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愣了一下，看南舟聽到那名字就滿臉厭惡，立馬反應過來，江晚棠說的“正初”，應該就是南舟的父親。

沒接話。

江晚棠自顧自的說：“潼城真漂亮……”

那些年搬過很多次家，以前南舟不知道為什麼，后來才發現，基本都是跟著南正初的足跡走的，從來不考慮頻繁的轉學會不會影響到南舟。

潼城，他們反反復復小住過多次。

姜瑤點了點頭，想起那個闊別多年的家鄉，心里起了一愁悶：“嗯，的確很漂亮。”

張姐端著熱好的魚過來，姜瑤試探的坐到江晚棠邊，見沒有抵自己，便夾起一塊魚遞到邊：“我手藝不好，阿姨您嘗嘗。”

江晚棠怔怔的看著。

姜瑤心里有些沒底，但是為了緩和這母子倆的關系，只能含著笑：“我很多年沒做過了，要嘗嘗嗎？”

江晚棠微微的張開了。

“好吃。”又說了一句話。

張姐站在后面，眼里居然是不知所措的驚喜。

江晚棠近年來的話越來越了，就算是對這個日夜陪伴多年的護工，也很開口。

張姐平日會喋喋不休的和說話，也不知道江晚棠有沒有聽進去，反正臉上從來就沒什麼反應。

聽到說“好吃”，姜瑤臉上的喜悅甚濃，又夾了一塊：“下次再給您做！來……”

南舟也微微詫異的看著又聽話的張開的江晚棠。

今天乖得不像話，一邊吃一邊認真的看著姜瑤，和兒園被喂飯的寶寶沒什麼區別。

姜瑤一邊喂一邊給說一些潼城的事。

“我聽南舟說，你們以前住百花街那邊。現在那邊已經改造過了，街道擴寬了許多，旁邊還修了一個公園。”

“挨著的百花湖您肯定去過，現在聽說已經開始收門票了，了景點啦。”

“郵局旁邊那家包子很好吃，特別是醬餡的，不過聽說老板已經搬家了，不知道現在去了哪里。”

這些信息都是臨時收集到的，江晚棠聽得很認真，眼里還有了期待的芒。

南舟和張姐對視一眼，雙雙疑。

江晚棠吃了半條魚，直到張姐提醒：“晚棠，別一次吃太多，不消化哦。”

江晚棠的那些年被反復折騰，洗胃都洗了兩次，可以用“弱不風”來形容。

目依的看著盤子，有些不愿的接過張姐遞來的紙巾，慢慢的著。

姜瑤夾起一顆切得四四方方的脆蘿卜：“嘗一顆這個，酸甜味的！”

直覺江晚棠應該會喜歡這個味道。

江晚棠的眸子又亮起，像個吃的小孩，急急的張開了。

“好吃。”蒼白的臉上竟然有了淡淡的笑意。

姜瑤放下筷子：“放冰箱四五天沒有問題的，咱們下一頓再吃吧。”

江晚棠著，點了點頭。

張姐按捺不住興：“姜瑤小姐，晚棠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南舟也向投去激的目。

他和江晚棠的關系水深火熱，但沒有人比他更希江晚棠好好的。

對他來說，這是他唯一的親人。

姜瑤被三個人這麼認真的注視，反而不好意思了：“那我有時間就來陪阿姨。”

江晚棠臉上的笑意更濃，然后又憂愁起來。

從兜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慢慢的靠近姜瑤。

姜瑤一不，任江晚棠輕輕的給拭額頭上的傷。

看著江晚棠眼底的歉意，笑著握住的手：“一點兒都不疼，沒有關系的。”

南舟每次來療養院的那點抵慢慢沒了，他站起來：“我去找醫生聊聊。”

姜瑤挽著江晚棠的手臂：“阿姨，外面空氣不錯，我帶你出去走走？”

江晚棠點了點頭。

張姐立馬推來放在一旁的椅，看姜瑤滿眼疑，解釋道：“晚棠不太好，走不了太久。”

那年從三樓跳下來，摔的，養了大半年。

姜瑤瞥到江晚棠手腕陳舊凌的疤痕，心里更加心疼，也開始心疼南舟。

“我來吧。”姜瑤接過椅。

現在雖然是夏末最悶熱的季節，但是這個地方山清水秀，空氣清新，一點也不熱，的確是療養心的好地方。

姜瑤推著江晚棠慢慢的走。

“你是小舟的朋友？”江晚棠微微側仰著頭，看著后面的姜瑤。

姜瑤點了點頭：“高一的時候還是同學。”

“高一？”

“嗯，潼高的時候。”

江晚棠若有所思：“難怪……”

姜瑤疑：“難怪什麼？”

江晚棠：“高一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像是變了，笑，活潑，有次我還看到他有一門試卷考了滿分。”

姜瑤對南舟每一次的測驗績非常，甚至可以說，那時候對南舟在學校的一切都很，被迫了解的。

他英語考過一次滿分，寒假的時候。

還給補習來著。

不過一切都是他的“謀”。

江晚棠顯然也記得很清楚：“他考了全班第三名，特別開心。但是整天不著家，問他，就說是給班里的同學補習。”

低笑一聲，陷在回憶里：“他自己績都不好，那次也不知道怎麼考了那麼高，居然還敢給別人補習，也不怕耽誤別人……”

姜瑤替他正名：“其實他績很好的，只是不學習而已。”

江晚棠：“是嗎？我看他都不怎麼學習的，我也管不了。”

說話一直溫聲細語的，除了初見面的那一刻，姜瑤從上沒看到一點南舟說的“暴躁”。

姜瑤為了說服，講起了高中課堂上的一件事。

“有次數學課，老師找了一道課外的數學題，全班都沒人能解出來。南舟走到講臺上，‘刷刷刷’，直接把答案寫了出來！”

沒說假話。

那次數學老師拿的是剛出來一道奧數題，南舟趴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睡覺，數學老師了課代表、學習委員、班長，番上去解答，可惜沒有一個答對的。

姜瑤坐在下面，草稿紙上寫了滿滿一片演算的公式，可惜還是差個線索。

“還有別的同學要來試一試嗎？”

數學老師也并沒有失，這道題他也是在辦公室和幾個老師探討了大半個小時才得出了正確答案的，同學們能解到一半，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他問了好幾聲，下面沒人再舉手。

但是大家開始討論起來，狀態越來越激烈聲音越來越大。

睡得正香甜的南舟被擾醒了，一肚子的起床氣，他不耐煩的聲音不大不小：“不能小聲點啊！”