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笑著搖了搖頭,往后塞了兩個緞面枕,順勢往木榻后邊一倒。
“我那屋里現下冷冰冰的,只怕是睡不著覺,我就在這里窩著,與你說說話,若困了再瞇一會兒就是。”
宋逾白眸中泛著笑意,將一碟瓜子推到面前,“那你邊嗑瓜子,咱們邊聊。”
余晚竹也不客氣,撈起一把瓜子就嗑了起來。
宋逾白定定看著,只覺得現下這幅慵懶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心的厲害。
一雙眼睛里茫茫然然的,似乎是昏昏睡,嫣紅的張張合合,出一排潔白的貝齒,有一搭沒一搭地嗑著瓜子,只他恨不得去從里奪過那瓜子仁。
宋逾白調開視線,再看,只怕他就忍不住要上去咬一口了。
他忽然問道:“聽說你那仙姿樓里,有一位朱家用了多年的老管事,為人明強干,很是厲害,先前把玉樓的買賣也打理的極為不錯。”
聞言,余晚竹點了點頭,“方管事嘛,人是不錯,只不過現下還有些不服我。”
“待明日,他就能知道你的過人之了。”
余晚竹有些納悶,“你突然提起他作甚?”
宋逾白道:“先前你不是怕累嗎,有這位方管事在,還有你的那兩名心腹,待你將生意理順當之后,也可他們來替你分憂。”
余晚竹忽而雙眼放,“怎麼,你是怕累著我?”
“這是自然。”宋逾白點頭。
余晚竹是他未來娘子,要是真的累壞了,他定是會心疼不已。
二人說著話,余晚竹的困意也消散了大半,半下午時,宋小蘭做好了一桌吃食,樂顛顛地來兩人。
余晚竹吃完飯,又在狀元府待到天黑,才和宋小蘭一道回了桐花小院。
兩人回去后便就洗洗歇下了,明日且有得忙呢。
......
冬月二十八,黃道吉日,宜開張。
一大早,余晚竹便過去主持了開張儀式,揭紅綢,鳴鞭炮。
當仙姿樓三個大字顯現出來,眾人都鼓掌好,喝彩聲一片,圍觀之人險些將仙姿樓門前的路,都堵嚴實了。
余晚竹這回十分大方,上回芳容閣開業,是準備了果子點心給眾人打賞。
這回竟直接搬出了一筐子的銅錢,命人在仙姿樓大門口,豪邁地對著眾人撒錢。
銅錢落地嘩啦響,眾人紛紛撿錢,口中更是恭賀聲不斷,那番熱鬧的景象,連路過之人,都忍不住駐足側目。
這番熱鬧,至持續到上午時分,門外的人才逐漸散去。
不出一個時辰,武定街上下便全都傳遍了,街上原先那家老字號玉樓,現下換了一家名仙姿樓的鋪子。
這鋪子雖不知是賣什麼的,但里面的婢們,個個都水靈極了,好看的人挪不開眼。
雖然都是子,上卻毫沒有輕浮之氣,個個舉止大方,好似大家閨秀一般。
笑容溫婉,言談爽利,溫可親,讓人一見便覺得心里敞亮。
這回不止男子們喜歡,便是路過的姑娘媳婦,瞧見仙姿樓眾人臉上清艷的妝容,心里也好奇的厲害,忍不住上前打聽。
這一問便知道,仙姿樓居然是專門給人做妝容的鋪子,更有時興的胭脂水售賣。
而這妝容的效果,便是和仙姿樓眾人一樣。
客們紛紛心,滿是期待的進了鋪子,最后又無不得意的從鋪子里出來,各個比先前進去時,要年輕個好幾歲。
男人們見了這番景象,自然也是好奇的厲害。
也都想瞧瞧,這個新冒出來的仙姿樓,里面到底是個什麼形。
可他們剛想進門,就被方管事攔了下來,他賠著笑,耐心解釋道:“諸位公子爺們兒見諒,本店只接待客,若無眷相陪,男子一概不得。”
有人不依,質問道:“你這是什麼道理,不過是個賣胭脂水的鋪子,有什麼稀奇的,怎麼子進得,我們就進不得,若我是想為母親和妹妹買一盒胭脂呢,難道你就不做我的生意了麼?”
方管事早得了余晚竹的吩咐,不不慢地回道:“這位爺莫急,這是我們東家定下的規矩,本店客眾多,而夫人小姐們的份又貴重,不便被外男瞧見,這也是為著客人們的聲譽著想,還您能諒解。”
“若您需要為家中眷挑選胭脂,不妨帶著們一道過來,本店產品富,更有專人定制妝容,想必更能得貴府眷青睞。”
眾人聽了這話,有人覺得占理,稱贊不已。
也有人覺得,不過就是一個鋪子罷了,沒必要惺惺作態搞這一副做派。
當然,支持仙姿樓的多半的子,們見那些被攔在門外的男子,好些都罵罵咧咧的,更是覺得仙姿樓的東家想出這個法子,當真是高識遠見。
一方面,既維護了客的權益,另一方面,又擋住了別有用心之人。
畢竟是眷往來的場所,安全和名聲最為重要,這一舉,保住了鋪子里的清凈,簡直甚得人心。
一面容爽朗的子路過門口,聽了旁邊男子的抱怨之詞,忽然瞥向眾人。
“你們進去做什麼?這里管事都說了,只接客,你們進去難不是想涂脂抹,拌個旦角唱戲給大家伙兒助興?”
“打量你們那些齷齪心思沒人知道是嗎?只怕是想混進去看漂亮姑娘吧?”
說完,也不管那一眾人難看的臉,一步進了仙姿樓大門。
一眾男人氣得卻又無可奈何。
余晚竹早從朱家借來護院守在門口,他們不敢闖,只得作罷。
樓上,顧仙仙從窗戶看著這一幕,忽而有些憂心,“如此一來,咱們不就把人給得罪了?我記得,在芳容閣那邊,好似還沒有這個規矩。”
余晚竹點了點頭,“芳容閣是沒有,這個做法也的確會得罪一些人,不過咱們的主顧,又不是這些個男子。”
“京城貴人眾多,我今日又請了許多家眷過來,總不能把店里弄得一團糟,客人也不得清凈,如此,還不如賣們一個好,人知道,我這里待眷最是微,免去們的后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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