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拉開門的時候，外賣送來的面早就坨了。

他現在心滿意足，抱著哭哭啼啼的姜瑤聲哄著。

“我沒用力呀，怎麼哭這樣了。”

“好了乖乖，以后我不這樣了。”

“是你先惹我的呀。”

姜瑤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活著酸的手腕，上面兩條被領帶勒出來的痕跡簡直目驚心。

“分手，我要分手……嗚……”

南舟簡直是個變態，不想伺候了。

南舟噙著笑：“說什麼傻話呢，你舍得拋下我啊？”

“大不了下次你綁我好了……”

“覺真的不好嗎，你別騙我……”

姜瑤不知道自己的眼淚這麼多，也不知道自己越哭南舟越滿足。

后來南舟哄了好久才給止了眼淚，但仍舊被趕出了臥室，在沙發上睡了三晚上才消了姜瑤的氣。

——

林泊公司舉辦的設計大賽，姜瑤居然拿了第七名。

雖然這個名次什麼獎勵都沒有，還是把高興壞了。

能和那麼多專業的設計師一起參加比賽還能拿到名次，覺得自己不算差勁兒。

“請你吃飯。”姜瑤下班的時候笑嘻嘻的給南舟打電話。

“發工資了？”

“才發幾天啊？沒發工資就不能請你吃飯了？”

“當然能，你第一次請我，我還能拒絕？”

南舟開車過來接了姜瑤，跟著的導航走，最后把車停在一個廉價的大排檔面前，氣得發笑。

“你就請我吃這個？”

姜瑤催促：“這邊便宜，快下車。”

南舟無奈的搖搖頭，跟著姜瑤下車。

出紙巾把塑料凳子了，指揮南舟坐下，然后把一張卷了邊的菜單遞給他：“看看要吃什麼？”

南舟苦笑著接過菜單：“你這個財迷，我真是服了你。”

姜瑤小聲道：“別嫌棄這里的環境，我告訴你，這一段，就他們家衛生最好，而且味道還不錯。”

以前來這樣的地方吃東西，對來說是相當奢侈的事。

兩人點了一堆烤串，南舟一邊擼竹簽一邊告誡姜瑤以后不準再來。

“重油重鹽，很不健康！”

姜瑤看著他角沾著的辣椒，笑著說：“我看你吃得開心的。”

南舟被辣得起汗：“我這是給你面子！”

姜瑤撇了下：“你真的很。”

南舟張了一下，看周圍沒什麼人，低聲音說：“別的地方更！”

姜瑤秒懂，紅了臉：“臭流氓！”

南舟一臉無辜：“我說的是牙齒，你在臉紅什麼？莫名其妙。”

兩人有時候會開一些葷玩笑，無傷大雅。

姜瑤不再接話，怕越說越多，惹別人笑話。

南舟了手：“不過說實話，雖然不健康，但的確還好吃的。”

姜瑤笑著點頭認可：“以前一個人來，點一份炒飯，兩個串，算是豪華大餐了。炒飯吃不完，剩下的就打包回去第二天當晚飯。”

現在已經能坦然的訴說自己曾經那些艱辛的生活。

南舟的笑意慢慢消散。

姜瑤：“你知不知道我最節省的一個月用了多錢？”

得意的出一手指：“除去房租，用了100塊。”

南舟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悶悶的問：“怎麼用的？”

姜瑤好像記得特別清楚，掰起指頭算給他聽。

“電話費10塊錢月租，水電費有點貴，21塊5，剩下的就是吃飯。”

南舟：“一天兩塊錢，能吃什麼？”

兩塊錢，也就路邊的一瓶礦泉水。

姜瑤認真的說：“饅頭啊，菜場里面的饅頭，一塊五兩個，我白天在上班的地方吃，只有晚餐自己解決，饅頭加水，一個頂飽。有時候會買袋裝的方便面，很便宜，一塊錢一包，偶爾買菜，挑晚市的時候去買，特別便宜，一塊錢買一把葉子菜能吃兩天。”

南舟腦海里浮現出好久以前，他跟在姜瑤背后看著拿著三十塊的子猶豫不決的樣子。

鼻腔酸。

姜瑤：“到了承諾還錢的日子，沒辦法，能掙的錢有限，只能拼命的節省。”

南舟手握住的手，深深的看著：“怪不得這麼瘦。”

姜瑤笑道：“謝謝你，把我拉出來。有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

南舟出一個酸的笑：“任何況下，都不能傻念頭，以后有我。”

姜瑤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南舟看了看，松開手，又拿起一串烤。

姜瑤在泥潭里的那段時，他的心里也是一片孤寂，沒人知道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他們應該早些相遇，相互取暖。

“哎呀，你怎麼把油滴到服上了！”姜瑤看著南舟那價值不菲的襯上的一個油點，現在是真的后悔不迭了！

南舟垂頭一看，不以為然：“沒事，這件反正不想要了。”

姜瑤責備：“才買兩個月就不要了，你別太浪費了。”拿出巾去給他，哪知道越越臟。

南舟握住的手：“算了，等下去買一件。”

姜瑤懊惱的看著那個污漬，嘆了口氣：“也好，上次說的發了工資要給你買服的，正好今天你有時間。”

南舟一挑眉：“真要給我買服？”

姜瑤認真的點了點頭：“上次不是贏了五千嘛，加上工資，給你買件襯衫勉強夠的。”

南舟沒有推辭，臉上笑意更濃：“那我不客氣了。”

姜瑤平日摳摳搜搜，要給南舟買服卻大方得很：“預算八千，委屈你了。”

知道南舟平日著方面從不含糊，八千也就是很基礎款的襯了。

南舟：“那你的工資豈不是沒什麼剩余的了？”

姜瑤：“留了一點。等我以后有錢了，帶你隨便挑。”

南舟挑眉：“真的？”

姜瑤：“當然是真的！”

一個人，也想把最好的都給對方，毫無保留。

南舟笑道：“你畫的這個大餅我先吃了。”他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著姜瑤：“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姜瑤笑嘻嘻的松開他的手臂，十分配合，用雙手比畫了一個大大的餅：“以后我有錢了，給你買超級超級貴、超級超級好的服！”

南舟：“還有呢？”

姜瑤歪頭思索，接著說：“想要什麼都給你買！”

南舟：“還有呢？”

姜瑤：“嗯……你還要什麼？”

南舟：“再想想？”

姜瑤想了一陣，笑著靠近手機，朝他眨了眨眼睛，低聲說道：“會永——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