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出國的日子里,七林只要能出時間就會去看宇宙的爸媽。
有時候時間,坐一會就走。有時候時間寬松,就吃頓飯再走。
除了在宇宙面前外,他一向話。完日常問候之后,就是劉士和宇平主提起話題,才免于場面變得尷尬。
劉士和宇平的轉變不是因為七林做了什麼,而是因為七林什麼都沒做。
這樣一個純粹又堅定的男孩,任誰了解后都不會不喜歡。
這次跟著宇宙回來,是七林第一次在家中留宿。和宇宙父母同一個空間,他整個人都是大寫的局促。
宇宙嘆了口氣,趁父母不注意,小聲問:“不然咱們出去住吧,去酒店。”
“不用。”七林立刻拒絕,“你一年多沒回家,住家里多陪陪叔叔阿姨。”
兩人自以為蔽地咬耳朵,其實被劉士聽得清楚。
笑著搖搖頭,轉過來時又恢復了平時的表:“你倆出去住吧。”
宇宙和七林對視,都有些被抓包的慌張。
“阿姨,不用——”
宇平接過話道:“家里的客臥常年不用都儲間了,宇宙的臥室是一張單人床也住不下。你倆一起出去住吧,還能舒服一些。”
宇宙和七林手牽手走到附近的酒店辦理完住。在上行的電梯里,宇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到底給我爸媽灌什麼迷魂湯了?”
七林立刻全心張了起來:“我沒有.....”
宇宙切了一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都知道了。”
“你——你知道了。我不是故意想瞞著你的,我就是——”
七林語無倫次地解釋,生怕宇宙不喜他的自作主張。
“你還不是故意的?”宇宙了他的手,“和我爸媽都串通好了,肯定是預謀已久。”
“你之前不是很擔心父母有事瞞著你嗎?我就想空去看看,他們過得好我就什麼都不說,但凡有什麼事我再聯系你.....”
宇宙看著七林一臉張,心里甜的,但又有些心疼。
輕輕靠在七林肩上,溫聲說:“謝謝你,七林。”
謝謝你永遠照顧我的,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替我探父母。
第二天一早,宇宙和七林陪同劉士去醫院,檢查結果自然是一如既往的良好。
周一宇平和劉士都要上班,所以小周天晚上便離開了。
宇平和劉士開車載著他們去高鐵站。
分別時,劉士跳過宇宙沖七林說:“以后要是蠻不講理欺負你,你就給我說。我替你收拾!”
宇宙瞪大眼睛:“媽!你怎麼不為我撐腰?”
“不。”劉士簡明扼要地拒絕,“去吧,下次回來提前說。”
宇宙頭頂的黑線簡直比烏云還濃郁。直覺,以后劉士就是那種心疼婿不搭理兒的丈母娘,想想未來,宇宙不由唏噓。
“完了,以后我的日子只能是水深火熱了!”
“沒事,我不會告狀的。別怕。”
宇宙一副失去了全世界的表,撐著下重重地嘆氣:“哎!”
七林被的表逗笑了,低頭親了親的臉頰。
回到B市后,宇宙七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飛到C市,當天就直奔康定。
作為七林的朋友,在一起后一直沒有去探過七林的父親屬實是失職。
坐在去康定的車上,七林忽然笑著說:“朗嘉知道你要去康定看我阿爸,想去的不得了。”
“但他得上課吧?”
“嗯。”
“我也很久沒見過朗嘉了。別說,還有點想他!”
上次見面是宇宙千里追夫,差不多是前年的五月底,已經整整兩年的時間了。
宇宙深深地嘆了口氣:“哎,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朋友。”
“嗯?”七林訝異,不知道的小腦袋瓜想到了什麼,“怎麼了?”
“就.....我都沒去看過你爸爸,也沒怎麼關心過朗嘉。”
出國前,宇宙有時候還和朗嘉微信聯系,出國之后因為時差問題,幾乎沒有聯絡。
“又瞎想。”七林蓬松的發,“如果不是你媽媽生病,我估計也想不起來這回事。那我也是不稱職的男友才對。”
宇宙不再去糾結過去,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
七林和父親的關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親,甚至很通話。但宇宙知道,七林在用別的方法關心著丹增。
以前丹增住在子梅村的時候,七林經常打電話給蘭卡或者老李詢問況,現在住在康定那便是打電話給七林的阿叔。
丹增還是一如既往的喝酒,對七林的事還是知之甚。宇宙的存在他零星聽過一些事,但也不太清楚。
這次宇宙來,就是正式以七林朋友的份見一見丹增。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走到七林叔叔家樓下,宇宙的呼吸有一些加速。
“我有點張。”
“嗯,我懂。”七林第一次見宇宙父母的時候,比現在張百倍。
他騰不出手去安宇宙,笑著說:“我去見叔叔阿姨,那是丑婿見家長,哪哪都是問題。你就不一樣了,他們不喜歡你才奇怪。”
話雖如此,但該張還是張的。
進了門,七林搶先一步沖兩位外貌相似的男子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宇宙。”
然后轉向宇宙,說道:“這位是我父親,你見過的。這位是我阿叔,你可以二叔。”
他心地將所有稱呼轉化為漢語中常用稱呼,這讓宇宙放松了不。
“叔叔好,二叔好。”
丹增焊在臉上的墨鏡漆黑,宇宙看不清他的神,二叔倒是笑瞇瞇的,一看就很和藹。
二叔用口音頗重的普通話說:“姑娘,我們見過。之前開車送你來康定。”
“對,是我。”宇宙沒想到他還記得,有些寵若驚,“上次——謝謝二叔。”
丹增沖他們招了招手:“都坐吧,坐下說。”
七林將手里的幾個大盒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宇宙給你們帶的東西,茶葉、酒和特產。”
二叔笑著說:“下次來什麼都不用帶,別客氣。”
宇宙到他的熱,微笑回禮。
從宇宙來,丹增一直沒什麼表,也沒說什麼話。
之前在子梅村見到時,以游客的份相見,那時丹增還是頗為友好熱。如今以朋友的份上門,丹增的態度卻有些冷淡。
宇宙表現得落落大方,但其實心里直打鼓。上次見到丹增,是那一夜之后的早上驚慌離去。那時,沒有盡到后輩的禮數。
七林放好東西,掃了一眼相對而坐的二人,心里了然。他大剌剌地在宇宙旁邊坐下,毫不顧忌地牽起的手,用行表達態度。
丹增雖然一只眼睛看不到,但眼不瞎耳不聾,作為過來人他心如明鏡。他甚至從七林上看到了當年帶著七林媽媽回家的樣子。彼時的他們也是這麼年,也是一樣的年輕氣盛。
時過境遷,他早年喪妻,也沒有盡到父親的職責......
二叔很清楚丹增的想法。他為宇宙倒了杯水,然后坐回一旁的凳子上,卻毫沒有打破沉默的意思。
許久后,丹增嘆了口氣。
“姑娘,我喜歡你的。但你——真的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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