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黃捂著臉,懵了一下。
七林也沒想到宇宙會手,腳步一緩。原先的滿腔怒火在看到為自己出頭時,奇跡般地平復了。
但就是慢的這一秒導致七林沒有及時趕到宇宙旁邊。
黃反手就還了宇宙一掌,甚至用了十十的力道。
“宇宙!”
在七林的驚呼中,宇宙被打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落地時本能地用胳膊去撐,重心全部在了右臂上,瞬間的沖擊力疼得眼淚唰地冒出來。
七林不是不會手,先前是覺得沒必要。但此刻,喜歡的孩在自己面前被這樣對待,七林自然是忍無可忍。
他大步走過去,提著黃的領子就把人摁在了山壁上,下一秒拳頭如雨點一般落下。
絕對的力量優勢面前,黃毫無還手之力,再也沒有方才罵街對宇宙手時的囂張。
“七林!”
方才聽到的托就是格茸載著阿吉。
格茸見到下手如此狠辣的七林,就知道對方真的把他惹了。但他怕下手太狠會出事,立刻和阿吉上前阻攔。
然而,沒等他們走進,七林就停了手,順勢將黃推到他倆跟前。
七林立刻回到宇宙邊,焦急地問:“怎麼樣?哪里傷了嗎?”
宇宙的胳膊還在劇烈的疼痛,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眼淚簌簌而下,滴落在七林握住胳膊的手背上。
七林更加著急了,他再也顧不得男之嫌,扶著宇宙的腮幫抬起的小臉。
他看到了素日里白的面頰上鮮紅的指印,看到了源源不斷的淚珠,看到了滿是無助和痛苦的雙眼和被咬的。
“胳膊傷到了嗎?”七林注意到用左手抓著右臂,而右臂有些不太正常的繃直。
宇宙點點頭,咬牙關依然是一言不發。
七林立刻撐住宇宙的腰將人帶進懷里,然后一把抱上托車。
“怎麼了?”格茸察覺不對,“宇宙怎麼了?”
“胳膊傷,我帶去趟康定。”七林邊發托邊用藏語代了下況,“這人不遵守規則騎托下坡差點和我撞到,非說是我的責任并且出言侮辱。他那會用對講喊人,估計快到了,你們理一下。”
“放心,快去吧。”阿吉搞清了前因后果后道,“有事及時聯系。”
“好。”
這會,宇宙終于同初時劇烈的痛中緩了過來,至能開口說話了。
“去康定?”
“嗯,去醫院給你拍個片子。”七林溫聲解釋,“左手還有力氣嗎?扶好我,先回村里。”
“可以。”
宇宙用左臂環住七林的腰,為了扶得更穩,還抓住了七林右側腰附近的服。
在這個姿勢下,整個人都在了七林的后背之上,全心的依靠著前的男人。
七林擔心宇宙的傷勢,一路速度都不慢。
到了民宿門口,七林扶著宇宙下車。
“我去開車,等我兩分鐘。”
宇宙右胳膊蜷曲不敢展,喚住七林問道:“去康定要多久?”
“四五個小時。”
“那——我去房間拿點東西。”
七林立刻用藏語呼喚蘭卡,后者很快從門口探出頭。
“怎麼了?”
“宇宙胳膊傷,我帶去康定。你幫收拾下東西。”
“傷了?怎麼回事?”蘭卡立刻走過來檢查宇宙的傷勢。
“意外,估計沒事。”宇宙竭力扯出一個笑容,然而在蒼白的面和腫起的臉頰面前毫無說服力。
蘭卡驚呼:“你的臉!誰干的?”
“等我回來細說。”宇宙沖七林道,“你去吧,我收拾完在這等你。”
往返十個小時,今晚鐵定要住在康定。宇宙讓蘭卡幫忙裝起了份證件、簡單的洗漱用品和一些現金。
兩人出發時,天已經漆黑一片。
車子駛過河道時,宇宙實在忍不住提議:“要不咱明天天亮了再去吧,晚上開山路不安全。”
“今天必須去。”七林十分堅持。
“現在去醫院也拍不了片子,還是要等早上的。”
“先讓醫生看一下,看一下放心。”
“可是——”
“放心吧。”七林懂的擔憂,安道:“我接送朗嘉上學時也常開夜車,習慣了。”
宇宙無從反駁,加上車子已經駛于盤山路上,現在想掉頭都難,終于放棄了回去的想法。
“.....謝謝你。”
七林對的激頗有些不快,輕聲問:“為什麼謝我?應該是我謝你才是。”
見他面不虞,宇宙措辭也謹慎了些:“這麼晚帶我去醫院——”
“于于理這都是我該做的。”七林打斷道。
從那夜的談話之后,兩人的關系就是這麼不尷不尬。方才形勢急,他們短暫地忘記了先前發生的事。
現在單獨坐在不斷向前的車廂里,被同一片閉的空氣環繞,彼此之間都覺得不自在。
宇宙之前有下定決心維持這樣的關系,不再給自己和七林帶來任何困擾,但真到了逐漸疏遠的階段,又無法適應、無法想象和七林變陌生人的樣子。
“休息一會吧。”七林打破了沉默,“座椅放倒,后座有毯子。”
宇宙順從地照做了,畢竟睡著總比兩人都醒著卻無話可說要強一些。
原打算小瞇一會,沒想到一天的奔波加上晚上的沖突耗盡了力,宇宙竟然一覺睡過了全程。
睜眼時,發現車已經停在了停車場,駕駛座上的七林則立刻扭過頭去看窗外。
“到了嗎?”直起四下張,果然看到了夜中亮燈的“人民醫院”幾個大字。
“嗯。”七林清了清嗓子,“緩一下,帽子服穿好再走。”
“好。”
宇宙手撈起從民宿帶來的厚外套和厚帽子,然而很快就遇到了難題——無法展的右臂本不允許完穿戴帽的作。
有些為難地看著七林,想要他幫忙卻又說不出口。一方面是害,還有就是不知道七林是不是還在生氣。
七林看著一副委屈的樣子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將駕駛座往后,然后幫梳理了下因為睡覺而有些糟糟的頭發,這才接過線帽為帶上。
宇宙覺得臉頰兩側的碎頭發有些不舒服,左手往后撥了撥,七林立刻明白了的意思,輕地為將所有碎頭發平后,再次理了理帽子。
臉頰先前腫脹的部分在幾個小時之后開始返青,重得可怖。七林的大手從宇宙頭頂落,怕弄疼所以只用幾個指關節輕輕過。
由于離宇宙很近,在昏暗的環境下宇宙也能清楚地看到七林眼中閃爍的疚和心疼。
這個姿勢是那麼曖昧繾綣,但宇宙沒有躲閃,反而直勾勾地看著他。
終于,七林深深地嘆了口氣,嗓音沙啞:“你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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