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周的磨合，宇宙和格桑的業務逐漸練起來，也越來越輕松。

周五晚上，格桑將宇宙送回民宿后提醒道：“明天后天我得去趟康定，如果你想開攤就聯系格茸。當然，想休息就休息。”

“好，我明早起來看況。”

宇宙自己在咖啡方面的造詣也不低，手沖和式對來說輕車路，所以獨自開攤也沒什麼問題，只是又要做咖啡又要拍照速度肯定會直線下降。

打算先休息休息，明天起來看狀態再做決定。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踢里哐啷的聲音。宇宙回頭，就看到朗嘉站在樓梯口仰頭看。

“我有事想問問你。”男孩直愣愣地說。

宇宙自己也有話想和朗嘉說，點點頭道：“出去說。”

說來也是很巧，朗嘉也恰好停下了那天七林停下的地方，甚至分毫不差。

“你如果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幫我補補語文？”

朗嘉的想法很簡單。他同意七林的看法，不管怎麼樣高中要畢業，在力所能及的范圍盡量做好，做到問心無愧。

這周他琢磨了許久，覺得自己的語文最是欠缺，隨即就想到了宇宙這位在子梅村常住的漢族孩，豈不是現的老師？

宇宙努力措辭，所以沒有及時回復。

朗嘉撓了撓頭，“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抱歉，朗嘉。”宇宙急忙說，“首先你哥哥不一定會同意，我為外人不太好干涉你們的事。再就是我每天白天都在貢嘎寺，確實沒有太多時間。”

朗嘉第一反應就是：“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宇宙笑了笑，道：“七林也快放寒假了，這不是現的老師。”

朗嘉撇，一副不太認同的表。但他也明白了宇宙的拒絕，沒有窮追不舍。

“朗嘉，有件事我需要和你道歉。”

“和我？”

“嗯。之前我和蘭卡聊天時，開玩笑提到了你——關于方面。當時沒多想，經七林指出我覺得確實不太合適，所以今天特意和你說一聲抱歉。”

宇宙說得很誠懇，這讓原本就莫名其妙的朗嘉更是覺得這本算不得大事。

“沒事啊......”朗嘉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七林給宇宙說了什麼，“你——好的，是一個好人，我知道。”

原先宇宙和朗嘉相時非常輕松自在，但現在確實做不到了。在朗嘉的視角，宇宙忽然從知心大姐姐變了還算悉的陌生人。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忽然問：“我哥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宇宙否認。

原不想多說，但看著朗嘉那雙和七林無比相似的眼睛、到年人淳樸的真誠，還是多代了一句：“以后遇到事多和你哥哥商量，不要一個人憋著。學習好不好都沒關系，想法決定出路，你的人生路會很彩。”

“這些話很像告別。”朗嘉道。

“嗯，我早晚要走，就當提前告別了。”

朗嘉立刻問：“什麼時候？”

“說不準，想走可能就立刻走，不想走就多待一陣。”

時間不早了，宇宙不等朗嘉作出反應，轉沿著小路向燈走去。

“走了！”

解決了這件事，宇宙某種程度上輕松了一些。和七林保持禮貌和合適的邊界，也不算難事。

但沒想到的是，朗嘉這個小伙子竟然打破了僵局——當然，是朝著失控的方向。

七林接到朗嘉的電話時還驚訝，畢竟這小子從不會主聯系自己，但他沒想到接起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質問。

“你和宇宙說什麼了？還來跟我道歉，開玩笑又怎麼了？我又沒生氣，你生氣什麼？”

七林了眉心，從朗嘉的暴風輸出中抓到了關鍵信息。

“來找你道歉了？”

“對——不是，我想請給我指導一下語文，但拒絕了，說你不一定同意也沒時間。然后忽然就和我道歉，說自己欠考慮說得不合適......到底怎麼了！”

七林這幾天一直在忙，只有晚上有點時間能琢磨一下這件事。乍一聽，他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冷靜下來想想宇宙并沒有做錯什麼，即使是作為導火索的那個玩笑也只是玩笑而已，沒有傷害任何人。所有的矛盾，都源于七林自己而已。

“我后天考完試回家，回去再說。”七林旋即警告道，“不要天天在山上野，安排好學習時間。”

聽著七林顧左右而言他，朗嘉的脾氣直沖云霄：“你不就是喜歡宇宙嗎！你自己沒膽子說別別扭扭的，別影響我啊！”

七林反問：“影響你什麼？”

“......影響我們正常往！今天還代我了一大堆事和告別一樣，還說可能立刻走也可能過段時間走。”

七林聞言也是一驚，但在朗嘉面前還是藏住了不安，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看他如此云淡風輕，朗嘉一怒之下掛了電話。

七林立刻聯系蘭卡，問宇宙最近的況以及有沒有提提前離開的事。蘭卡對此毫不知，也很驚訝。

“沒和我們說，應該不會吧？”

“如果有消息麻煩跟我說一下。”

“好——哎朗嘉，你怎麼來了？”

蘭卡正想掛電話，就看到朗嘉一臉沉朝二樓沖去。

“喂，朗嘉！”

七林聽到了靜，遠在C市都嚇得一骨碌坐起來。

“他去找宇宙了是不是？”

蘭卡顧不得回話，拿著手機就跟了上去。晚上九點多，很多客人已經休息了，朗嘉這樣會給他人造困擾。

“朗嘉！”邊追邊著嗓子呼喚，然而朗嘉正是沖的年紀，毫不顧及旁的事。

等到蘭卡追上時，朗嘉已經敲開了宇宙的門。

“朗嘉？”宇宙見他有話要說的模樣，經七林那一番話語也發覺朗嘉已經18歲、不是個孩子了，孤男寡晚上進一間房不合適，便打開門來到了走廊。

“怎麼了？”宇宙見他呼哧呼哧氣，小聲詢問道。

“朗嘉——”

宇宙這才聽到蘭卡的聲音，見也氣吁吁地追來更是不著頭腦。

朗嘉什麼都不管，直切主題，大聲說：“我哥確實喜歡你，但他怎麼樣和我沒關系，他說什麼也不代表我的想法。”

宇宙愣住了，蘭卡愣住了，連手機另一邊的七林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