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離開律師事務所,便看到了靠著車玩手機的柳末。
“你怎麼來了?”宇宙走上前去。
柳末將副駕駛門打開,一把摟住就塞進車里。
等到車子平穩啟,柳末問道:“想去哪?”
“不想去哪。”宇宙道。
“現在是什麼況?”
提起這個,宇宙很是低落。
“很復雜的況。就算我起訴勝訴,風評也很難扭轉。”
柳末義憤填膺:“那也得起訴,是不是還能報警?這些人隨意造謠侵犯你的名譽權肖像權,就得接法律的制裁。”
“我知道。”
柳末趁著紅燈扭頭看,溫聲安道:“這段時間什麼都別做,兩耳不聞窗外事閉門修煉或者出去玩耍。早晚會真相大白的。”
宇宙沒接話。
不知道——也沒有信心,能夠洗掉被潑的臟水。這個世界總是這樣,人們更愿意相信復雜的謊言而非簡單的事實。
“還有你前男友的事,到底是誰告訴營銷號的?是不是柯昊他——”
宇宙覺得大概率是,他們兩人的細節知道的人之又。無論是不是他和營銷號的直接通,至消息來源一定是他。
“之后再說吧,我和他的經歷沒什麼不能見人的。”
見實在不想多說什麼,柳末將宇宙送回家、陪著吃完飯這才離開的。
本以為現在已經是最差的況了,宇宙倒是接了現實,卻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事發生。
宇宙的個人信息被泄了。
當私人手機號被公開,開始收到漫無目的的攻擊、侮辱,甚至還有很多猥瑣男的惡心言論。
看著滿篇令人惡心的話語,宇宙那強撐著的最后一神經繃斷了。
看著不停震、閃爍著未知號碼的手機,宇宙終于想要順應本能逃離這令人崩潰的現實。
就在按下關機鍵的前一秒,七林的微信消息奪走了宇宙的目。
「我家對面的民宿長租價格一個月2000元。山里沒有信號,要不要逃跑?」
顯然,七林雖然一直和宇宙沒有聯絡,但是一直在關注的近況。
宇宙幾乎是秒回。
「要。」
就這樣,宇宙再次踏上了去子梅村的路。
臨近王海停車場——快要沒信號時,宇宙將自己進山的事告訴了父母和工作室的同事,讓他們放心。
發完消息后,看著路邊悉的風景,宇宙覺得有些舒暢,但又有些自責。
躲到子梅村,似乎就變了自己人生的逃兵。
抵達停車場,宇宙下車后去后備箱取下兩個背包,這才東張西尋找七林的影。
還沒等宇宙找到,忽然就肩膀一輕。猛地回頭,只見許久不見的男孩出現在了自己后。
將近五個月未見,七林依然是當初的模樣。一黑加上黑棒球帽,但那雙眼睛里不再是冷漠,而是濃得溢出來的關心。
宇宙在袖子里的手指蜷,咬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曾經的念越時間,已然格外遙遠。
七林自然地接過行李,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帶著往托車走去。
“行李就兩個包嗎?”
“嗯。”
七林練地將背包捆在行李架上,然后長一坐托車,轉而手扶宇宙。
看著他有些糙又干燥的手掌,宇宙猶豫了下才將冰涼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中。
越野托的轟鳴聲、悉的微風、掌心男人結實的側腰,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宇宙,回來了。
七林察覺到了的不自在,一路上都沒說話。甚至到了民宿門口,也只是幫將行李提進去,告訴有事就直接去民宿對面的家中找他,便先行離開了。
民宿老板是一位看面相很敦厚友善的漢族男子,大家都他李哥。老板娘蘭卡雍措,是一位麗又活潑的姑娘。
李哥拿著宇宙的行李將帶去房間,又遞給一張A4紙。
“這里的早餐免費供應,時間是每天早上七點到八點半。午餐晚餐需要收費,詳細標準和時間都有寫。”老李耐心地囑咐,“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民宿,但你是長租,還是在前臺拿一個對講機,防止沒信號聯系不上我們。”
“謝謝。”宇宙道,“我先收拾,一會就去拿。”
老李點頭道:“好,有什麼事不想下樓的話可以微信我。wifi碼是三個8三個9三個0。”
“好的。”
老李離開,宇宙這才四下打量即將生活至一個月的房間。
和對民宿外觀的第一印象一樣,部陳設也很有質。雖然礙于地理位置不如城市里的民宿那麼,但勝在別致又清新。
木質家、落地窗、黑白調,藏族和簡約風格的撞無論是視覺還是氛圍都讓宇宙很滿意。
將服和生活用品規整好,宇宙連上wifi,就看到了親朋好友微信的轟炸。想了想,還是挨個打微信電話去解釋。
朋友都好說,解釋清楚后都說讓好好休息別多想,全當假期。
但父母就比較難搞了。
劉士接到電話第一句就是:“你跑到山里干什麼?趕回家!”
“不了,媽。你和我爸別擔心,我對這里很悉,空氣好風景好,我散散心。”
劉士還是不高興:“家里不好嗎?”
“我需要看看大自然,媽。”
劉士深呼吸了幾下,話鋒一轉:“我之前就說你這工作不行,現在鬧到這地步,你還不想想下一步怎麼走,還有心看大自然?”
“嗯。不管未來怎麼樣,我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休息休息休息,你不務正業多年了?馬上三十歲,婚沒結、正經工作沒有,你還想往什麼時候拖?”
“我不想說這些。”宇宙疲憊地著眉心,“山里沒信號不好聯系,我每周會微信給你報平安的。”
誰知劉士一聽到的話,語調飆升,“每周?你打算在這待多久?你難道想一輩子都窩在山里?”
宇宙原打算住一個月就走,因為一個半月后就是春節。無論如何,過年還是計劃回家的。
可在劉士咄咄人的追問下,宇宙平靜地說:“至兩個月,過年我就不回來了。”
“你——”
“我去吃飯了。你和我爸注意。”
掛掉電話,宇宙立刻將手機關機丟到一邊。
難以名狀的煩躁一腦涌上心頭,重重地吐了口濁氣,慢慢走到落地窗前。
宇宙過玻璃,看到了戴著耳機坐在院墻上的七林。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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