嫁妝里的產業,顧家祖產一年的盈利還不到三千兩,屬實不多。
所以,看到余晚竹一下子就得了三千兩銀票,還是有一點羨慕的,不過也是真的替高興。
余晚竹眼里也染上笑,“這筆錢的確是意外之喜,我準備把鋪子關了。”
顧仙仙見神認真,不像是說笑,突然一下子急了,“不行!竹竹,咱們剛贏了司,仙齋也倒了,眼下自然是要把流失的客人都撈回來。”
“你不知這城中有多人,眼紅芳容閣的買賣,怎可不做了?”
“再說了,三千兩是不,可又能花得了幾時?我一直欽佩你自強自立的子,你現在告訴我買賣不做了?我不同意!”
顧仙仙氣呼呼地甩袖坐下。
余晚竹見生氣,忙解釋說:“仙仙,你誤會了,我說關店,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芳容閣眼下存貨不足,本支撐不了多久,而要想補貨,至需要一月的時間。”
“所以我才想先把鋪子關了,修整一段時日,等補齊了貨,我再重新開業。”
顧仙仙這才消了氣,哼了一聲,“我就說嘛,關店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好了,別氣了,”余晚竹溫聲哄道,“那些東西里,只要有你能看上的,隨便你挑。”
“果真?”顧仙仙瞬間轉怒為喜。
這些東西雖珍貴,但顧家也并非沒有,不過若是余晚竹給的,就會格外歡喜。
顧仙仙挑了兩匹云錦,還有那套天目瓷,滿意地笑道:“爹爹壽辰將至,我正愁不知送他什麼,你這套天目瓷,給他喝茶用正正好,我就借花獻佛了!”
“你喜歡就好,”余晚竹笑道,“對了,仙仙,我家這幾日正在蓋新宅,等蓋好了,你過來小住幾日可好?”
“好啊,我一定去,我可想宋伯母了!”顧仙仙臉上滿是驚喜。
剩下的東西,余晚竹讓董書寧都規整了起來。
一部分帶回家,還有些不經放的吃食,就讓眾人分了吃。
顧仙仙待到天黑便回去了,余晚竹和宋小蘭今日沒有回去,就歇在了鋪子里。
晚上,余晚竹和董書寧等人說了的決定,眾人雖有意外,但也知道貨不足,就沒法開門做生意。
只是鋪子若是關了,那們又該做什麼呢?
柳玉子直,率先問了這個問題,眾人也想知道答案,都看向了余晚竹。
后者輕輕笑了笑,“你們歇著便是,就當是放假。”
“一個月呢,這麼長時間,我們難道什麼事也不做?”柳玉嘀咕道。
“主子,”董書寧試探道,“要不您帶我們回宋家吧,家里的那些活計,我們在牙行都是學過的,即便不會,也可以重新學。”
“您帶我們回去,我們也能幫著做點事,也好過一直這樣閑著。”
柳玉,梅兒,杏兒紛紛點頭。
們是做奴婢的,主子雖然寬容,但們也不能不為主家考慮。
余晚竹道:“不是我不愿意帶你們,家里地方小,眼下新宅還沒蓋好,你們去了沒地方安置。”
聞言,眾人都有些失落。
宋小蘭見狀,忽然提議說:“長嫂,你看要不然這樣,咱家還有一間空房,們倒是可以著來。”
柳玉連忙點頭,“是啊是啊,主子,鋪子關了也沒什麼事,留兩個人守著就是,只要能跟著您,我們有個能棲的地方就行!”
董書寧也聲道:“主子,您累了這麼久,最該好好休息的人是您才對。”
“況且,我們都想跟在您邊侍候您。”
這個法子也不失為可行,余晚竹便沒再說什麼了。
......
翌日早上,還未至正午,余晚竹等人便回到了宋家。
見到們回來,許氏有些意外,待看到們后的兩位年輕姑娘,正要問是誰來家中做客了。
卻見那兩位姑娘,一齊對著盈盈下拜,滴滴地喊道:“老夫人吉祥。”
許氏一愣,“這,這...?”
宋小蘭撲哧一笑,一邊挽著往屋里走,一邊跟解釋清楚緣由。
余晚竹也笑著搖了搖頭,也怪,許氏平日鮮問生意上的事,也就沒說。
今日跟著回來的是董書寧和柳玉,兩人來到宋家破舊的小院,也沒有多麼意外,問了地方,便把騾車先卸了下來,又去喂騾子。
余晚竹來到宋家跟前的新宅地基,只見地基都差不多打好了,接下來就能搭建了。
這片宅基地挨著西山,足足十畝地那麼大,要是真的蓋好了,在村里想必也是十分氣派。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余晚竹剛出去沒多久,竟然落起雨來。
工匠們大多都是些五大三的漢子,倒是不懼,說笑著干活,也沒人懶。
余晚竹笑了笑,對著眾人說道:“大伙兒都辛苦了,今日我買了酒,晌午讓廚娘做幾個菜,大家伙兒吃飽喝足了再干活!”
新宅基地這邊搭的有棚子,雇了廚娘專給工匠們做飯。
工匠們聽到這樣說,心里都很高興,一想到晌午有有酒,手上的活兒也更賣力了。
眾人都附和道:“那就先謝過狀元娘子了!”
大家知道這是給狀元郎家蓋房,本來就打足了神要把活做好,加之宋家人待他們十分和氣,因此眾人在心里,也就愈發敬重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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